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八父與子（三）

　父子二人一路走, 一路停，每到一，都會在當日下榻的驛館, 請掌吏幫忙蓋鑒章。

　卓譽也從早前的不怎麼會騎馬, 到爹爹的照看下, 基本會自己騎小芝麻了。

　雖然每日騎小芝麻的時間都不算長, 但他已經不害怕，也懂怎麼同小芝麻相, 小芝麻也會聽他的話，他第一次獨自一人騎上小芝麻奔跑的時候, 眼中充滿就得看向爹爹。

　卓遠也笑著看向他。

　這一路，開始的時候是卓遠，后來在途徑路上所有的涼茶鋪時, 都是卓譽牽了小芝麻去喂水和喂干料, 也會學著爹爹一樣，小芝麻的頭, 拿一邊的馬刷子給小芝麻刷刷。

　這些事, 從開始的一點都不會, 到后來的嘗試, 到最后的輕車路哦，卓譽慢慢習慣了父子二人旅途上的節奏，也學會了幫爹爹分擔旅途上力所能及的事。

　更會在路上看到好看的花時，停下馬，摘了花夾在書冊中。

　等到驛館后, 再做好看標本，寄回給娘親。

　每到一，他會爹爹一道去逛當地的集市, 品嘗當地的好吃的。

　所以他們走得不算快。

　從京中到邊關，撐撐拉拉走了快兩個月的時間。

　途中遇到過大雨澆的時候，也遇到過換馬車的時候，卓譽不僅學會的騎馬，照顧馬匹，還學會了自己認地圖，辨識方向，和準備路上用的干糧，以及規劃下一段的行程。

　這些，都是在府中學不到的。

　但同爹爹在一的旅行中，都學到了。

　從三月初到五月初，終于從京中抵達邊關。

　遠遠的，卓遠見孫勇親自來接。

　而卓譽已經目不暇接，映眼簾的，是與京中全然不同的風景。

　雖然這一路，已經見到太多與京中不一樣的景致，風土人，但在孫勇朝爹爹恭敬行禮，又抱起他，去到軍中大營，軍中不將士見到爹爹時，激和崇敬的模樣，才讓卓譽看到一個平日里可以同他熱鬧拌，但實際卻在軍中可以振臂一呼，云集響應的封疆大吏。

　當軍中的將士聽說爹爹會帶他在軍中呆上三兩月的時候，各個都似歡呼雀躍。

　也有好多他不認識的叔叔伯伯上前朝他行禮，也有不叔叔伯伯都想抱他。

　他記得路上時，孫叔叔同他說的，見到他到份外親切的，都是爹爹早前的舊部，曾隨爹爹征戰沙場的軍中將士。

　好多好多的人，他起初都記不住。

　但是很快，在軍中的日子，他慢慢和這些叔叔伯伯都悉起來。

　他會同這里所有的將士一起早睡早起。

　也會和他們一起晨間出，搶著吃飯。

　雖然大家都會讓他，但他也不甘落后，會自覺跟上大家的進度。

　也會在閑暇時刻，同爹爹還有孫叔叔一道去看邊關的風景。

　看近連綿不絕的草坪，遠的青山，宏偉而壯闊，呼吸仿佛都跟著起伏。

　他有了自己小馬駒，小甘蔗。

　他同小甘蔗磨合了很長一段時間，也會親自照顧它。

　在邊關的幾個月里，他和小甘蔗了最好的朋友。

　他會騎著小甘蔗在大營里訓練，也會騎著小甘蔗在草原上馳騁。

　爹爹會教他怎麼握佩刀，怎麼用佩刀，也會教他怎麼看邊關的地形圖，怎麼計算距離，關邊的三兩個月，給了他全然不同的認知。

　他也會同爹爹一道，騎馬在中途歇腳。

　父子兩人一起躺在草地上，仰空中。

　有時，會聽爹爹給他說發生在邊關的故事，說到張，他會屏住呼吸；有時，爹爹會給他說起，早前爹爹跟隨兄長來軍中的事，就似印在記憶深最難忘的一段經歷，也像極了眼下帶他來邊關的爹爹。

　還有時候，父子二人什麼話都不說，就躺在草坪上，看著空中的白云，一起想娘親，一起想十姐姐和十一姐姐。

　離開家，他真的很想們。

　但又很喜歡同爹爹一起。

　夜里，他和爹爹住在一間屋子里，爹爹會在屋中教他看沙盤，他會學著和爹爹一起沙盤推演。

　爹爹會給他講書冊上的故事，有時候是兵法。

　他其實聽得并不是很懂，但在沙盤上推演，他又覺得好像真的有些明白了。

　還有一件事，那就是邊關真的有大老虎，子輝哥哥沒有騙他。

　但是這里的將士會幫助周圍的百姓，驅趕偶爾來.擾的野，守護著關邊重鎮，也守護著后的國土，還有千千萬萬的西秦百姓。

　爹爹還告訴他，在自己的國土上打仗，打贏了也不贏。

　他也慢慢開始懂得，男子漢要有男子漢的擔當！

　男子漢要有男子漢的骨氣！

　邊關的幾個月，他不僅跟著爹爹和孫叔叔一起，也會同軍中的叔叔伯伯一，大家親切的他小將軍。

　他很喜歡旁人他小將軍。

　孫叔叔告訴他，是因為爹爹的緣故。

　他忽然很想為一個，像爹爹一樣的將軍，真正的將軍！

　來邊關的一趟，讓卓譽長大了不，也讓卓遠重新找回了在軍中時候的記憶。

　離開的時候，卓譽照舊和卓遠躺在半斜的草坪上，悠悠看著夕。

　卓譽問，“爹，你還會回軍中嗎？”

　在這里，他其實也見到一個同平日里不一樣的爹爹。

　卓遠一面手攬他，一面笑道，“會，只要軍中還需要爹爹的時候，爹爹就會回來，同這里的邊關將士一道并肩作戰，守護這片大好河山，守護西秦百姓，守護很多很多像小十二一樣的孩子，這就是爹爹要做的事。”

　卓譽嘆道，“我能和爹爹一起嗎？”

　卓遠看他。

　卓譽道，“我是爹爹的兒子啊，我會守護，爹爹想要守護的東西！”

　夕西下，卓遠角微微揚起。

　想起了很早之前的自己，想起了爹爹，想起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

　也想起了卓新，小五。

　“那你得加把勁兒，想要追上爹爹，你還有很遠的路要走。”卓遠笑道，“至，從今天起，想念娘親的時候不哭鼻子開始。”

　卓譽惱火看他。

　彩云帶月歸，他也想阿悅和他的小棉襖了。

　作者有話要說：小十二番外完啦，都不會太長，到這里就好啦，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