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好,不是什麼分優劣,而是據每個學生的學習進呈,安排授課教程。
孟茯覺得十分人化。
自己因為嫁了沈夜瀾這個長輩,雖還年紀輕輕的,但也了老輩人,這連續一段日子里來拜訪的晚輩諸多,沈夜瀾在衙門里忙著公務,只能是這個小嬸小師娘出來招待了。
忙過了這些,書院里正常授課,家里一下了四口人,偏商棧那邊又開始忙起來了。
好在孟茯的盤香工坊里生產出來的驅蚊盤香,僅僅夠他們南海郡銷罷了,所以商棧里的賬目也算了一筆。
不然若是驅蚊盤香足夠多,也是要帶到遼國去的。
商線是時之定下的,運輸的馬匹和隊伍他手里有現的,至于在南邊這半截水路,有司馬熏家里的船只,倒也不心。
如今唯一擔憂的就是這是頭一次跑這一條商線,雖和旁的商賈們貨并不沖突,但這一路上還不知道要跟多綠林們打招呼呢。
孟茯聽了有些擔心,當初跟沈夜瀾雖也去了遼國,那可是出使大遼的使團,山賊們才沒那麼愚笨犯傻,跑來截使團。
但是商隊就不一樣了,加上司馬熏沒什麼武功,孟茯便勸著,“要不,你先等時大哥將這商線開辟出來,一路上打典好了,第二次你再去吧?”
司馬熏直接給拒絕了,當下正是雄心壯志的,哪里能聽得了孟茯的勸說?“不行,我既然已經打定主意了要做這大齊第一商,這點困難還算什麼?總不能每次都在別人背后坐其實吧?”阿爹阿娘又不能庇佑自己一輩子?
所以還不如趁著現在有這樣好的機會,跟著出去歷練,危險吃虧肯定是會有的,但自己也能從中長些見識。
反正不至于一無所獲。
孟茯見勸不得,只能同時之托:“子如此,路上只怕你還要多在上心幾分才是。”
“這是自然的,既然一定要去,你也不必勸了。”時之反而勸起孟茯來。
孟茯如今總算曉得他的真實年紀了,今年正好四十不。
不由得想起了龍膽寨子的笪丹,他也四十,可看起來像是個六十歲的老頭。
而這時之,看起來最多三十左右。
人與人果然是有差距的。
孟茯也想自己四十歲的時候,也能有三十的狀態,想到司馬熏整日幾乎都跟著時之,便朝悄悄打聽,“你曉得時大哥如何保養的麼?四十歲的人了,怎麼臉上一點皺紋都沒有?”
沒想到司馬熏卻將臉湊到眼前,指了指自己的眼角:“看到沒。”
竟然有兩條小小的細紋,“什麼時候長的?”司馬熏和自己一般年紀,如今兩人二十歲整都沒到啊。
所以孟茯哪里能不吃驚?
司馬熏垮著肩膀,“我哪里曉得,有一天就忽然發現了,你說氣不氣人,我是吃得不如時叔叔好?還是休息的時間沒他多?我怎麼就長了細紋呢?”
孟茯聽了,心說莫不是各人的質緣由?又十分心疼司馬熏,想到還要去塞上風吹日曬的,走一趟回來還不曉得要長幾條細紋呢。
所以回去后抓給調制了些臉的藥霜。
姑且算是藥妝吧。
趕在商隊啟程之前給送了過去。
司馬熏看著那瓶瓶罐罐的,好奇不已,“這都是什麼玩意兒?”
孟茯生怕記不住,每一個小瓶子小罐子上都寫了名稱,逐一指給看:“這個是手的,這如今已經是五月份了,這一路走走停停,到那邊的時候只怕天已經冷了,你不得那里的風霜,手給你凍裂了如何是好?”
又拿了一瓶加了珍珠的藥霜遞給,“這個臉,為此我專門找衛家娘子幫我從朱仙縣那邊買了珍珠,讓劍香玲瓏磨的,反正是花了不銀子的,你莫要糟蹋,每日都用一些,雖不能改善你那眼角細紋,但應該也是會有些用的。”
還有的脂。
也是防凍的。
另外還有一份孟茯給撞在錦盒里了,“這個,到了那邊,你給我轉給李馥。”
司馬熏聽得頭都暈了,但既然是孟茯的心意,還是認真地看了看瓶子上的字,“我會按照你寫的使用書用的,東西也會給你轉,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孟茯當然信,只不過啟程那日去送別,還重新代了一回,最后又道:“千萬要記著,若真運氣不好,遇到不好的事,當要顧著命才是,旁的都是外之,扔了就扔了。”
司馬熏點頭,眼眶微紅地上了船。
待船起航離了港口,那時之不知何時到后的,“弟妹待你是真的不錯。”
時之暗自算了一筆,這商棧里孟茯花的銀子不,如今全副托出去,按理是指著賺錢回本。
可如今來送別,說的不是什麼賺錢的話,反而是讓司馬熏顧著命。
司馬熏本來就有些舍不得孟茯,從婚姻泥濘走向藻澤,又從那藻澤跌萬丈深淵,可能的命是時之救的。
但司馬熏一直覺得是孟茯將從那萬丈深淵里拉出來的。
因此聽到時之這話,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待我本來就好,或者說本來就是個好人。”旋即又出笑容來,“我在京里待了十幾年,朋友雖不,可卻沒有一個真正心的。可是如今遇到,我又覺得抵了我那些朋友千百個。”
時之聽到這話,臉上出淡淡的笑容,“你這丫頭,總算是有些長大的樣子了。”
渡口邊的孟茯直至看不見船只,才領著萱兒回府。
才到家里就得了家書。
是河州沈家二哥來的信,信里提了父母待到二月底就離開,去了別。
不過這不是他主要寫信來的目的,而是河州可能要發生蝗災了,這才五月份,已有不地方被蝗蟲啃得干干凈凈。
這蝗蟲有夏蝗和秋蝗。
這真要到了七八月份,整個河州只怕樹皮都不剩。
所以他這是寫了封信來問沈夜瀾這邊的收如何?若是方便的話,到時候資助一些,也省得去朝廷那里求爺爺告,也不見得能得到賑災糧款。
且不說他們是親兄弟,本就該相互幫助的。
更何況兩人所任職的州府相連,若是他那里遭了蝗災,南海郡也逃不了。
所以孟茯很著急,不是擔心他來借糧食,而是這蝗災。
一面打發人去衙門里請沈夜瀾,一面琢磨著既然現在蝗蟲還不算多,那將鴨子送過去能不能行?
這里也有七千多只鴨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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