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年關===

　隨著涵生離京,年關的意味越漸濃了！

　京中接道張燈結彩，火樹銀花，提前布置起了年關的喜慶裝飾。

　平遠王府也在一日之間全部換上了喜慶的布置,就連已經閉園的兒園也沒有落下。

　正在寒假,寶貝們要自己手布置兒園。

　臘月二十八,沈悅同孩子們泡在兒園一整日,大家分工明確，除塵,打掃，東西,歸位，孩子們自始至終都有主人翁意識，也在沈悅,蔥青,艾幾人的幫助下，完心心念念的布置工作,也讓兒園和大家一起過年。

　陶叔也給每個人都添置了年關要穿的新,年關的時候諸事都圖吉利,試服的時候,寶貝們一個個似紅彤彤的小燈籠一般，可又喜慶。

　臘月二十九，是集市還開市的最后一日了。

　不家在京城周遭的外地人都回鄉了，留在京中的都是在京中置家的的。

　所以臘月二十九這天算不得特別熱鬧，但走在街市上,孩子們才會了一把過年的意味。

　沈悅也想起和舅舅、舅母、梁業、涵生一道在京中過年的時候，舅母會在臘八左右就開始準備年貨，然后臘月二十六七再補充一,所以家中過年的時候琳瑯滿目，滿眼解釋幸福。

　當時家中的孩子有和梁業，涵生三個。

　涵生小一些，和梁業總拌。

　但看得書多，拌都迂回，梁業多奈何，舅舅總說和娘親一樣。

　是啊，娘親還在多好……

　就能看到和涵生都長大了。

　也想娘親見見清之。

　可惜世上的事總沒有如果，但只要年關祈福，大家平安就好。

　總有一日會團圓。

　“阿悅，我想要那個兔子耳朵。”桃桃指著商鋪外掛著的兔子耳朵。

　沈悅覺得幾人悉。

　桃桃笑道，“去栩城的路上，我一個，阿悅一個，舅舅也有一個。”

　沈悅笑了笑，是記起來了。

　那時候有人不怎麼愿意，但還是架不住桃桃鬧，最后帶在頭上，因為惹眼，到都是看他的人……

　桃桃還記得。

　臨近年關，家中的孩子們都開始想念清之了。

　……

　這一日，從晌午到黃昏，大包小包買了整整一馬車的東西。

　最后，孩子們想散步回去。

　其實東市離平遠王府有些距離，沈悅笑道，“那走走吧。”

　孩子們都很高興。

　果真，走了不到一刻鐘，方才要走回平遠王府的凌云壯志就擱淺了。

　冬天好冷呀，晚上吃太撐了，地太了……

　總歸各種借口都找出來了。

　沈悅心知肚明，方才其實就讓卓夜去備馬車了，只是孩子們在興致上，讓他們心來散散步也好，但馬車還是備好的。所以小寶貝們話音剛落，卓夜駕了馬車在一側停下時，“哇~卓夜！”孩子們都很高興，恨不得每個人都上前擁抱他一下。

　卓夜輕咳。

　真不習慣，還不如每人揍他一頓來得好。

　果真，小五最后一個上馬車，獅子吼道，“啊！你怎麼來得這麼慢，卓夜，我都凍了！”

　嗯，這才符合日常邏輯。

　只是剛思及此，小五又笑嘻嘻湊上前，哈哈逗樂，“騙你的！卓夜，看你的小表！你最好啦！”

　“……”卓夜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等著一籠子的孩子都上了馬車，卓夜駕著馬車回府，又忽得笑出聲來。

　這祖宗！

　就是他的克星。

　有馬車在，回府的過程就快了很多。

　孩子們在馬車上嘰嘰喳喳興個不停，整個馬車都似園一般，貓，狗，，豬腳都有，但卓夜今日心極好。

　許是年關的緣故吧……

　只要這群祖宗開心！

　等馬車緩緩在平遠王府大門口停下，門口值守的小廝迎了上來，“各位公子，小姐，沈姑娘，表公子來了！”

