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話音一頓,面猶豫,似乎想說什麼但是又顧忌著什麼不能說。
“蹊蹺?”瑜瑤好奇反問。
工人對上孩那張人畜無害的臉,好度蹭蹭上漲,反正買主尾金也已經付了,說出來應該沒啥問題。
他警惕的左右看了看,然后湊近,低了聲音,“當時買家特意要求嫁接一種新樹種,以榕樹為砧木,以槐樹跟柳樹枝條為接穗。
且不論活力多,說背后的寓意,就夠讓人膽寒的了。”
“怎麼說?”
“小姑娘你有所不知,槐樹跟柳樹在民間稱呼分別是‘木中之鬼’、‘釘魂柳’,都是實打實的木,再加上氣非常重的榕樹,組合在一起,簡直……”
未盡之言兩人都明白。
工人打了個冷,著胳膊也不敢說太多,忙不迭的道了個別,然后重新啟程離開了。
瑜瑤低著頭,腦海中將這些話組合重裝,陷沉思,直到一個不小心,撞上一堵人墻,才將思緒拉回來。
瑜瑤抬頭,看著站在前的人,愣愣的在心里想,賀千鈺什麼時候長這麼高了,比要高一個頭,需要使勁仰著脖子才能看清他的表。
似乎跟夜靳深差不多高了。
長得也越來越帥氣了,劉海顯得的,眼神卻兇狠有力,多招這種老阿姨的喜歡啊。
瑜瑤頓時覺得有種吾家有弟初長的自豪。
賀千鈺到瑜瑤的第一刻就抑不住想念,眸底一瞬間翻涌起驚濤駭浪,但很快又盡數被他收斂下去。
他落在腰間的手掌抖著,將人扶好后,一即離,退回到安全的距離。
賀千鈺指尖微蜷,無聲的挲,方才隔著服的布料,那點香的弧度彌留至今,讓心口陣陣發燙。
然而這來的欣喜,只不過是他一人的甜。
故事的另一位主角,對青年的求全然不知。
隨著他后退,瑜瑤也就將注意力從他的臉,轉到了他的腰上。
瘦,纖細,比大部分孩都要細。
男人嘛,還是應該跟夜靳深那種高大強壯點好。
瑜瑤深覺自己碎了心。
“最近是不是沒好好吃飯?”
當初賀千鈺死活要陪進瘋島,態度十分強,堅決不同意,本想留他在外面安全一點,現在看來,在外面的日子恐怕也不是那麼好過。
這孩子……心思太重了。
賀千鈺一愣,因為這份關切涌上巨大的狂喜,看著瑜瑤的眼神期待,“有好好吃。”
瑜瑤卻不信,甚至將青年耳垂的紅暈認做撒謊心虛的證據,嘆息一聲。
“我知道你父母的死是你心中過不去的坎,更是支撐你拼命的力。
但,小鈺啊,人生不止有恨,還有很多好。相信我,這一切很快就要結束了,你要開始多為自己想一想了。”
賀千鈺濃的睫微,半響抬頭,將一份東西遞給瑜瑤,“瑜瑤,我知道了。”
“沒大沒小的,我姐。”瑜瑤瞪眼,故意嚴肅道。
賀千鈺固執的抿了,從前他沒過,往后更加不會,死犟著不改口。
“運輸車離開時間快到了,我得走了。你一切千萬小心,我會一直在外面等著你。”
賀千鈺深深的看了一眼瑜瑤,頭也不回的走了。
瑜瑤搖了搖頭,暗嘆孩子不聽話老鬧別扭,多半是慣的,打一頓就好了。
將東西揣進口袋里,左右看了看沒有形跡可疑的人,轉了個方向,上了學習樓的天臺。
初夏的風溫而不灼。
瑜瑤先前的短發,已經長到了齊肩,被風吹起撥在臉上,遮擋住視線。
站在學習樓天臺,居高臨下,由于絕佳的視野位置,能夠將整個瘋島的位置布局盡收眼底。
瘋島呈現中軸對稱分布,東西跟南北相似相輔,建筑形狀都差不多。
但因也在此山中,因此并不能統攬全局。
好在,賀千鈺給送來的東西里,就包括一張瘋島上空的衛星云拍圖。
瑜瑤將實跟圖片相對比,然后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點。
瘋島以中心環抱的狀態拱衛著中央。
而坐落于最中央的,赫然是那些標記有號碼的房間。
不過……又細細看了看,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這時,一陣風,將圖紙刮起,飛到半空。
心尖一跳,抬手去撈。
從圖紙的背面過來,照進的眼睛。
電火石之間,有個念頭一閃而過。
將圖紙,對準,模糊的影構了一副深刻的圖像。
難怪覺得有那麼不對勁,忽略了一個關鍵點,整個瘋島的構造表面上看起來呈對稱,沒什麼大問題,可若是從整配合散布的花壇景觀來看,問題就大了。
這其實是一個卦圖。
以天地萬為基點,以道法人理為輔助,形一種超自然的力量。
只不過,暫且想不到這個卦圖的用。
書到用時方恨啊。
早知道當初那個老頭讓學的時候,就不用早上起不來的借口消極怠工了。
瑜瑤帶著疑問下樓,準備找個地方求助。
“小可,你在找什麼?”
宮熙媛遇到瑜瑤,見好像在什麼的樣子,于是主道:“是在找夜靳深嗎?他剛才被牧野走了。”
“不是找他。”瑜瑤此時有更加重要的事,就沒把夜靳深當回事,“你知道瘋島里哪里能上網嗎?”
除了主控室,整個瘋島的通訊網絡都被嚴格掌控。
宮熙媛想了想,不太確定道:“監獄長的辦公室應該能上,你想要干什麼?要幫忙嗎?”
“我知道了,確實有點事要理,不用擔心,我能解決。先走一步,謝啦。”
瑜瑤急急忙忙離開了,邊跑邊回頭說話。
宮熙媛搖頭失笑,轉,也準備離開。
誰知下一秒,不知看到了誰,瞳孔驟。
下意識要去提醒瑜瑤,然而到邊的驚呼來不及出口,意識就陷了黑暗。
而前方不遠,瑜瑤的影徹底消失在轉角,對后的慘事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