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期的傷不嚴重, 回去簡單理了一下就好了。溫淩親自給他纏的繃帶,打了個蝴蝶結。
打完后,傅南期拿著手在自己面前晃了晃, 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點頭:“夠有創意的。”
“還笑?你為什麼要跟他打架?!”
“難道他打我,我還得站原地讓他打?”
“我的意思是, 我們看到他繞路就行了,干嘛要當街起沖突, 丟人啊。”而且, 溫淩是真的想不到, 他這麼沉穩的人, 竟然也會打架,還是在大庭廣眾下跟人打架。
溫淩當時在現場, 還是當事人之一,自己都覺得臉燒,覺夢回了中二年代。
誰知, 這僅僅只是開始,第二天去公司, 發現同公司不人都用奇怪的眼神著。
一開始, 溫淩還以為自己今天的著裝有問題, 去了幾次洗手間, 卻發現自己著很得, 沒什麼問題。
這種疑一直持續到工作一個多小時后, 程易言在群里發了一個鏈接, 還瘋狂艾特。
這是們的一個私人小群,一共六七人,都是關系比較好的大學同學和朋友。
溫淩循著聲音點開, 屏幕上已經被程易言刷滿:
[寶貝,你快看,你在抖音上火了!]
[寶貝,你火了啊!!!]
[寶貝快看!一臉!]
溫淩第一反應是什麼鬼,然后點進了分的視頻,整個人都懵了。
原來是那天有人把這事兒拍了下來,還分到了抖音,因為這個這up主還漲了十幾萬,就一離譜。
溫淩一點都不想看到自己被人放到上面評頭論足,當即讓法務聯系了那個up主,對方一開始不愿意,后來態度強才把視頻刪了,還道了歉。
結果,陸陸續續還有不對方的爬到的號下面罵。那原本用都不用的號,反而多了幾千,說來也是諷刺。
因為這件事,溫淩的心不是很好。
回去跟傅南期說起,他卻沒當回事:“長在別人上,你管那麼多。要是什麼事都要計較,每天那麼多人罵我,我不是要氣死?要是實在氣不過,你就告,殺儆猴,干什麼都比你在這里生悶氣強。”
翻他一眼:“我沒那個國時間。”
不過,他這麼一開導,心倒是舒暢不。互聯網的記憶是很有限的,沒兩天,這事兒就被人拋到腦后了。
東利有大改革,戰略方向也要調整,沈謙去外海開拓市場了,國的事暫且給管理。代沈謙召開了幾次發布會,忙得不可開,很快就忘了這茬。
婚禮的日子自然也就延后了。
在此之前,還有婚紗照的事。他們第一次去看樣片時,客戶經理問起他們什麼時候結婚,他們說兩個月后,那經理都震驚了:“兩個月?哥哥姐姐,這個時間,你們現在才來拍婚紗照?”
溫淩和傅南期對視一眼,難得在他臉上看到尷尬的表。
心里無來由好笑,還有些暗爽,回頭跟那客戶經理說:“工作忙,沒辦法。”
對方本意也不是追究這個,就片、修圖時間等方面跟他們詳細講解了一下,且說如果來不及,只能出海報和幾個擺臺,剩下的只能等他們婚禮結束再辦了。
溫淩很不好意思地說:“不能加急嗎?”
對方保證給他們加急,不過,又說,別的客戶也是早早就排好隊的,也要兼顧別的客戶,云云云云。
溫淩和傅南期對視一眼,他已經開了口,二話不說,多塞了一筆錢。
那經理立馬轉換口風,說給他們vip通道,保證一定會在月底前給他們出片,看得溫淩瞠目結舌。
心道,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拍照那天,他們早早就起了床,按照要求穿了輕便的服和鞋子。溫淩再三翻開小確認一下,推推傅南期:“我帶了嗎?”
“帶了帶了,昨天我看你放進去的。”他背對著穿襯,脊背寬展,作優雅。瞥一眼,紅著臉轉開視線。
大清早的,為什麼要?
拍照地點選了兩離得近的基地,開車到那邊,正好是8點,時間還來得及。
傅南期卻道:“抓時間,一會兒來不及了。”
“現在才八點哎——”舉起手背,給他看時間。
高差明顯,往上掂了掂腳尖。
他把的手推開:“你算過嗎?就算人不多的況,一套服都要拍一兩個小時,今天是禮拜天,人肯定不,你自己算算。”
一開始還不以為然,真的拍了,終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人多,真的好多。
而且要提前化好妝換好服,搞完后,溫淩就拖著個大擺、踩著高跟鞋在走廊里等著拍景。
拍了第一套,覺腳都要斷了,發誓絕對不來第二次了。
說完覺這話不大對,小心回頭去看傅南期。
他抄著手靠在旁邊,要笑不笑的:“你還想拍幾次?”