　表公子？

　沈悅一臉懵，哪里的表公子？

　小廝又繼續道，“表公子正同陶管家一呢！陶管家讓小的在這里等沈姑娘和各位公子，小姐，說等沈姑娘帶了各位公子小姐回來，就去偏廳一趟，正好見面。”

　阿四湊近沈悅，適時開口，“孟子輝……就是姑最疼的孫子！”

　孟子輝？

　沈悅只覺這個名字似是在哪里聽過。

　思及此，“啊！孟子輝！”

　仿佛除了阿四之外，所有的孩子都在尖！

　捂耳朵的捂耳朵，搖頭的搖頭，有說累了要回苑中休息的，有說今晚吃壞肚子，要回去拉肚子的，還有說方才著涼了，要回去趕泡個熱水澡怕著涼的，就連最懂事聽話的小六和小七都相繼說著今日太困了，實在是睜不開眼，好想睡。

　“……”沈悅還從未見過這幫孩子，這麼整齊劃一要避開一個人的模樣。

　往常，都是各有喜歡。

　但很會這麼統一行的。

　沈悅倒是忍不住好奇，這孟子輝是三頭六臂，還是兇神惡煞，還是……

　沈悅想不到形容詞。

　總歸，孩子們在聽完小廝說話后，就魚貫而，然后撒就跑。

　小廝整個人都無比得尷尬。

　他還要回去同陶管家回話，這尷尬場景，大過年的……

　沈悅笑道，“你同陶管家說，就說我說的，寶寶們今日在馬車上都困得睜不開眼，我讓他們回去睡了，我稍后就去。”

　“好嘞，沈姑娘。”小廝如釋重負。

　沈姑娘發話，那就是了。

　這府中的公子小姐都歸沈姑娘管！

　沈姑娘說公子小姐們在馬車上困得睜不開眼，那就是困得睜不開眼！

　小廝趕溜。

　沈悅忍俊，剛準備府，卻見阿四還站在原，沒有像旁的孩子一樣跑開。

　沈悅好奇了，打趣道，“呀，今日是怎麼了？太從西邊出來了？”

　平日里諸事跑得最快，賴得誰都不想見，哪里都不想去的阿四，今日反而沒有跑？！

　那就是，在阿四眼中，孟子輝還算正常？

　沈悅詢問般的目看著他。

　阿四嘆氣，“我不是這個意思……”

　言罷，朝一側的守門小廝問道，“二哥回來了嗎？”

　小廝拱手應道，“還不曾。”

　今日是年關前最后一日，朝中有不事，卓遠不在，擔子都在卓新上，尤其是最近的這兩月，卓新忙得不可開，有時從早到晚都能難見到卓新一面，好容易見了他，回回都是，快過年了，等不及了，過年能休沐七日！

　所以，眼下卓新還未回府。

　明日就是年關了，今日最后一日忙碌的時候。

　阿四惱火嘆道，“阿悅，我同你一道去吧……”

　沈悅眨了眨眼，太真是從西邊出來了。

　從大門到偏廳有段路程，沈悅好奇問道，“阿四，府中都稱孟子輝表公子，那應當是同你們一輩的，所以孟子輝是卓遠的侄子，那他是和卓新差不多大，還是和你們差不多大？”

　阿四艱難道，“他和六叔差不多大……”

　沈悅愣住，“……”

　阿四角了，“還同六叔很要好。”

　“……”沈悅更覺奇怪，“那怎麼旁的孩子都避著他？連小六和小七都是？”

　阿四糾正，“不是旁的孩子，我也想避著他！但二哥不在……你不知道那個孟子輝有多不靠譜，簡直是……”

　阿四言又止，“你見到就知道了！”

　阿四還是補充，“他能一直不停說話，阿悅，你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就是了，千萬別當真，他能拉著你說一晚上，連小孩子都不放過，而且……”

　阿四頓了頓。

　“而且什麼？”沈悅問。

　阿四想了想，他是想說著家伙走哪兒都一堆風流債，桃花事！

　一張，到巧舌如簧的，說話也沒譜。

　他跟著沈悅一起，是怕孟子輝這個家伙不知道阿悅同六叔的關系。要是這家伙在阿悅面前說些有的沒的，還自認為風流的話，將來很極大可能，他是會被六叔直接揍死的……所以他才會跟著去，避免阿悅被孟子輝嚇倒。

