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問一下,你們村姓朱的人多不多?”師父回到杜志勇家,詢問著杜志勇。
“以前我們村姓朱的人家比較多,后來全都搬走了,現在我們村已經沒有姓朱的了。說來也奇怪,這老天好像特別照顧我們村姓朱的,他們不僅做生意賺錢,家里面出了不當的,有在市里當的,有在省城當的,甚至還有在北京當的。”杜志勇對我師父回道。
師父聽了杜志勇的話點點頭,沒再問什麼,而是站在后窗前,瞇著眼睛向后面的小平山去。
因為杜志勇和管婉沉浸在孩子和母親去世的悲痛中,我們看著他們傷心難過的樣子,也不知道該和他們聊些什麼。師父坐在西面屋子的炕上看著電視,我坐在屋子的沙發上擺弄著手機。
“陳師伯今天中午打電話給我師父,約我們晚上一起吃燒烤,你們什麼時候過來,我剛剛給陳師伯打電話,本打不通。”我剛掏出手機,看到徐燕就我發來了一條微信消息。
“師父,你看!”我把徐燕發來的微信消息,給我師父看了一眼。
“我都忘記吃燒烤這事了,我手機沒有電了,你跟燕子說一下今天晚上咱們有事,不能赴約了,改天再約!”師父對我吩咐了一聲,繼續看著電視。
我按照師父所說,編輯了一條微信消息發給了徐燕,徐燕只回了一個“哦”字,就不再回消息了,我想徐燕此時的心應該是有些失。
大約在晚上九點半左右,平山村子里的狗突然了起來。師父聽到村子里面的狗聲,他站起子就向院子大門口去。
過了沒多久,我們所在的屋子里面先是刮起了一陣冷的寒風,隨后我們聽到外屋地的門發出“吱嘎”的聲響。
杜志勇和自己的媳婦聽到外屋地的門發出響聲,他們兩口子嚇得抱在一起,畏地坐在西面炕角。
我和師父剛要從西屋出去,就聽到外屋的廚房發出“乒乒乓乓”得聲音。
我和師父推開門走出去,看到一個年約五十多歲的中年鬼,站在廚房里面摔著盤碗。這中年鬼高一米六多一點,長得有點胖,燙著**浪發型并披散著,長著半截眉,眼睛呈漆黑,面鐵青,發紫。的上穿著一套黑印著燙金福字的壽,腳上穿著一雙繡著白鶴穿云的繡花鞋。我記得爺爺去世的時候,腳上穿的是一雙黑布鞋,布鞋的圖案也是白鶴穿云,寓意著死者可以駕鶴西游。
鬼一邊摔著盤碗,一邊碎碎念,也不知道在罵些什麼。
“行了,別砸了。”師父沖著鬼喊了一聲。
“我砸我家的東西,管你什麼事,誰拉鏈沒拉,把你這麼個玩意了出來。”鬼罵我師父的話很難聽。
“你這人,說話還真是狠毒。”我忍不住對這個鬼斥責了一句。
“我說話就這樣,你要是愿意聽就聽,不愿意聽,就把耳朵捂上,你個有娘生,沒爹養的野孩子,有什麼資格管教我,小王八犢子!”鬼沖著我也罵了一句。
我六歲的時候,爸媽離婚,從那兒以后,我媽就沒有來看過我,對我來說,我媽是我心中的一道無法愈合的傷疤,小的時候別人家小孩罵我是個沒媽要的孩子,我會很生氣地沖上前與對方撕打,哪怕對方長得人高馬大,我依然會沖上去。這次聽到鬼罵我有娘生,沒爹養的野孩子,我心里的怒火“騰”地一下就燃燒了起來。
我從兜里掏出符咒就要往這個鬼上甩,師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對我搖搖頭,意思不讓我傷害對方。
“師父,也太特麼的氣人了!”