訕訕的:“口誤嘛。”
說真的,這人的材氣質實在是好,攝影用的服都是統一的,裝就算了,男裝換來換去就那幾套,近看簡直不能看,跟他那些高定西裝比起來差遠了,可穿在他上,偏偏就有一種鍍了層金的覺。
沿途經過的不小姑娘都朝他看,偏偏他目不斜視,永遠是那副從容冷靜的模樣。
在見過的男士中,他的容貌絕對算得上是數一數二。但是,長得好看的人不知凡幾,如果只是容貌出眾,這人絕不會給人這樣特別的印象。
他就像翡翠山巒中的皚皚白雪,哪怕舉止溫文,待人周到,也給人一種若有似無的疏離,讓人不敢過于靠近,也像是難以靠近,高貴雍容,令人過目難忘。
他可能不知道,越是這樣旁若無人,就越是吸人眼球。
似乎察覺到的目,他側頭來,出征詢之,溫淩笑著移開了視線,向天花板。
他定定地著,也笑了笑,眼神無奈,卻有不易察覺的溫。窗外,天邊飄來絮狀的云,一一綹纏住了砰砰跳的心。
也許,這就是。
……
由于時間太,溫淩趕在結婚半月前才通知了親朋好友。
請柬還是畫了幾十塊錢買的模板,配上音樂和、傅南期兩人的合照,分場景播放,別提多浪漫了。
一下午,時間都花在這上面了,做了好幾個模板。
邊做,還邊捧著手機在沙發里傻笑。
傅南期看不過眼,端了盆洗好的草莓過來,彎腰看看:“還沒做好?”
“我多做幾版,不同群發幾個,好看。你看,我們照片拍得這麼,只做一版可惜了。”
其實,他們這幾套婚紗照基本沒怎麼修,就是原圖。拍的那天,攝影師都大呼神奇,大贊他們金玉,怎麼拍怎麼好看。雖然有幾分是恭維,但大部分卻是發自心。
溫淩在心里默默把這些歸類為“真話”,做完請柬后,還剪輯了一個小視頻發到自己的抖音號上,捧著臉,跟個傻子似的在那邊連續播放。
“再笑,要咧開了。”他在旁邊淡淡道。
溫淩回頭瞪他,發現他在看報紙,腳踢了踢他,以示警告。
他沒搭理,角卻是微微上揚的。
溫淩撲到他懷里,傅南期順勢抱住,又是一番折騰。他們從沙發里做到床上,之后,又抱著躺在床上好一會兒。
第二天起來去領證,腰還是酸的。
溫淩特地換上了新買的一件荷葉邊白襯衫,還在領口扎了個蝴蝶結,對著鏡子照了很久,比了個手勢——滿意。
傅南期在后潑涼水:“你確定這玩意兒能照?我建議你還是老老實實穿正軌的襯吧,免得一會兒被趕回來,還要陪你去買服。”
“你以為我傻啊?我準備了兩件!”一頭扎回更室,出來時,把早就裝在購袋里的白襯拿給他看,得意地揚揚下,“到時候不行,我再換嘛。其實我覺得,還是我上這件好看,對不對?”
他笑而不語。
不依不饒,拉著他的袖子撒。
傅南期只好點頭,無奈:“好看,你穿什麼都好看。”
“你好敷衍啊——”
“哪里敷衍了?難道你覺得你長得不好看?”
“怎麼可能?!”
“那不就對了。”
“……不對哎,我總覺,我們這個對話怪怪的,好像哪里的邏輯有點問題啊……”
“沒問題,哪有什麼問題?走吧,時間不早了,一會兒去晚了還要排隊。”
“好吧……”
……
后來,溫淩還是被迫換回了那件普通的白襯,因為,不允許。好在頭發是直的,沒有搞什麼幺蛾子,否則,還不能過關。
拍照時,阿姨還一個勁兒地讓他們靠近點。對著鏡頭,溫淩笑得出了四顆大白牙,挨著他。
傅南期只是端正地坐在那邊,淺笑,自有格調。
照片出來后,很不滿意,翻來覆去看了很久。
走出民政局,他問:“怎麼了?”
“我覺得我照得好傻。”怏怏不樂地數著腳下的石子,暗暗看他一眼,等著他下面的話。
誰知,他說:“沒關系。”
溫淩還沒欣喜,就聽得他下一句道:“我喜歡傻的。”
差點沒被他氣死過去,跳起來拽他的袖子,結果被他反剪住了雙手。
“放開!”
他一低頭,在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消停了,一個人蹬蹬蹬跑前面去了,不忘東張西。人來人往的,也不知道剛剛有沒有被人看到?
走出一會兒后,回頭,卻不見了他的影子。
張地往回走,在人群里找,心臟也像是被攥住似的提起來。剛要開口,好似應到什麼似的回頭。
原來,他就在后,高大拔的影如磐石,佇立不。
隔著憧憧人海,對微笑。
早上,正好,照在上的暖洋洋的。溫淩的眼睛卻有點酸,過了會兒,跑過去狠狠掛在了他上,像一只樹袋熊那樣。
“你去哪兒了——”
“我一直都在,淩淩,只要你回頭。”
——就能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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