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沒有等到安明霽回應，繼續道：“就這麼說定了。”

松開對安明霽的手，靠近對方角，輕輕落下一吻。

隨后站起，走到溪水邊，將上的服烘干，轉離開空間。

……

伍榕前去接伍子華等宗門弟子，靈穹一人獨自站在院落中。

他站在桃花樹下，垂眸盯著不遠地面，臉上出沉思。

之前被他連拔起的桃花樹，已經重新栽進土壤中，桃花樹干上卻再無一朵盛開的桃花。

顧錦打開殿門，站在院落中的孤寂影，就這麼映眼底。

站在殿，神看不出什麼緒，一雙眸深深地著靈穹，怎麼也移不開。

察覺的視線，靈穹緩緩抬眸，出那雙溢滿溫與笑意的眸子。

“丫頭，你來接我了。”嗓音語氣輕描淡寫。

靈穹抬腳朝顧錦走去，像是在散步般輕慢。

顧錦抿了抿，邁出殿，走下臺階，朝靈穹走去。

“把他們走進去了？”

靈穹站在顧錦面前，嗓音一如既往的溫和。

“嗯。”

顧錦頷首，微微垂眸，有些無法直視靈穹。

察覺緒低落，靈穹手將臉龐碎發，溫挽向耳后。

臨了，了溫的耳垂，作親昵。

“丫頭，不要難過。”靈穹溫臉頰，輕聲道：“你這樣讓我很心疼。”

顧錦抬頭，臉上出淡笑，可惜笑意不達眼底。

說：“我沒有，只是開心小安要醒了。”

靈穹神一頓，深深著沒有半分笑意的眸，了然勾起角。

“那就好。”

顧錦騙得了自己，卻騙不了他。

分明就是在難過。

靈穹不多說，有些事還是要親自來發現的好。

他與安明霽，帶給顧錦有太多的糾纏不清，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楚的，最重要的是顧錦心底的那一關，只能靠自己來接這一切。

靈穹牽起顧錦的手：“那我們走吧。”語調低沉溫。

顧錦抿了抿角，牽著他的手，兩人消失在原地。

空間中。

他們憑空出現在溪水邊，靈穹盯著溪水中三魂六魄歸位的安明霽，眸底含笑，臉上出幾分期待。

顧錦松開靈穹的手，看抬頭著他：“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神恢復以往的沉靜，再讓人捕捉不到半分緒。

靈穹垂眸，微涼手指鉗住顧錦的下顎，被迫揚起頭，靈穹仔細打量著，他眸中笑意退去。

“丫頭，你是在不舍得我嗎？”

顧錦本不知道，此時此刻極力制的緒，通過那雙微紅的眼角中，本無出可藏。

對上靈穹憐惜神，顧錦自知暴-了什麼。

輕輕別過臉，聲音平靜道：“怎麼會，我是開心小安醒過來，緒難免有些激。”

靈穹松開的下顎，纖長手指上微紅眼角。

落地可聞地低嘆聲響起：“為何總是讓人這麼心疼。”

靈穹低頭，在顧錦臉頰上，留下一個克制淺嘗輒止的親吻。

“乖，等我醒來，會永遠陪著你，再也不會有人分開我們。”

這是他對顧錦的承諾。

靈穹憐惜地了顧錦臉頰，轉邁進溪水中。

淌水聲響起，顧錦微紅的眼角閃過水。

不是玉，可有玉的。

千年前的玉若是對玄靈尊者沒有，如何會大膽彈奏一曲道求曲。

就算是最后死于玄靈尊者手中，玉依然深他，臨死都在安他不要傷心。

靈穹背影一步步遠去，顧錦心底的百種復雜滋味升起。

是難過，不舍，心痛，自責，愧疚，還有那不可言說的一糾纏不清。

靈穹已經站在安明霽面前，他瞇起雙眼打量雙目閉的男人，角勾起一抹笑意。

本就是他千年前的一縷分神，即使融合，也是對方回歸。

靈穹修長手指出，朝安明霽眉心去。

“靈穹！”

就在他的手，即將對方眉心時，從岸邊響起顧錦地呼喚聲。

靈穹回首，面平靜溫，眼底含著寵溺笑意。

顧錦雙手握拳頭，嗓音低啞而抖：“你跟小安神魂融合，那醒來的人會是誰？”

這是鼓起很大勇氣問出來的。

靈穹一直在強調，他就是安明霽，安明霽就是他。

可他們就是活生生的兩個人，一個是千年前被人敬重的玄靈尊者，一個是現代大權獨攬的安明霽。

他們都一樣耀眼，無論前生今世，都與糾纏不清。

靈穹面先是一愣，漂亮致容出燦爛笑容，眉心一點紅痣無比艷麗。

“醒來的是，越千年對你至死不渝，歷經前生今世對你始終如一的結合，沒有我就沒有他，沒有他更沒有現在的我。”

他聲音非常好聽，說話時有點喑啞，又有些曖-昧不清。

不等顧錦再開口詢問，靈穹手指已經到安明霽眉心。

金大閃，水面寬敞的溪水被金包圍，除了耀眼金，顧錦本看不到安明霽與靈穹影。

金太過刺目，顧錦不得不瞇起雙眸。

過了好一會兒，水面的金才逐漸消退。

眼前溪水恢復平靜，水面的一切清晰可見。

安明霽背靠在青巨石上，依然雙目閉，至于靈穹……他已經不見了。

顧錦心不住下沉，覺空落落的，就好像有什麼東西離遠去。

狼狽地沖向溪水中，跑到安明霽跟前。

“小安，小安？”

顧錦蹲在水中，著安明霽的胳膊，輕輕搖晃他。

“唔……”

一聲低唔聲響起。

顧錦停下手中的作，雙眼盯著眼前的人。

“小安？”不敢置信的喊了一聲。

安明霽雙眼還沒睜開，聲音先響起。

“阿錦姐姐？”

聲音啞得不樣子，說不上好聽，但的確是安明霽的聲音。

顧錦眼底含著的淚，終于控制不住地落下來。

不敢出聲，視線一直放在安明霽上，都不敢眨眼。

直到安明霽濃纖長睫微微發，闊別兩年未曾相見的多桃花眼，終于緩緩睜開。

安明霽睜開雙眼，無聲落淚的顧錦，被他清楚看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