“你站在一旁,讓我來理這事吧!”師父表嚴肅地對我吩咐了一句,其實我能看出來,師父的心里面也是火大。
“你李春蘭吧?”師父問向鬼,師父是之前從杜志勇的里面得知他母親名字的。
“你誰呀,你怎麼在我家了?”李春蘭反問我師父。
“我陳遠山,是茅山派弟子,我今天過來,是你兒子之托,理你們家的家事,既然你已經死了,為什麼還要回來鬧。”
“我死的不甘心,我就要回來鬧,我要讓他們活著不安寧!”李春蘭咬牙切齒地對我師父回了一聲后,雙手抓起一個不銹鋼盆,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發出“當啷”一聲響。
“鬧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這樣吧,你告訴我你怎麼就死的不甘心了,你要是認為你有理,你可以說來我聽聽,我來幫你解決這事。”師父著心里的火問向鬼李春蘭。
“平時都是我兒媳婦在家帶孩子,可好,跑到城里面找了個工作,把孩子給我帶,讓我失去了自由,我出去打會麻將,把孩子鎖在家里面,誰曾想孩子從窗戶跑出去掉進枯井里面摔死了,當時我心中有愧,覺得對不住兒子,就跑回家拿著家里面剩余的農藥,服毒自殺了。死后變鬼,我心想這事就怪我兒媳婦,就不該到城里打工,應該在家帶孩子,我們家破人亡,都是害的。”李春蘭把孩子的死還有自己的死全都推到了自己兒媳婦的上。
聽到這里,作為旁觀者的我,氣得是渾發抖,這簡直就是個不講理的潑婦,他活著禍害家人,死了變鬼還要禍害家人。
“今天你兒子把你們家發生的事都跟我說了,他說的和你說的幾乎是沒什麼差頭。在我看來,這事全怪你,本就不怪你兒媳婦。難道你兒媳婦就不想守在自己孩子邊嗎,你也是一個當母親的人,你應該能會到母子分離的那種痛苦。離開家,到市里打工,為的是什麼,為的是多賺錢,把你們家的日子過好。你是孩子的,讓你帶孩子這有錯嗎,你倒好,為了打麻將,居然把一個三歲大的孩子鎖在家里面,你有沒有想到他會不會害怕。要我說,你這個人真是死不足惜,你在我面前責怪你兒媳婦的不是,在我看來,你兒媳婦并沒錯,錯都在你的上。我要是你的話,我不會跑回來鬧,我不會給自己的兒子,兒媳婦,丈夫添麻煩,因為我害臊,什麼東西!”師父指著李春蘭的鼻子斥責了一番。
就在這時,東面屋子的門被推開了,子虛弱的杜大軍扶著墻從屋子里面走了出來,他看到廚房里面一片狼藉,心里面是一陣火大,雖然杜大軍看不到自己的媳婦,但是能到自己媳婦的存在。
“李春蘭,我知道你能聽到我說話,我今天警告你,從此以后不要再回來了,因為你沒資格也沒臉回到這個家,你為了打麻將,害死我的孫子,你豬狗不如,不得好死!”杜大軍憤怒的沖著廚房大罵一通。
李春蘭被杜大軍罵了一通后,蹲在地上就哭了起來,可能覺得自己很委屈,但我覺得可恥,也可恨,我不僅不同,我都想上去踹兩腳。
“你自己好好的想一想這事到底錯在了誰的上?”師父背著手又對著李春蘭說了一句。
“錯在我上,我就不該出去打麻將,我要不打麻將,孩子就不會死。”李春蘭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孩子死了,你因為這事服毒自殺也付出了代價,到此為止吧,以后不要再回來鬧了。”師父用著商量的語氣對李春蘭勸說了一番。
“我聽你的,不會再回來鬧了。”李春蘭站起子對師父答應了一聲,就要離開。
還沒等李春蘭離開,我和師父聽到外面有人在喊著“媽媽”,而且聲音聽著稚,林春蘭聽到外面有孩子的喊聲,雙腳離地,子向外飄了出去,我和師父跟在李春蘭的后跑了出去。
我們在院子的大門口,看到了一個三歲大男的魂魄,這個小鬼的眼睛一直盯著西面屋子看,里面一聲聲地喊著“媽媽”。
躲在西面屋子的管婉,看不到鬼魂的存在,也聽不到鬼魂的聲音,此時此刻的有些心煩意,本不想哭的,但眼淚止不住地從眼眶里流了出來。
李春蘭來到大門口,出雙手把小鬼抱起來,地摟在了自己的懷里。
“錯了,對不起你,要是不打麻將,你就不會死,是害了你。”李春蘭抱著孩子哭喊道。
“不哭,我要找媽媽!”小鬼對李春蘭安了一句,就用手指著他們家西面的屋子。
我和師父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我們倆的眼睛瞬間就**了,此時我覺自己的口是又悶又堵。
“可不可以讓孩子看看他媽媽?”李春蘭問向我師父。
“還是別讓孩子看了,看了只會讓孩子到不舍。你若是希這個家不散,就帶著孩子離開吧,好好地照顧這孩子,以后不要再回來糾纏這個家!”
李春蘭聽了師父的勸告后,對我們點點頭,就抱著孩子離開了,孩子趴在的肩膀上著自己的家,一聲接著一聲喊著“爸爸,媽媽”。
“師父,你應該讓孩子的爸媽見孩子一面。”
“孩子的爸媽還沒有從悲痛中走出來,要是讓他們倆見到孩子魂魄的話,我怕他們一時想不開,也會跟著孩子去,不見面對雙方都有好,希時間能夠淡化這一切。”師父唉聲嘆氣的對我說了一聲,就向屋子里返了回去。
師父找到杜志勇,管婉,杜大軍,把剛剛發生的事詳細地講述了一遍,包括李春蘭說那些埋怨兒媳婦的話,但師父沒有說起孩子的事。
“都怪我,我要是不去城里打工,就沒有這事了,孩子不會死,婆婆也不會死!”管婉把這個錯攬在了自己的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