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大學班上幾乎全是生, 孤零零的他被迫學會了許多化妝知識,在各種活中給生打下手。
他老媽知道后,也教了他許多護品和化妝品知識, 說可以用來哄未來的媳婦。
出使歐洲時, 歐洲貴族都要化妝。胤礽又學到了不沒必要的技巧。
現在, 他欣地看著面前的致“兄弟”。
我的化妝技相當不錯啊。
噶禮看著胤礽的化妝用品,道:“五弟可有販賣這些品的想法?”
噶禮已經戲, 胤礽笑道:“兄長說可以賣,那麼弟弟就試試。”
噶禮聽胤礽他兄長,心里跟喝了似的甜。
這時候他完全忘記, 自己是胤礽舅舅的好友。他變了胤礽的兄長,就和常泰差了一輩。
徐元夢疑:“太……五弟, 為何我們要做這些麻煩事?”
胤礽道:“暗訪只是一時, 我們需要在江南留下更多的眼線。經商是最好的辦法。現在我們站穩腳跟,這些產業將來還可以派人繼續經營。而且……”
胤礽看了徐元夢、噶禮等人一眼:“君子財取之有道, 我教你們如何正確的財。以后錢夠用的話, 就不要貪污賄了。我希你們能在場長青。這些產業會給你們份分紅,作為你們此次陪我出游的獎賞。”
徐元夢等人立刻神大變, 說自己不需要。
胤礽搖頭:“我給你們的, 你們就收下。父親那里,我已經寫信了。這點小事,他不會拒絕。以后海外貿易你們也能。那賺得比剝削敲詐他人更多。金銀雖好,又帶不到下輩子。躺在金山銀山上睡覺也不舒服。至于傳給后人……”
胤礽自嘲的笑了笑, 繼續道:“連王朝都不一定能長青,何況豪強世家?那些長青不敗的世家, 如今的當家人和最初的當家人可能已經完全沒有緣關系, 甚至說不準現在的當家人和最初的當家人還有滅嗣之仇。”
“比如孔家……你們都讀過書, 肯定了解過孔家的世系。”胤礽淡淡道。
在場幾人都面蒼白。
作為讀書人的典型代表,徐元夢很想反駁,但他哆嗦了一下,發現自己無法反駁。
胤礽笑道:“好了,不說那些還未發生的事了。經商對現在查案也有好。做出一副要在這里扎的模樣,我們打探消息時,就不會太引人注目了。我們先對一對世吧。”
……
“華家常年在安南和舊港做生意,在海上賺取了大量財富。大清收回舊港和安南部分土地之后,他們發現大清的強盛,帶著部分家財,想回大清重新扎置業。”
“華家這一支只是旁系,目前來杭州不做洋生意,而是做一些本土的生意,并且為華家宗族置祭田,并且有考科舉的打算。”
“華家老大名為華伯玉,是個純粹的文人,學問很好,似乎是世大儒的弟子。據徐家的人說,他曾經拜訪過顧亭林先生,顧亭林先生讓他門一日。”
“華家老二名為華仲玨,能文能武,頗為明,似乎是華家這一支分宗實際上的控制者。”
“華家老三名為華叔珪,擅長詩文,有狂士之風。”
“華家老四更像個武夫,華家老五還是個孩子。”……
王檀手中盤著兩顆白玉珠子,聽管家一條一條說著近日杭州那聲名鵲起的從南洋來的豪商華家。
王檀旁邊有一長相俊俏,但臉上縱過度的虛弱和雙眼復現的貪婪,讓人看著十分不舒服的青年酸道:“海商真是賺錢。若不是開海,我家更賺錢。”
走私只需要隨便賣掉破舊東西就能賺錢。開海之后就要和其他商家競爭,王家的生意越來越難做。
王檀嘆氣:“開海之后,都盯著杭州這塊地呢。”
都說上有仙境,下有蘇杭。杭州大河連通杭州灣,能直接出海。自從開海之后,蘇州就遠不如杭州繁榮了。
杭州又人杰地靈,科舉興盛,大儒眾多。那些南方的土財主們賺了錢,各個都想在杭州置地。
以前來杭州的土財主們因口音和習慣,輕而易舉被他們打發走。現在這一家土財主居然是一家子讀書人,還會說話,并有大儒書信護符,他們倒是不好用手段了。
那群儒林人士一個個接他們供奉,卻又嫌棄商人的錢庸俗,比起豪商,他們更愿意親近讀書人。
王檀想到這,瞪了兒子王篆一眼。
若不是兒子沒用,不好好讀書。王家要出一個進士,哪還這麼被。
王篆被瞪習慣了,沒理睬父親的瞪視,還在那里嘟囔:“反正是個沒基的外鄉人,能不能聯合杭州知府找個罪名抄他的家?”
