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安客多真的是漢人模樣……

　卓遠忽然想起剛才路上遇到的樵夫，想起這個時候，雙方都在打仗，怎麼會有樵夫在這里？

　卓遠豁然開朗，“走！那個樵夫是安客多！”

　周圍的人都已經散開。

　卓遠帶著幾騎折回，樵夫多聽到后的馬蹄聲，惶恐在一側，“各位軍爺，真的沒有錢了……”

　這是一口極流利的西秦話。

　就讓人產生信賴，覺得他是西秦國中的樵夫。

　卓遠下了馬車，“安客多，別演戲了，我是沒想到，你是西秦人，還會說西秦話，難怪方才你出大營都沒人留意。”

　安客多聽了他說話，忽得也不裝了，將挑著的柴火扔到一旁，“還真讓你找到了，卓遠。”

　安客多也不瞞了，而是活活手指，背后和腰間，一面道，“我是會西秦話，因為我上有一半是西秦人的，我母親是西秦人，所以從我出生起，我們母子就在羌亞盡屈辱，明明我也是我父親的兒子，但是因為母親是西秦人，我長得隨母親，像漢人，所以在府中兄弟和下人面前，我都是一頭牛，一匹馬，一個冠了姓氏的奴隸。”

　安客多說完，輕嗤一聲，“故事好聽嗎？”

　卓遠攏眉。

　想起戰俘說的，安客多神經有些不正常，也殘暴，卓遠覺得他字里行間都著詭異。

　安客多繼續道，“還說完呢！他們從小給我的屈辱，你一個從小養尊優的平遠王，有父親和兄長護著，你怎麼想象得到，我遭的。但是你看，老天有眼，我一個一個收拾了他們，把安客部落傾囊收下，看到這枚紅寶石戒指了嗎？我用他們的鮮一遍一遍洗過了，是不是特別好看？”

　卓遠已經不是攏眉。

　安客多兀自笑了起來，“原本只要這一仗打贏西秦，我就能羌亞收歸幾有，皇帝嗎？大家誰做不是做？”

　言及此，安客多攏眉，“但是你們平遠王府的人總喜歡攪局！”

　卓遠明顯見到他的表開始扭曲。

　安客多繼續笑道，“你不是平遠王府的小兒子嗎？我記得你和你五哥……”

　卓遠臉上慢慢失了。

　安客多仿佛到他要害，繼續道，“那天大雨傾盆吧，到都是鮮，你五哥讓你走，他自己留下戰死沙場，我斷了他的脖子，咔一聲，很好聽。”

　卓遠脖子間青筋暴起，整個人似是氣得發抖。

　是他殺了五哥……

　五哥死在他手里！

　卓遠雙目猩紅。

　安客多看著他，一面下上那件樵夫服，一面慢悠悠道，“你和你五哥有些掛像，來啊，試試，看你和你五哥，誰死得快些。”

　話音剛落，周圍的暗襲來。

　卓遠順勢下馬躲避，邊的幾騎瞬間死了三四人，轉眼就剩了三四人在。

　既而，樹背后走出好幾個羌亞人。

　安客多也取了地上死人的佩刀，輕蔑笑道，“正好，我還不怎麼喜歡今日這紅寶石戒指的，你的肯定好看，換一個。”

　話音剛落，卓遠已經拔刀。

　安客多也從服中出一把極其鋒利的匕首，兵刃相見，很快兩人都各有掛彩，雙方的侍衛也廝殺得不可開。

　安客多并沒有繼承羌亞人的魁梧材，格也看起來瘦弱，但刀刀致命。

　安客多要大卓遠許多，戰斗經驗富，下刀也狠。

　卓遠也應付得吃力。

　安客多一面廝殺著，一面朝卓遠說道，“這枚寶石戒指是我娘親的，我日日帶在手里，就是警醒自己，紅寶石的就是用染出來的，卓遠，我要你的！”

　安客多已經進到有些癲狂的模式。

　安客多能在羌亞做到一個部落的首領，一定驍勇善戰，而且知曉要害。

　卓遠被。

　也被他砍傷了好幾，雖然也傷到了他的手臂，后背，但卓遠明顯傷得更重。

　渾上下都是被安客多砍傷的痕跡。

　“來啊，平遠王，讓我我看看，你的脖子，還是你五哥的脖子！”安客多已發出狠的笑聲，只是笑聲未落，只見卓遠拿到想他的大拇指劈來，安客多從來如此驚慌過，忽然意識到，他是要劈了他手中的這枚紅寶石戒指！

　安客多連忙躲開，但為了護著這枚紅寶石戒指，卻發現卓遠并沒有砍向他的手邊，而是佩刀貫穿了他的腹間。

　“你！……”安客多低頭，似是難以置信得看著他，“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殺我！不可能……”

　只是目越來越渙散，雙目無神，雙膝也一，跪倒在他面前。

　卓遠將佩刀得更深。

　安客多口中溢出鮮，不甘心得看著他。

　……

　結束了，卓遠也癱倒在地，他也渾上下都是傷。

　但親手殺了殺死五哥的兇手，心中一塊石頭狠狠落地，伴隨著眼底的猩紅，閉目間，都是五哥轉頭看他的笑意，“小六，我先走啦~”

　卓遠淚如雨下，五哥……

　***

　等到孫勇趕來，一側還帶著早前羌亞大營中先前逃出來的一個將領。

　“別殺我，別殺我！我不是安客多一個部落的人，我早就看不慣他暴，他今日才殘殺了我們的部落的族人，給他的戒指染，你們殺了他，我很激，我會告訴你們鬼！”將領瑟瑟發抖。

　孫勇和卓遠都頓住。

　“只要你們承諾會放了我。”將領試圖提高籌碼。

　卓遠拔刀架在他脖子上，冷道，“你憑什麼覺得我和安客多不一樣？”

　將領頓時額頭冷汗，哆嗦道，“威德侯！你們軍中的鬼是威德侯！”

　卓遠皺了皺眉頭，孫勇也愣住，怎麼會是威德侯？

　他們早前懷疑過，但是已經洗清過嫌疑，除非……

　兩人相視一眼，除非，威德侯是老謀深算，是特意放出蛛馬跡讓他們去尋，最后讓他們洗去嫌疑，然后高枕無憂的？

　卓遠心中駭然，口中還是冰冷道，“我憑什麼相信你？空口的一句話？”

　將領做起誓狀，“平遠王可以看看，龐寧將軍是不是死守平關？因為威德侯同安客多說，他說想辦法告訴龐寧將軍死守平關！說平關一定不能破，他也會馳援，所以，龐寧將軍即便戰死也會死守平關……”

　卓遠臉鐵青，卓新……

　卓新還在平關！

　不可以！

　不可以！

　龐老將軍和卓新都還在平關！

　平關不能守！

　卓遠眼底通紅，打馬狂奔而去，孫勇幾人連忙跟上！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三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