“……嗯。”程溫被他擁在懷里,不好意思地點頭,沒將自己害怕警察的事說出來。
村里的大人們總是用不聽話就讓警察來抓忽悠孩子,這方法對調皮搗蛋的孩子用了幾次就失效了,反倒是一直乖乖巧巧的小傻子記到現在,總覺得穿著制服的警察威嚴得很,明明自己沒犯錯,可見到就有些怕怕的,下意識躲著。
不過阿清說的話,他都會聽。
簡清的手臂從后圈著他,大掌在他圓潤的肚子輕輕著,呼吸在他耳側,“要是周圍沒有人,你就在原地等我,我一定會回去找你的。”
“嗯……”曖昧的姿勢令程溫有些不自在,懷孕后本就很敏的逐漸變得滾燙,一都不敢。
他竟然有點想要跟阿清,這樣的念頭剛出現,小傻子的雙頰就紅了,恥得幾乎想要立刻消失,好在燈早就關了,對方看不到他有什麼異樣。
簡清也不好,抱了一會兒就將人放開了,轉過去往旁邊挪了挪,兩人之間頓時空出一條二十厘米長的側。
他已經有段時間沒有跟小傻子那個了,天天睡在一起,怎麼可能沒有覺,只是一直在努力克制,臨近產期,不敢來。
程溫哪里知道簡清心里所想,微愣了一下,下意識了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盯著眼前虛無的黑暗發呆,上的熱度一下子消失了。
過了一會兒,他忍不住輕手輕腳地轉過去,借著過窗簾隙投房間的微弱月怔怔著簡清寬厚的背脊,其實他是想讓阿清再抱抱自己,不過這樣的要求無論如何小傻子都不敢說出口的。
也許是這兩天對方真的對他太好了,以至于他竟然想要得寸進尺了。
程溫下心里的,強迫自己閉上眼睛,可沒一會兒就又開始胡思想,本睡不著。
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知道簡清的事,如果多問的話,對方說不定還要發脾氣,但在意一個人的時候總比平常多了些不怕死的勇氣,足以勝過一切。
小傻子睜開眼睛,被子下的雙手張地微微收,低聲道,“阿清……”
“嗯?”簡清慵懶地回應。
程溫頓了一下,“你……你今天去哪兒了呀……”
簡清睜開眼睛,想了想,還是沒把事的真相說出來,“哦,我跟程冉一起吃了個飯。”
程溫點頭,片刻后才反應過來簡清看不到自己的作,小聲回了一句,“這……這樣啊,好的。”
“是因為公司的事,你別多想。”簡清解釋道。
不論是程冉自殺,還是得了白病,其中任意一件都是人急心的大事,要是讓小傻子知道自己唯一的親人得了那樣的病,必然會很擔心,他準備暫時先瞞著,等寶寶平安出生再告訴他,反正也沒多時間了。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醫院就來電話了,簡清有嚴重的起床氣,張口就要罵人,然而還沒出口,就聽到對面一陣兵荒馬的嘈雜聲,值班護士說程冉醒了,一直在找他,哭得很厲害,請他趕過去一趟。
簡清立刻就清醒了,擔心程冉緒失控再次尋短見,急急忙忙起就去穿服。
作盡量輕手輕腳了,不過剛才他打電話的時候程溫就被吵醒了,就是沒敢出聲,見他就要走了,才低低開口問道,“阿清……你…你去哪兒啊?……”
簡清扣上西裝扣子,回到床邊捧著男人的臉親了親,隨便找了個理由,“家里那邊兒有個親戚出了事,必須趕過去看看。”
“你繼續睡,晚上我回來陪你吃飯。”
“嗯……”程溫乖巧地點頭。
等他走了,程溫也沒了睡意,扶著肚子艱難地坐了起來,著門的方向發呆。
他剛剛好像聽到了弟弟的名字。
簡清到醫院的時候程冉已經安靜下來了,他穿著松垮的病服曲坐在床上,雙手環著自己的,正在發呆,像是丟失了什麼東西一般。
他之前從沒見過這樣的程冉,心不由到沉重,在門上的觀察窗看了一會兒就推門而。
程冉聽到靜,立刻抬起通紅的雙眼看向他,神充滿委屈,“清……”
一旁的護士見狀松了口氣,站起來往外走,與簡清肩而過時低聲道,“您可算是來了,剛才我告訴程先生說您會來,他緒馬上就穩定下來了,他現在很需要您,您一定要多對他關心一些。”
簡清點頭,剛走到床邊,程冉就出手臂抱住了他的腰,聲哭道,“我還以為你又不要我了……”
“我醒過來怎麼都找不到你,我好害怕……”
“我什麼都沒有了,如果再失去你,我真的沒有勇氣活下去……”
簡清本想今天就跟他說清楚,可程冉現在這樣的況,顯然不合適。
他抬手覆上青年的肩膀,面不改道,“沒有的事。”
“我這不是來了嗎。”
他輕開程冉圈在自己上的手,從床頭扯了張紙幫他眼淚。
“別哭了,哭腫了眼睛就不好看了,你可是大明星,以后還要做影帝呢,小心了。”
