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我們兒園===

　明日就要離開驛館啟程回京,趁著沈悅和蔥青帶寶貝們去和池的時候，各個苑中都開始在收拾明日啟程的東西，只留了今晚的必需品。

　栩城在邊緣,帶著孩子馬車本就走不快,不想夜路危險,就只能晨間就啟程。

　途中的行程陶東洲已經規劃好,何時在何落腳都有陶東洲在，不需要卓遠再心。

　沈悅這里的東西其實不。因為早前從單城直接來的栩城,也想到了要從栩城回京,不會再經過單城，所以去京中的東西都一并帶著了。是好在東西雖多，但卻除卻更換的裳和每晚翻一翻的書冊,剩余的便是給孩子們準備的東西。自己要帶回京中的,大都未過。

　卓夜黃昏時候便帶了人來幫忙，先將各個苑中在途中不常用的行李等品先收拾好，再逐次放途中要用到的東西，這樣途中便不必來回找東西麻煩。

　沈悅拿了一大包出來,還有些不好意思,卻見卓夜明顯焦頭爛額的，不是這里。

　“卓夜，怎麼了？”沈悅問。

　早前在王府兒園的時候,沈悅就和卓夜路，當下沈悅只是隨口一問，卓夜一臉生無可，只說了聲，不知府中這群金貴小祖宗，還有王爺給小祖宗們的一群……

　沈悅愣了愣,也忽然反應過來。

　卓遠送了小五和穗穗一人一匹小馬駒，馬還好說些，還送了阿四和小七一人一只小狗，桃桃一只波斯貓，小六一只鸚鵡，小八一只松鼠。

　這一趟從栩城回京，不僅是兒園大遷徙，還是園大遷徙……

　在途中可不比在驛館的時候。

　在驛館，馬是養在附院的，其余的貓呀，狗呀，鸚鵡呀，松鼠呀都在苑中看管著，倒也安穩。

　可在途中就不一樣了！

　馬會竄，貓狗會跑，鸚鵡一不小心會飛走，松鼠只要一眨眼的功夫就會不見，只要這些小祖宗一個不留神，隨行的暗衛就會上躥下跳，飛檐走壁到抓去……

　還不一定能抓回來。

　若是抓不回來，就等著看這群祖宗們哭得。

　這就是卓夜鬧心的。

　王爺倒是買買買，送送送，他們盯人就已經很不容易了，現在還人手一只。

　沈悅聽完簡直忍俊，果真不做某樣事，就不會往某個方向去想，整個平遠王府這麼多孩子的暗衛都要照看，卓夜是任重而道遠。

　沈悅寬，“既來之，則安之。”

　“借沈姑娘吉言。”卓夜沒有久待，拱了拱手，又帶人去了別的苑中。

　春雨在收拾阿四和小七的東西。

　卓遠不在，阿四和小七沒有地方去，又累了，不想去小五和小八那里，便來了沈悅這。沈悅正好在看書，阿四和小七來，沈悅便在屋的小榻上給他們講書。

　講得不是睡前故事，而是自己看得書。

　阿四和小七會一面聽書，一面問起和書籍相關的東西，沈悅知無不言。

　阿四會嘆，阿悅，你真的知道很多。

　沈悅會一面他的頭，一面笑道，我看得書多呀。

　阿四和小七都點頭。

　***

　明日要離京，今日栩城城守設宴餞行。

　原本這樣的場合卓遠是不會去的，但地龍的時候，栩城城守的搜救不余力，又盡心盡力得幫忙安置府中的孩子，也任憑卓夜和陶叔的差遣。

　久在場，什麼樣的人該面，卓遠心中有數。

　府中旁的孩子還小。

　只有卓新隨了卓遠一道，另外還有西驛館中的永寧侯府的幾個小公子作陪。

　旁人都未料得卓遠這麼早就啟程回京，栩城城守這邊倉促也不好準備，所以只能在城中尋了最好的栩城菜款待。

　卓遠給足了栩城城守面，喝了不酒，栩城城守也臉上有。

　乘馬車回驛館時已經夜。

　從城中到驛館差不多一個時辰，卓新喝多了些，靠在馬車的角落里小寐。

　卓遠則是看著窗外，莫名想起晨間的時候，阿四說他不是君子所為，也問他是不是“欺負”過沈悅，還問他會不會娶沈悅？

　卓遠手肘半撐在馬車窗，清幽的夜風里，他想起沈悅昨晚見到他時，張和忐忑都寫在臉上；想起他從后抱上床榻時，整個人都在發抖，不敢出聲，也不敢說話；更想起，床榻帷帳放下，他短暫失神，借著窗外搖曳的微，闔眸親……

