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后悔了。
胤礽真的后悔了。
胤礽看到自己旁這一圈人, 他后悔得不能再后悔了。
他開始回憶,自己怎麼落到這種地步?
哦,他開始面試。他面試很功。他為了安這些人即將前往未知國度的恐慌, 與他們愉快地流著學。
然后,他的好大哥直親王甩甩袖子,把他一個人丟在這群人中聊數字聊理聊化學, 自己去打獵了。
胤礽抬頭看著周圍人殷切熱崇拜的目, 低頭看著面前紙上上的公式定理,他的腦袋就像是吹氣球一樣逐漸增大。
我一個大學都不學高等數學的文科生,為什麼現在要在這里和外國人討論數理化生?
而且我還是用外語討論!
外語口語和專業外語是兩回事好嗎!我的外語詞匯本無法讓我讀懂他們的理論!
什麼?他們要用數字寫出來, 用畫圖畫出來,那沒事了。
沒事個頭啊!我本不想和你們討論這些!而且我就算看到算式和圖畫我也看不懂啊!
天啦,我一個文科生, 為什麼就到了這個地步?
那麼你們肯定要問了, 為太子, 你不想聊可以不用聊啊。
但胤礽不是普通太子,他是一個責任非常深的穿越者。
這群人各個都說自己有了靈, 只要再麻煩胤礽一下下,就可以把公式定理推導出來。
胤礽實在是沒辦法說出“明天再說”這句話。
萊布尼茨聽聞胤礽正在召開學研討會(?)時,也不顧自己激的心, 抱著一堆草稿紙了過來。
加我一個啊!
課本上偶爾也會有推導過程,胤礽勉勉強強能給眾人提供靈。但他也就僅限于提供靈,其他的什麼都做不到。
但不知道為何, 哪怕他說一句廢話,對方都會興地說“我悟了”!
你悟了什麼, 我不懂啊!我只是鼓勵了一下你!
胤礽帶著僵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挨個給這些人打氣。
士兵和侍們不斷遞來紙和墨水, 并替換用壞的羽筆。
在胤礽溫和的視線注視下,這群糟糟的人自覺排起了隊。
在胤礽來這里之前,他們在共同研究時,已經“決”出了各學科最厲害的人。
這些最厲害的人圍繞在胤礽旁,其他人在稍稍遠離胤礽的地方各自驗算。每當有新的發現或者疑問,他們就在胤礽面前排隊,請求胤礽和胤礽邊的大佬指教。
他們的面前都有可口的茶水和糕點——雖然茶水中沒有糖和,但喝久了之后,他們發現這樣寡淡的清茶也別有一番風味,越喝越順口。
他們要去上廁所的時候,就安靜的離開,再安靜的回來。
他們頭接耳竊竊私語,眼中都充滿著智慧和野心的亮。
明明只是一場普普通通的“面試”,怎麼就變了頭腦風暴會議,幾乎所有人都萌生出了靈?
胤礽不知道,胤礽真的不知道。
他只能茫然地維持著微笑,說一些他自己都不知道對不對的話,然后在對方表示自己悟了的時候再心里罵一句臟話。
你們悟個屁啊!我怎麼沒悟!
事究竟是怎麼發展到這一步的呢?
胤礽去睡覺的時候仍舊沒有想明白。
第二日,他發現這群人又聚在了一起,不由心里一連串省略號。
胤禔:“你是要和我一起去打獵,還是繼續折磨。”
胤礽看著那群人求的眼神,表僵,語氣沮喪:“我、我……”
一群外國人科研工作者:星星眼.jpg。
胤礽沮喪道:“大哥,你把我打暈拖走吧。”
胤禔拍了拍胤礽的肩膀:“弟弟,哥去打獵了,回頭見。”
說完,直親王又甩著袖子離開了,留下了他可憐的太子弟弟。
胤礽一步三回頭的去了外國人堆里,然后出脆弱疲憊但仍舊很溫的微笑:“我們繼續。”
外國人科研科研工作者:歡呼.jpg!