王檀淡淡道:“欽差還在杭州。”
王篆閉。他忘記這一茬了。
王檀嘆氣:“華家真是找了一個好機會啊。若不是欽差在杭州,他們哪能這麼囂張?現在杭州各家都不敢打他們的主意。”
王檀后,一山羊胡中年人道:“老爺,他們或許是瞅準了欽差來的時機,專門來杭州。”
王檀轉頭:“你的意思是,他們和欽差有關系?”
山羊胡道:“他們不一定和欽差有關系,但肯定消息很靈通,說不準在朝堂中有供奉。”
王檀想了想,道:“欽差來杭州的事不是,他們不一定在朝堂中有供奉,不過還是不得不防。罷了,他們既然已經如此高調,我作為東道主總該招待招待他們。”
山羊胡問道:“老爺,是邀請他們赴宴嗎?”
王檀道:“有問題的那二十頃地可以賣給他們。”
王篆立刻道:“那可是上好的桑田!”
王檀瞥了王篆一眼:“那也得有命留著。這欽差目前看著無法收買,就算是串供也不一定瞞得過。”
王篆還想說什麼,但他只是一個紈绔,王檀完全不會聽他說話。
王篆氣呼呼地奪門而出。
王檀看著兒子的背影,嘆了口氣:“篆兒被我母親和他娘寵壞了,這可怎麼辦?”
山羊胡拱手笑道:“二爺雖年,但十分聰慧,對經史子集一讀就通,將來肯定能為進士老爺。”
王檀想起擅長讀書的二兒子,邊不由浮現微笑。
他捋了捋自己的長須,道:“那華伯玉真的有進士之才嗎?”
山羊胡道:“顧亭林先生肯見的書生,應該至能考個舉人吧?”
王檀想起顧炎武,微微點頭:“這倒是。杭州儒林這麼快接他,真是沾了顧先生的。徐家有說什麼嗎?”
山羊胡道:“他們就只是借著顧亭林先生的名義斂財而已,哪知道顧亭林先生賓客的消息?他們連昆山三徐的事都不清楚。”
留守在昆山的人雖是昆山三徐的族人甚至子侄,但都是沒什麼用的人。
若稍稍有點用,肯定都和昆山三徐住在北京城悉心教導。
王檀嘆氣:“徐家的人那麼蠢,若不是沾著昆山三徐的名,誰會給他們送錢?富不安穩,貴才是家族留存的基礎。華伯玉若真能考上進士,這杭州讓他一畝三分地又如何?”
山羊胡躬:“老爺的意思是……”
王檀道:“以箏兒老師的名義舉辦文宴。箏兒老師雖只是舉人,但頗有才名,我相信他的眼。”
山羊胡拱手:“是。”
……
徐元夢道:“王家的帖子來了。五弟,我們要去嗎?”
