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帝宣他進宮,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是想見見蘇音。雖然之前在淑妃殿外悄悄觀察過,但還不夠。
凌晏心里早有準備,卻仍舊有些擔心,可擔心什麼又說不上來。
蘇音會審時度勢,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幾次看似危險的況都被一一化解,更何況凌晏知道昭帝暫時不會要的命。
思及此,他稍稍放下心來。
昭帝見他不正面回答自己的問題,眉一挑,“怎麼,怕朕為難你的婢?”
“確實。”
凌晏誠懇到連多說一個字都不肯,氣得昭帝抄起手邊的幾份奏折就給他甩過去,被凌晏一一躲過,連角都沒到。
昭帝太突突直跳,指了指門口的位置,“滾!”
凌晏知道腳邊的幾份奏折是給他的,正要彎腰去撿,喜子卻先一步撿了起來,整理好送到他手上,然后退去一邊。
作為昭帝邊的人,伺候他多年,對這樣的場景早就見怪不怪。若是哪次父子倆沒拌,那才有鬼。
凌晏接過,說了聲多謝,連對著昭帝行禮都省了,長袍一掀就離開了書房,昭帝抬手指著喜子,半天才憋出來一句,“越長大越不聽話,果然是翅膀了,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生了個兒子,專門找氣來了!
喜子笑呵呵地為他添上熱茶,勸道,“皇上莫要生氣,太子心中有數才會這麼做,而且您想想,若太子這些年沒有長進,那才該著急了。”
昭帝冷哼一聲,清茶慢慢平了他的火氣,“本事見長,脾氣也見長。”
他闔上眼摁了摁眉心,頗為頭疼,再睜開是眼可見的疲憊,“罷了,終究是我對不起他們母子,還讓他從小就離了宮,脾氣大點就大點吧。”
他對先貴嬪有愧,所以將這份愧意全都轉移到了凌晏上。
對于凌晏邊出現的人,就更為謹慎。
只片刻,昭帝就恢復了平時的威嚴,起讓喜子給他整理好襟,準備去見蘇音。
凌晏進書房不久,就有小太監領著蘇音到了花園,給上了盤點心,讓在此等候。
蘇音對皇宮沒什麼好,對于宮里的食更是都不想,離得遠遠的。
專為皇帝和后妃建的花園即使到深秋也不凋敗,沒有春日的繁花似錦,整偏素淡,卻別有一番滋味。
正當準備揪下一朵木芙蓉時,余中突然出現一片明黃的擺,金線勾邊,繡著云紋,大步而來。
“喜歡就摘下來吧,反正終究會敗的。”
蘇音聞言,立馬斂眸朝他行禮,“參見皇上。”
“起來吧,”昭帝盯著的頭頂,順手揪下剛才看中的那朵木芙蓉,在起時遞到面前,“拿著。”
蘇音有些詫異,默然接過白的花,“多謝皇上。”
昭帝笑了笑,“現在開得再好,等進了寒冬臘月就不復存在了,留著也沒什麼用。”
蘇音見他一直盯著自己,避開他犀利的目,聲音輕輕淺淺的,“來年還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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