胤礽吸吸鼻子,決定討厭大哥半天。
于是可憐的胤礽,在莊園里休養了五日,五日都和這群人在一起。更可怕的是,一群不甘示弱的漢臣和滿臣也加了進來。
  ;算誰不會啊!我要看看你們這群西方人究竟有多厲害!
見這群漢臣滿臣很快學會了新數字和新算式表達方式。胤礽滿頭問號。
難道這些人中,就只有我一個廢?
抱拳,打擾了!
西方人臭很嚴重,即使這群人被安排著有好好洗澡,但只要一激,上仍舊有汗臭味。胤礽覺自己都快被熏臭了。
但是這些西方人卻認為,胤礽自帶空氣清新效果,他邊的味道特別好聞。
這位大清皇太子,或許真的是自帶凈化效果的圣子。
他知識廣博,卻不肯擔任何名聲。當所有人都說要在論文中謝胤礽的時候,胤礽統統都拒絕,說不要把自己的名字寫進去。
胤礽高尚道:“我只是告訴你們中國先賢們的思想,不是我自己的思想。”
夠了!我一個文科生,不想后世被人說是是數理化生學家!我死后都不得安寧!
一想到自己的畫像和名字會印在數理化生課本上,胤礽現在已經開始渾抖了!我討厭數理化生!我對數理化生過敏!
這群人只好遵守皇太子的命令。
他們之后幾乎都名留青史,留下大量論文和著作。在他們的名著作中,總會謝一位不可說的神人。
于是胤礽為后世理科生口中的“you_know_who”,簡直太有牌面了,和某個沒鼻子的人一樣。
當羅琳士的沒鼻子的人搬上大熒幕之后,胤礽的畫像被“痛恨”他的理科生們移花接木到某個沒鼻子的人鼻子上,用人工合聲音唱著數理化生專有名詞歌曲,為新時代鬼畜大帝。
這些胤礽現在都不知道,也永遠都不想知道。
他只知道,原來他這麼喜歡爾虞我詐的名利場,與各國貴族虛偽地互相奉承。
原來他是熱貴族際和政治談判這種麻煩事!他真的很喜歡!
“終于能擺他們了。”胤礽雙手使勁著臉,把自己的臉各種奇怪的形狀。
他快瘋了!
胤禔沒好氣道:“你想拒絕,立刻就可以拒絕,你自己不拒絕,怪誰?”
胤礽使勁捶打胤禔:“我能拒絕嗎?他們說馬上有靈了!我不能拒絕!”
胤禔雙手張開,敏捷地接住胤礽如雨的拳頭:“那是你自己的問題。你認為他們的靈很重要,那就縱容他們唄。不過托你的福,他們不但要跟我們去大清,還要寫信給友人,帶更多的人去大清。說不定有了你,比舅舅綁人還效率。”
胤礽打了半天,一個拳頭都沒落到胤禔上,只累得自己氣吁吁。
他往胤禔上一靠:“只要他們能說更多人來大清,我就死而無憾了。”
“別說什麼死不死,不吉利。”胤禔幫胤礽打一通的胤礽整理服,“聽說路易十四是個和咱們皇父差不多厲害的皇帝,你有信心嗎?”
現在卷這場歷史中沒有的荷蘭戰爭的西方諸國領袖,都齊聚荷蘭首都。胤礽先要和路易十四私下見面,討論分贓的事。
法國也試圖染指南洋,胤礽和路易十四的私下見面,先要把南洋問題解決了,才能說后面的事。
路易十四還是虔誠且瘋狂的天主教徒,他可能會對大清提出推廣天主教的要求。
胤礽肩上的擔子很重。
胤礽道:“談判除了看誰的底牌多,就是看隨機應變,我有什麼信心?大不了一拍兩散。”
胤礽擊掌,攤手。
“咱們和法國隔得老遠,目前沒有利益紛爭。遠近攻明白麼?”胤礽道,“我想路易十四為太王,不會不明白。”
胤禔幫胤礽整理好服后,拍了拍胤礽的背,讓胤礽坐直:“我希他明白,否則法國的船只別想再進南洋。”
胤礽點頭。
當大清的車隊來到路易十四駕臨的莊園,侍們先下車,給皇太子和直親王的車架前鋪上一層綢。
綢?!