他現在也習慣胤礽五弟,得心里舒暢。
和太子稱兄道弟啊。
胤礽拿起請帖一看,笑道:“撒金紙,不愧是浙商,真是奢侈。去,怎麼不去,聽聞這次還會有欽差參加呢。”
欽差啊……
在場的人表都十分古怪。
曹寅那小子看到咱們,不知道會是什麼表。
徐元夢皺眉:“王家不過區區商人,居然這麼多吏捧臭腳。”
胤礽把請帖丟桌子上:“他們雖只是商人,也是地頭蛇,并且向皇宮供奉綢,算是半個皇商。對了,他們還是某皇子黨的員。”
胤礽頓了頓,道:“他們還沒決定那個某皇子黨是哪個皇子黨嗎?”
連徐元夢都忍不住憋笑得有點扭曲。
歷朝歷代奪嫡都雨腥風,偏偏本朝皇帝的奪嫡頗稽彩。
最大的太子黨是皇上本人,這一點其他朝代倒也常見,但大阿哥黨被大阿哥揍一頓憤而解散,這就太可笑了。
更可笑的是,反太子黨已經集結,選哪個皇子卻遲遲未能決定。
“他們可能會選三阿哥。”噶禮仗著自己的出,什麼都敢說。
胤礽笑道:“三弟知道,肯定會很生氣。罷了,選就選吧,希他們不要被三弟揍。這次赴宴就我和大哥去。你們繼續買房置地。別擔心錢,錢我多得是,沒花。”
胤礽現在用的都是太子的小金庫。而這些小金庫除了歷年賞賜,全是出使時歐洲國王贈送的禮。
胤礽把出使時賺的錢都充國庫了,自己一個子都沒留。康熙十分愧疚,但花國庫的錢可沒手。
現在胤礽用太子小金庫的錢置辦了產業,轉手又會給康熙。
康熙阻止的信正在路上。
當然,康熙不是阻止胤礽置業,只是讓胤礽自己留著花,不需要老充公。
有個不錢的圣人兒子,康熙真的很頭疼。
噶禮道:“只大哥陪著弟弟,我不放心,我也想去。”
胤礽道:“王家說要賣給我上好的桑田,我猜那桑田可能來歷有問題,你去接收桑田的時候查一查。”
噶禮只好遵命。
胤礽道:“三哥,你陪二哥去買桑田。四哥,你和二石繼續準備開店的事。大石陪我們一起去赴宴。”
趙家兄弟變了大石頭二石頭。他們拱手聽令。
胤礽點了點頭,道:“就讓我們去會會杭州的地頭蛇吧。”
他笑了笑:“杭州流水的員,鐵打的王半城。江南省出的事,和王半城絕對有關系。但子清查了這麼久,王半城都清清白白……”
他收起笑容:“能查就查,查不了,那就直接隨便找個罪名把家抄了。我們可是關外蠻夷,可不慣著什麼江南地界的潛規則。”
包括徐元夢在的人,聽到胤礽這殘忍的話,表都沒有什麼搖。
不過是一個商人,居然敢稱什麼“半城”,這不是想抄家就抄家?
漢人商賈而已。
若不是太子非得要師出有名,他們聽到“王半城”這個稱呼,就想直接帶兵拿人了。
至于王家背后有什麼人,抄完再慢慢查。
太子此次出行,可是手握皇上的兵符,可以隨意調江南的軍隊。
而且杭州通海,港口經常有海軍船只停泊,是海軍兼顧護衛生意的主要港口之一。
太子一聲令下,海軍直接進浙江灣,還有誰不聽令?
噶禮私下對徐元夢說:“徐大人,您能不能勸勸太子,不用做這些麻煩事。我擔心事太復雜,王家狗急跳墻,可能會傷害到太子。”
徐元夢嘆氣:“我也想過,但太子說現在大清統治逐漸穩固,江南人對大清的認可度本就不高,最好師出有名。”
噶禮皺眉。
徐元夢道:“你還是放心吧。那可是太子。太子出使海外都不曾懼怕,一個王家而已,難道還比得上海外諸國嗎?而且你不想看看太子有什麼手段嗎?我可想多學一學。”
徐元夢在吏治上也很有野心。可惜他手腕太差,只是被康熙當做學問人,不給他派實權。
所以他才咬牙上船出使。
他的選擇很正確,太子真的是太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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