　沈悅問起，阿四還真不好明說，只好道，“而且他這個人奇奇怪怪的，腦子不怎麼好……”

　沈悅似懂非懂般點了點頭。

　阿四很會說人腦子不好使。

　言辭間，正好行至偏廳門外，偏廳，孟子輝同陶叔的說話聲約傳來，聽起來倒還正常，不像這幫孩子們這麼不喜歡的模樣。

　沈悅和阿四的時候，正好聽到孟子輝朝陶叔道，“年初一要宮拜謁，我爹今年疼，來不了，祖母就讓我來京中，代父親在天家面前拜謁，正好過來看看府中的弟弟妹妹們。”

　話音剛落，就聽腳步聲傳來。

　陶東洲起，“阿悅。”

　沈悅牽了阿四上前，“陶叔。”

　孟子輝也跟著起，等沈悅問候完，剛好聽陶東洲朝沈悅道，“阿悅，這位是姑家的表公子。”

　阿悅？孟子輝手中折扇一合，歡喜笑道，“哦~我想起來了！在藍城的時候，六叔同我說起過的，六嬸嘛！”

　沈悅：“……”

　阿四：“……”

　陶伯：“……”

　阿四特麼想死的心都有了，這個豬隊友……

　***

　總歸，隨著孟子輝的到來，整個平遠王府的噪音程度登上了一個新的臺階。

　跟他相比，小八的話癆簡直大巫見小巫。

　孟子輝可以從早上起床就一直說到夜里守歲，整個口中都不帶停的，而且大冬天的，他整個人折扇都不離，沈悅還聽小八和小五私下議論過，他洗澡的時候還拿扇子，小八嘆道，肯定不拿，要拿的話扇子不就了嗎？小五又道，他又不知一把扇子，他上回來平遠王府帶了一個箱子，這個箱子里都是他的扇子，小八驚呆了……

　但孟子輝的到來，還是讓年關忽然熱鬧了許多。

　至，作用可以媲一柄永遠不會停的鞭炮竹！

　“小六，你竟然會說話了！還真有些想念你不會說話的時候！”“……”

　“小八，你怎麼瘦了，但是不如胖的時候好看啊。”“……”

　“小七，你喝藥還哭不哭鼻子啊？你可是府中最哭鼻子的一個”“……”

　“阿新，你還和六叔鬧別扭吧，別理他啊！”“……”

　“小五啊小五……”“干嘛！”“……”

　“桃桃……”“哇（哭聲）……”“……”

　“阿四……”“你還是別說話了，沒人拿你當啞。”

　整個一日，沈悅似是都在看孟子輝一個表演。

　用阿四的話說，今日年關，他還好賴收斂些了，沈悅遂想起他昨晚陡然來得那聲“六嬸”。

　***

　用過午飯，孩子們回到各自苑中午睡去了。

　雖然兒園暫時閉園，但兒園里養的習慣還在，孩子們都會堅持每日午睡。

　卓新同陶叔一道商議今日年關的事，明日宮拜謁，他就去就可以了，后日可能要帶府中的孩子去幾拜年，然后年初二去普照寺，最后年初五回到府中，差不多就有人會來平遠王府拜年了。兩人稍一這幾日的安排。

　孟子輝就同沈悅一道說話。

　沈悅原本都有些聽困了，但孟子輝忽然說起，藍城的時候，六叔問怎麼親近孩子，他同他說，死皮賴臉啊，死纏爛打啊！別看六叔長那幅模樣，其實一直都不開竅，純得很……

　“……”沈悅忽然知曉卓遠是不是的那子風勁兒是從哪里學來的了。

　沈悅禮貌笑笑。

　孟子輝又道，“我同六叔自就要好，這回在京中會多呆一兩個月，日后要是有什麼同六叔相關的事，六嬸你問我就好，他什麼老底兒我都知道！”

　“……”沈悅一時連該怎麼接話都忘了。

　***

　等孩子們午睡結束，起床用了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