親自站在門口迎接的路易十四眼皮子狠狠跳了一下。
他們雖然會在地上鋪毯子,但這是綢啊!
不不不,他不能這麼想。在東方古國,綢就和普通毯子一樣。一定是這樣。
一匹又一匹的綢被搬下車,鋪到了車架前,一直鋪到莊園門口。
一位太監在馬車門前俯。騎馬領路的常泰下馬,走到馬車前,拉起馬車簾子。
穿改良后更彰顯材的禮服的胤礽扶著常泰的 手,踩著太監的背,走下了馬車。
胤禔隨其后。
以納蘭德和曹寅為首的鑾儀衛下馬,執旗,扶刀,列陣。
胤礽在船上,好好訓練了這群鑾儀衛的儀態作,并給他們改良了服,統一了發型。
現在他們的發型是前面統一短發,后面統一小鞭子,再戴上大清帽,一不茍中帶著滿族人特有的野不羈氣息。
再加上故意勒的腰和筆直的,看得一眾貴族們眼冒。
胤礽邁著端方的步伐,走到呆滯的路易十四面前,微笑拱手頷首:“大清皇太子新覺羅·胤礽。很榮幸與法蘭西皇帝路易十四陛下見面。”
他用的是大清晚輩對長輩的禮儀,不卑不。
路易十四從大清皇太子的排場中回過神,趕扶住胤礽:“大清皇太子的法語很好。”
胤礽謙虛道:“要擔任使臣,自然要練好外語。謝謝法國皇帝陛下夸獎。”
路易十四大笑道:“我和大清皇帝神已久,如果你不建議,可以喊我一聲叔叔。”
胤礽道:“皇父說,路易十四陛下是他的朋友,你自然是我的叔叔。叔叔可以直接我胤礽。”
路易十四試著模仿“胤礽”這個音,有點咬舌頭,不過多嘗試幾次之后,能勉強發音。
胤礽又向路易十四介紹自己的哥哥,直親王胤禔。
路易十四很認真地看向胤禔。
他已經得到消息,正是這位直親王,將荷蘭在南洋的勢力悉數拔出,把荷蘭在南洋的民地全部占領。
因為有胤礽從小為其安排生活,胤禔蛋白質攝充足,又經常曬太,個頭很高,雖然才十二歲,已經超過一米六五。
胤礽的高也已經超過一米六。
這種高在后世同年齡人中不算什麼,但在這個時代,已經比許多年人都高了。
比如曾經嘲笑胤礽一團孩氣的廣南國前世子,在胤礽站起來的時候幾乎嚇呆。因為他自稱壯漢,其實只有一米五。
一個冷知識,雖然后世吹歐洲人種如何如何高大,但在工業革命,即十九世紀之前,中國的平均高其實一直在世界位居前列,北方民眾平均高和“巨人國”北歐平均高相差無幾。
據十八世紀的征兵報告顯示,北歐挪威征兵要求中男高在一米六到一米六五浮,說明他們男的平均高肯定是低于一米六。
而在中國古代墓葬中可以看出,殉葬男平民的高基本都在一米六以上,而西漢時貴族墓葬男主人的高基本都超過了一米七。
直到工業革命,歐洲人的高才猛地竄個子,把中國甩開一大截。
所以,胤礽和胤禔目前的高,即使在歐洲貴族中,也算得上材頎長,英武不凡。
即使他們歲數都不大,已經有貴族開始整理儀容,對胤礽和胤禔出最的微笑。
年歲小,我們不介意啊!
胤禔很介意。他用比胤礽大了一圈的幫弟弟擋住那些人的無理視線,并瞪了那群貴族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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