程冉想笑,可笑不出來,淚流得越發洶涌,“他們又不知道我躲在這間病房里哭……”
“影帝……我都快活不了,哪里還會想這些。”
“如果我真的會死,別的東西我什麼都不要,我只想你能陪我走完最后一程,好嗎?……”
簡清在椅子上坐下來,任由對方拉著自己的手,“別說傻話,我說了,我會找最好的醫生幫你治病,也會找到合適的骨髓捐獻者,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合適的骨髓……”程冉陷沉思,“哥哥跟我是孿生兄弟,我們兩個人匹配功的機率應該很高……”
簡清皺眉打斷他,“他現在的不適合捐獻骨髓。”
這個問題他昨晚就考慮過了,為此還專門問過醫生,最后得到的結果是,懷孕的人如果要捐獻骨髓,勢必會影響到孩子,嚴重的甚至可能會流產。
寶寶都已經快足月了,要是出什麼意外,那是要了程溫的命,他不容許這樣的事發生,當即就放棄了那樣的念頭。
“……”程冉愣愣看他,像是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給出這樣的答案。
簡清對上他的雙眼,“你知道的,他懷著我的孩子,雖然我不喜歡他,但我必須對他負責。”
“孩子都已經那麼大了,不可能流掉,你也知道你哥哥,把這個孩子看得比命都重要,我實在不忍心。”
程冉點頭,淚目道,“我知道……這些我都理解。”
他抓起簡清的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可我呢……我也懷了寶寶,為什麼你好像一點都不在意呢……”
掌心下被寬松病服掩蓋住的肚子竟然真的隆起了些細微的弧度,簡清懵了,他緩緩將手回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之間……似乎還沒有真正發生關系。”
“難道你在懷疑我騙你嗎?”程冉扯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
他垂眸,“三個月前那天晚上,你跟應龍集團的總裁談投資的事,是我陪你去的……那天晚上你喝多了,到了酒店就開始我的服……”
“我本來就你,提前把自己給你也是心甘愿,反正我們都要結婚了。”
“可……可我沒想到,沒想到你會突然悔婚,肚子還多了一個小東西。前幾天我得知自己懷孕的時候,還沒來得及高興,白病三個字就把我砸得頭昏眼花,我覺得天都要塌了。”
“為什麼我要承這樣的事,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他雙手捂住臉,渾都抖了起來。
簡清聽得心驚,本能地開始回想那晚的事,那天的確是程冉陪他去應酬的,他也的確喝多了,可醒來之后就斷片了,在酒店發生的事,他完全不記得。
隔天他睡到中午才醒,那時候程冉已經去工作了。
難道……
他看著面前哭得絕的青年,心頓時被愧疚占滿了,起坐到床沿擁住他,輕聲哄道,“對不起……我真的想不起來了,但我不會放著你不管的,你相信我。”
“不過,你現在生了這樣的病,后期需要化療的話,這個孩子肯定留不住的,他的存在對你的來說是一個負擔,最好的辦法是流掉,好好治病……”
簡清完全于客觀的角度去規勸他,癌癥患者是不適合孕育后代的,生出來的孩子傳到這個病的機率很高,而且他絕對沒辦法撐過化療的同時還保住孩子,繼續懷孕只能增加痛苦。
他沒想到程冉反應竟然會這麼大,猛得推開了他,目驚恐地著他將自己起來,“我不要……如果……如果這個孩子沒了,我也不活了……”
他此刻的神態竟跟程溫很像。
當初小傻子被他迫的時候,也是這樣惶恐不安,像傷的小一樣警惕又怯懦。
簡清呼吸了,仿佛過程冉看到了當初禽不如的自己,他心了。
作者有話說
我知道大家的棺材板兒又不住了。
想了想,還是又跑回來解釋一句,簡清對程冉就只是心懷愧疚,心也是因為想起過去的程溫,是因為程溫。
所以他絕對不會不要小傻子,但這其中有白蓮作妖,在白蓮的真面目被揭穿前,肯定還有一段才迎接火葬場,現在就已經氣得不了的姐妹們,我真的建議你們完結再看,否則會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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