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書新如意（七）

　“這個送你的~”他突然隨手拿出一只竹編的蚱蜢。

　書瑤接過, 編得歪歪倒倒，有些難看。

　應該是他編的。

　馬背上，卓新果真笑道, “藍嬸剛才教我編的, 我還給它取了個名字呢！”

　書瑤看他。

　“書新如意！”卓新角高高揚起, 一面得意騎著。

　舒心如意……

　書瑤羽睫微微眨了眨, 指尖微滯，臉微紅, 低聲問道，“送我這個做什麼？”

　卓新悠悠道, “不是說沒有父母，所以沒有生日嗎？那總記得我們一起去看螢火蟲的時候吧？不如就拿那天當s，書瑤, 正好是兩年前的今天, 生辰快樂，舒~心如意~”

　莫名的, 書瑤心底溫暖。

　暖暖的夕照進心底, 好像生了翅膀一般。

　側的年, 手了后腦勺, 繼續道，“第一編有些丑，等后日演練完，我再給你重新編一個？”

　書瑤看他，眼角余里都是暖意, 卻還是淡聲道，“估計也一樣丑……”

　“……”卓新愣住。

　一時竟無法反駁。

　書瑤角微微牽了牽。

　其實想說的是——很喜歡，這個就很好。

　丑丑, 才像是他編的。

　想起他陪他抓螢火蟲的時候，摔進了山里；也想起在岷城時，摔得人仰馬翻；這個蚱蜢才像他編的……字如其人，編得東西也像其人。

　他送的第一個東西，也是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禮。

　原來是這樣的。

　書瑤一面騎馬，一面看著蚱蜢。

　卓新又握拳，輕咳了一聲，“那個，對了，不是舒心如意的舒心如意，是書~新~如~意……”

　書瑤指尖微怔。

　卓新似是害了般，打馬前去。

　書新如意……

　書瑤又看了看手中的蚱蜢，忽得，臉又微微紅了紅。

　***

　很快就到了后日，這是駐軍中每年一度的演練。

　卓新其實去年就有參加，但是止步在一比賽，這次，一直走到最后一。

　演練同平日訓練的最大不同，就是不在大營中，而是在模擬的作戰環境。

　于是從晨間起，分別有騎，箭，近搏斗，以及幾項耐力考驗叉進行，近乎每一都不斷有人被淘汰，整個演練過程極其張。但卓新在今年的表現很搶眼，霍將軍有些驚喜，書瑤也在遠看著。等到黃昏時候，就剩最后一項騎，這也是正常演練最高的地方。

　進到最后一的有二十余人，卓新就在其中。

　這是他最好的績。

　但每年的演練一直有個慣例，就是無論前面在何淘汰的，最后一都可以參加，只是不參與比試和積分。

　騎稍后就開始，他讓自己盡快冷靜下來。

　卓新環顧四周。

　他是在找書瑤。

　演練是一年中最重要的事，為了不影響比賽，場地在凹地里，看臺遠遠分布在稍高的位置，給場下留足了空間，箭矢都是普通沒有尖刃的，不會有危險。

　場地很寬敞，看臺又離得遠，很難能干涉到場中。

　卓新知曉書瑤今日一定在，但是人這麼多，他沒有找到。

　“卓新！別丟人啊！”反而是二代看到了他，以為他是在看自己。

　雖然二代說話總是不著調的份，但其實幾年相，幾人的不差。

　卓新笑笑。

　很快，最后一比試的哨聲響起，他還是沒找到書瑤，不過，他知曉書瑤肯定在看他。

　他不能丟臉。

　比賽從一開始就很激烈，這二十余人中誰搶先中足夠的獵就會獲得相應的積分，積分率先到目標值的就是此次演練的頭名。

　卓新的表現也一直很搶眼。

　書瑤其實就在離場最近的地方。

　整個比賽大約持續了一刻鐘左右的事，應該馬上就會分出勝負，但忽得，場外號角聲長鳴，是提示演練要立即終止的意思。

　不止場中比試的人，就連遠遠圍觀的人都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書瑤也警覺。

　但號角聲是從遠傳來的，眼下無法考究。

　可比賽場頂端瞭臺，也拼命搖旗了黃的旗幟，就是立即撤離的意思。

　忽得，場中一片恐慌，都不知發生了何事，卓遠也夾在人群中撤離開來，霍將軍當即遣人去確認發生何事，又人尖，“野馬群！”

　野馬群？！！

　雖然邊關有，但很見！

　通暢況下，野馬群是不會往有人的地方橫沖直撞的，但不知是發生了什麼事！

　野馬群不指揮，不停控制，當浩浩百余只在一的時候，比對方一只軍隊還要恐怖些。

　野馬群，書瑤臉都變了！

　當即在人群中尋找卓新。

　在哪里？！

　周圍一片混，已經有駐軍去攔截，看模樣，應該攔不住！

　眼下是低凹地，野馬群會往這里來，但是路過，只要平安等野馬群通過，這里還是安全的。

　書瑤要確保卓新不會出事。

　一面目搜尋著卓新，一面看著遠咆哮而來的野馬群，本不是幾十只或上百只，有幾百上千只。

　書瑤臉微變。

　卓新？

　也不知是張還是旁的緣故，書瑤一顆心一直靜不下來，忽得，終于在對面看到卓新，正扯著另一人往小道上方避開。

　書瑤心中微舒，這樣是安全的。

　野馬群奔騰般從眼前沖過去，景象實在壯觀。

　書瑤也找了安全躲避。

　幾百上千只野馬通過，氣勢可想而知，所以任何活都要終止讓道，終于，在大部隊飛馳而過之后，眾人心中都松了口氣。

　但忽得，小道上方，有人落。

　周圍一道驚呼！

　書瑤也愣住，落的人是凌霄！

　書瑤近乎剎那間看向卓新，卓新果真折回去救摔倒的凌霄，就他二人最近。

　而遠躲避的號角聲再度響起，瞭臺再次亮起黃旗，是又有一群野馬改道走了這里。

　卓新！

　書瑤本不敢遲疑，這時候任何一分遲疑，都是萬劫不復下場。

　場中都屏住呼吸，這是要被踩泥！

　卓新咬牙托起凌霄。

　凌霄手抓住他，但手上都是汗，一打，卓新墜地。

　周遭都是驚呼！

　卓新也嚇得閉眼，愣愣看著朝他沖撞而來的數億百計的野馬！

　霍將軍嚇懵，親自下場！

　但哪里來得急？

　一片混聲和驚聲中，書瑤撲向他，將他撲倒了一側，兩人重重摔下。這麼快的速度，除非是一開始就分毫沒有耽誤才能趕到。

　“書瑤！”卓新嚇懵。

　書瑤只覺右臂上劇痛，有馬蹄踏過……

　書瑤本沒有時間再反應，攥左手，拉住卓新滾到一側角落。

　方才右臂，近乎碎了。

　作者有話要說：實在寫不完了，留一章明早起來晨練結束吧，記得按爪，周末紅包，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