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驚宴以為自己看錯了,下意識的著指尖了手機屏幕,見沒掉那九個字母,大腦空白了下,隨后耳邊飄過和盛羨在酒吧初遇那晚說過的話。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
——“那個,我手機沒網,請問您手機熱點wifi是什麼?”
——“你生日。”
你生日、nishengri、nishengri、你生日……
所以、盛羨的你生日是nishengri,本不是以為的那個你生日。
所以、從一開始就弄錯了,他本就用的生日做碼。
所以、以為的他喜歡,全都是自己腦補出來的。
陸驚宴:“…………”
面無表的盯著手機看了會兒,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我他媽?
陸驚宴覺得自己活了二十六年,從沒像現在這個時候這麼丟人過。
想到自己凌晨對宋閑自信滿滿說過的那些話。
——“我就是要單了。”
——“今天下午三點半。”
——“還有14個小時,我就是有男朋友的人了。”
陸驚宴:“…………”
原來小丑竟然是自己。
陸驚宴默默地抬起頭,看了眼對面的盛羨,他耷拉著眼皮正在喝水,看起來平靜又淡定。
他手機屏幕還亮著,“nishengri”那行字母,無孔不的往每一寸里鉆,生怕看不清這九個字母一樣,存在刷的滿滿的。
同時還在瘋狂秀存在的,還有以前腦補的那些話。
——暗一個人那麼辛苦,應該給他點糖。
——可真是一個知恩圖報善良心的。
——他小時候就認識,還把記到現在,因為世差距太大,沒有勇氣接近,擔憂無法忘掉,所以導致他對人喪失了興致,從而開始對男人產生興趣。
陸驚宴張了張口,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就這麼當場昏厥過去。
已經很笑話了,自己悄悄地丟死人就算了,不能在盛羨面前也丟人。
緩慢地退出設置,點開微信,找到陳楷,一字一字的敲著鍵盤,給陳楷發了個消息,然后又裝模作樣抬頭,面無表地看著盛羨,聲音靜的跟一潭死水似的:“陳楷沒回我消息,要不手機先還你。”
盛羨語氣淡淡的:“不用,放你那兒吧。”
兩分鐘后,陳楷的消息過來了,陸驚宴把手機遞給盛羨,盛羨沒接,就著的手輸了碼。
陸驚宴看起來極其冷靜地點了下陳楷發來的那十一位數字,然后按了撥通。
電話很快接聽,聲音平靜的跟個沒的機人一樣:“宋閑,是我,陸驚宴,你剛跟我說什麼來著?我手機沒電了,自關機了。”
“哦,好的,你著急嗎?很著急,那行,我現在就回家,大概半個小時后,我聯系你。”
陸驚宴在電話那一邊的宋閑一頭霧水的問“你在說什麼”,“宴姐兒你被綁架了你就眨眨眼”中,非常從容的掛斷了電話。
麻木著一張臉把手機還給盛羨:“謝謝你,盛教授,宋閑那邊有點急事,我得先回家了。”
盛羨喊來服務員:“等我兩分鐘,我買個單。”
陸驚宴口而出:“我不要。”
盛羨納悶的看了一眼。
陸驚宴意識到自己緒激了,暗吸了一口氣:“我是說,我可以不要嗎?”
盛羨盯著看了兩秒,沒勉強,看了眼桌旁邊著的菜單,從錢包里翻出來幾張錢,在水杯下面,連找零都不要:“那走吧。”
在往停車場去的路上,陸驚宴有點心神不寧,要不是盛羨及時的拉了一把,好幾次險些撞到人。
以為是在為宋閑擔憂,盛羨第三次拉的時候,沒松開的手,隔著袖子握著的手腕,帶著往前走。
陸驚宴看了看自己被他拽著的手腕,又看了看他面平靜的臉,不知怎麼就從他上讀出來了一句話。
——“想不到吧,我不喜歡你。”
陸驚宴:“…………”
在這一刻,覺自己不止夢碎了,就連心都碎了。
來到停車場,陸驚宴用盡最后的一點力氣,努力地維持著面上的平穩跟盛羨道了句再見鉆進車里。
發車子,連安全帶都沒系,就一腳油門踩到底,飚了出去。
一路上,暴躁的跟吞了三顆地雷一樣,不是對著紅燈瘋狂的按鳴笛,就是跟人并線搶路。
回到家,陸驚宴一個急剎車,車子歪歪斜斜的停在車庫里,勉勉強強沒撞上旁邊停放的跑車。
踢掉鞋子,拎著包著腳進了電梯,來到二樓,一進臥室,把包胡的往地上一丟,就進了浴室,連上的高級定制服裝都沒,直接打開水龍頭躺在了浴缸里。
浴缸的水沒多久灌滿了,陸驚宴憋著氣扎進水里,呆了好久才出腦袋,然后剝掉上廢掉的噠噠的服,往旁邊一丟,去淋浴間沖澡了。
溫熱的水,從頭頂澆下來,進眼底,酸酸的的,惹得鼻腔里一疼,眼淚毫無征兆的從眼角滾了下來。
盛羨并不知道這些心理歷程,在盛羨那邊也沒丟什麼人。
可就是覺得很丟人。
不止丟人,還很委屈。
尤其是一想到自己之前那麼信誓旦旦,就更覺得委屈了。
其實盛羨沒錯,那wifi碼是自己搞錯了,是被宋閑和陳楷整天夸得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覺得是個男人就會喜歡自己,可還是有點覺得自己被盛羨給耍了。
為了他,把那群前男友們好友都刪了,還刪了足足兩個多小時,刪到手指都疼。
一個不在乎別人想法的人,為了那群前男友忐忑不安了好幾天,還怕他多想跟他解釋,一想到自己那天還發消息跟他說“你就算是有結也是沒關系的”,就覺得很窒息。
那些過往簡直不能回想,越回想越覺得自己像是個笑話。
以為他暗。
結果是暗他。
陸驚宴越想越覺得自己就是被耍了,甚至都有點懷疑,盛羨是被的那群前男友們中的某一個花錢雇來討公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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