　是，他原本就不是什麼君子。

　他是簡單得想，每晚都同睡在一，像在平寧山時一樣。他是覺得在平寧山時，他二人之間親得剛剛好，他只想和那時候一樣。

　但昨晚之后，他清楚得知道。

　不一樣。

　無論是相擁而眠，還是從后攬著，都不能稍稍有任何旁的念頭。

　正值氣方剛的年紀，他又不是哪方面不正常。

　還未至單城提親，有些事不能做，做了對他是無壞，卻會讓旁人看輕……

　眼下的曖昧，對他們兩人來說，許是剛剛好。

　卓遠低眉笑了笑。

　***

　回驛館的時候，已經夜深。

　阿四和小七不在屋中，他也約聽到隔壁主屋，沈悅講睡前故事的聲音。

　果然在沈悅那里。

　同沈悅在一，他便不擔心了。

　卓遠寬。

　餞行宴回來，一酒意，在馬車中坐了好些時候依然沒有散去，正好阿四和小七去了沈悅那里，他便先去耳房沐浴洗漱。

　等洗去一酒氣，又換了裳，卓遠才往沈悅那里去。

　阿四和小七早前就睡著了，沈悅心不在焉念著繪本上的故事，心中想的是卓遠去餞行宴，回驛館時應當會飲不酒……阿四和小七睡在這里，反倒讓安心。

　阿四和小七在，卓遠總不會像昨晚一樣，非要鬧騰著擁睡。

　思緒間，簾櫳起，沈悅心頭一，輕聲道，“阿四和小七都睡了，我看睡得好，明日還要早起趕路，不如，不折騰了，就讓他們今晚睡我這里吧。我睡小榻，也不會打……”

　一開口，他就猜到了的小心思。

　沈悅還不怎麼敢抬頭和他直視，怕他看出來。

　卓遠忍住笑，上前一本正經逗，“還是抱回我屋中去吧，不然，我睡哪兒？”

　果真，沈悅一張臉瞬間就漲紅，羽睫也跟著輕輕了。

　卓遠手抱了阿四起來，沈悅下都咬了紫，“卓遠……”

　“我先抱阿四回去，再來抱小七。”他起，笑意掩在眸間。

　等回了主屋這里，卓遠才將阿四放在床榻上安置好，又留了一側的余量，沈悅抱小七過來的時候，很容易就能將小七放下，小七也沒醒。

　卓遠手牽了被子給他們兩人蓋上。

　這些日子，阿四一直都是和小七睡在一的，兄弟二人的關系比早前緩和了不，等牽好被子，卓遠才朝沈悅道，“才挪了地方，怕孩子中途會醒，你先回屋中等我。”

　沈悅好容易緩和下來的臉，又再次漲得通紅。

　……

　等回屋中，沈悅在屋案幾前一面翻書，一面想著稍后卓遠來了怎麼辦？

　昨日他是因為困得先躺床榻上睡了，今日，分明兩人都是清醒的，他又飲酒，方才聞到他上的皂角香氣，是剛沐浴過。

　這里不是平寧山，也沒有每日徘徊在生死存亡邊緣。

　相擁而眠，并不是一種安穩寄托。

　是喜歡他，卻還遠不到，要同他行云雨之事的程度……

　但并不知曉，卓遠的心思。

　昨晚他是適時停下，但他過，并非察覺不出來，沈悅正胡思想著，又聽簾櫳起的聲音，沈悅指尖微微滯了滯，果真見卓遠。

　一面笑著看了看，一面手松了外袍，輕車路得將外袍搭在床榻一側的屏風后，似在自己屋中一般，又隨意般問起，“還不睡？”

　沈悅心中一沉，還是鼓起勇氣道，“卓遠，有話同你說。”

　沒有起上前，只是抬眸看他。

　屏風和床榻太過曖昧，案幾這里反倒正式些。

　“好。”對方竟然沒有拒絕，而是一面低頭挽著袖，一面踱步上前到案幾前，襟劃過的時候，沈悅不爭氣得想起了今日在和池見過的，耐看的腹……

　還沒開口，沈悅耳子直接漲紅！

　“沈悅你怎麼了？”反倒是他先開口問。

　沈悅冷不丁一慌，忽得更不敢看他的眼睛，便慌開口，張道，“我覺得……我們這樣不好，平寧山和眼下不同……”

　剛說完，就后悔上，這麼同卓遠說本就沒有意義，但對方卻溫聲道，“也是。”

　嗯？這麼好說話？

　沈悅詫異抬眸，目看向他，以為自己聽錯。

　他卻一面端起茶杯輕抿一口，一面悠悠笑道，“此事是不妥，我亦有反思。”

　沈悅忽得愣住。

　眸間仿佛也漸漸生出笑意，好似問題迎刃而解。

　卓遠放下茶杯，又笑著看，“我有個折中的法子，要不要聽一聽？”

　折中的法子？

　沈悅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微微湊近了些，一本正經道，“日后，你不想和我相擁而眠的時候，就主親我一下，我就不留下了，就當聽完睡前故事，安心去睡了；如果，你想我留下，你就不親我，那我就知道，你想和我留下。”

　“……”沈悅石化，這算哪門子的折中辦法。

　卓遠憋住笑意，又湊前了些，“誒，沈悅，你今晚要不要親我？”

　沈悅臉頰兀得浮上兩抹緋紅，“你！”

　卓遠托腮笑道，“那我明白了，別害，我留下就是。”

　言罷，似是笑起，又一面手松了松領，大方往床榻去。

　沈悅指尖了，手牽住他的袖，細得不能再細的聲音道，“你剛才說的，算數嗎？”

　卓遠險些就要憋不住，還是轉回，認真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是君子啊。”

　沈悅攥掌心，微微低眸。

　上前踮起腳尖，蜻蜓點水般親了親他間。

　但腳尖才剛放下，他卻手攬后腰，曖昧道，“阿悅，是不是太敷衍我了？”

　沈悅懵懵看他。

　他終于在徹底忍不住笑場前，俯吻上雙，“應當我先示范的……”

　沈悅只覺腦海中“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

　翌日晨間，驛館中紛紛早起。

　今日很早就要開始趕路，陶伯親自去各個苑中督促。

　孩子中有像小七和桃桃一樣，有起床氣，一直哭個不停的；也有像阿四、小六和穗穗這樣的，聽話起床的；還有像小五和小八這樣，早就忍不住歡呼雀躍準備回京的……

　總歸，差不多辰時前后，馬車相繼從西驛館出發。

　馬車，小五歡呼，“要回兒園啦！”

　小八一臉艷羨，“五哥哥，兒園長什麼樣啊？”

　小五輕哼道，“一時和你也說不清楚，我們兒園可好了！”

　說的都是我們兒園，就是沈姑娘說的，妥妥的主人翁意識，蔥青如此想。

　桃桃驕傲道，“兒園可好了，有彩虹門，還有彩虹跑道，沙區，蹴鞠草坪，還有梯呢！”

　小八眼睛都直了，小六也一臉好奇看著桃桃，想讓桃桃多說些。

　小七卻問起，“誒，怎麼沒見阿悅呢？”

　今日晨間起好像就沒見到沈悅，小七問，所有的孩子都齊刷刷看向蔥青，蔥青怕他們擔心，連忙應道，“沈姑娘昨日吃東西有些上火，下好像有些腫了，不好意思過來，說下午再同大家一。”

　“啊？”幾個孩子嘩然。

　穗穗道，“會不會是被什麼東西咬了？龐媽媽就說，上火了和被咬了有些分不出來。”

　阿四無語，轉眸看向一側的“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嘆道，“肯定是貪……”

　作者有話要說：好了好了，終于揚眉吐氣，這個時間點三更了，我要去happy了，大家記得按爪哈，這幾章的紅包都統一明天中午12:00發，節省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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