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到凌晨, 隗辛終于躺在床上打算睡覺了。

　臨睡前看了一眼論壇后臺，暫時沒有人給發自己的真實信息。

　16日本來就是回歸日，正是人心最浮的時候, 玩家們需要更多的時間來沉淀思考。今天一天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了，二批測玩家的進牽著所有人的注意力。

　不管是首批測玩家還是二批測玩家, 真正聰明的人都在保持觀，不會輕易下場。

　截至目前，論壇注冊人數23089人。

　隗辛放下手機，點開系統頁面查看了一下。

　在第二世界完調查任務獲得的獎勵邀請函還沒有使用, 好端端地顯示在游戲面板上，二批測已經開始了，理論上來說這個道已經到了可以使用的時候，可是隗辛還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人選給予邀請函。

　游戲面板上并沒有說道的到期時間, 那麼它還在“保質期”。

　與其隨便給一個人用了, 還不如就讓它放在那里閑置, 說不定后面會發揮其他的作用。

　隗辛閉上眼睛沉夢鄉。

　……

　早上醒來，隗辛按照慣例去了趟市圖書館學習。

　回歸第一世界的這些日子, 一直沒有放下學習，刑偵知識學了又沒有壞, 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用到了。

　本來隗辛想要雙管齊下, 用數據控往腦子里小批量地塞知識的同時再加強閱讀, 后來發現這種方法著實是得不償失。

　強塞進腦子里的學習資料同樣需要認真消化才能學以致用, 綜合下來學習效率竟然不比直接用腦子記強多, 所以隗辛只能認命地埋頭苦學，學習的勁頭甚至要趕上高三的時候了。

　下午, 隗辛去了蘇蓉家。

　蘇蓉還是一副蔫的樣子。

　隗辛怕不舒服, 特意減小了任務量, 努力打起神學習，一下午居然一次都沒走神。

　課結束的時候，隗辛有意無意地問：“最近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嗎？”

　“是有些煩心事……不知道該怎麼跟爸爸媽媽說，說了他們也幫不上忙。”蘇蓉說，“對了辛辛姐，你喜歡玩游戲嗎？”

　隗辛說：“偶爾會玩兒。”

　“最近有一款宣傳力度特別大的游戲《深紅之土》，你聽說過嗎？”蘇蓉問。

　隗辛說：“聽說過，怎麼了？”

　只說了聽說過，說完了就沒下文了。蘇蓉的肩膀一下子放松下來，隗辛沒有說申請過游戲，也沒說加了測，那麼說明沒有被選中。

　“這游戲的風評好像不是很好，還是不要玩了。反正世界上有那麼多的好游戲……”蘇蓉瞧隗辛。

　隗辛想了想，順著蘇蓉的話說了下去，“唔，也是……不過我沒什麼時間玩游戲了，現在都八月中了，我八月底要去大學報到，這兩周要收拾一下東西，準備雜。”

　蘇蓉愣了好一會兒，“對啊……居然都要開學了，我過糊涂了。你什麼時候開學呀辛辛姐。”

　“錄取通知書上標的時間是八月二十五日。”隗辛說，“新生提前報到。”

　按照時間來算，差不多是下下次回歸的時候。

　因為在兩個世界來回穿梭，時間是雙倍的，開學前的這段日子顯得格外漫長。

　傍晚，隗辛回到家，按部就班地做了幾組訓練，然后站在重秤上稱重，又測量了一下高。

　“重128斤……高173……”隗辛皺眉，“長高了。”

　量增長比較緩慢，所以重也增長緩慢，一邊消耗脂肪，一邊增長。但是的高有了突飛猛進的增長，前兩周測量的時候高是171……正常生長肯定不是這個速度。

　隗辛再一次確定了自己最開始的猜測——玩家兩個世界的強度在未知力量的作用下不斷接近。

　按照這種況，就算什麼都不鍛煉，也會在數周后追趕上第二世界的強度。

　每一次回歸，兩個世界的差別就越來越小，每一次回歸，天空中的幻影就愈發清晰，持續的時間也更長。

　隗辛沒有在論壇上看到過關于強度變化的討論，也許是由于大多數人的份都是普通人，不像一樣有這麼明顯的變化，或者有人有了變化，但是他們沒有站出來說。

　玩家與玩家之間終究還是有所保留的。

　晚上十點，隗辛登上論壇最后一次看了一眼消息。

　第二板塊該群魔舞的還在群魔舞，第一板塊卻明顯沉寂下來了，大家都在調整狀態迎接這次穿梭。

　隗辛確定沒有大事發生后就躺在床上關上燈，準時睡覺。

　……

　“現在時刻，00:00:01。”耳的機械音響起，“歡迎回來，隗辛。”

　隗辛腳下晃了晃，扶住墻壁支起，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謝謝，亞當。”含糊地說。

　“這周有什麼大事發生嗎？”亞當問。

　“有，開放了新一批的測名額，名額數量是十萬。”隗辛緩緩說，“有十萬人要進第二世界了。”

　亞當消化了一會兒隗辛的話：“十萬人……有些麻煩了，這會對這個世界的秩序產生不小的沖擊，聯邦政府有的要忙了。”

　“你的語氣給我一種說風涼話的覺。”隗辛說。

　“這個世界不屬于我，屬于人類，所以上面那些人面對你們世界的侵無法冷靜，他們不想自己的利益被損壞，不想自己辛苦構建的格局被打破。”亞當說，“對于不屬于我的東西，我沒有那麼強烈保護和占有。”

　隗辛說：“那夏娃呢。”

　“它可能會認為這個世界遲早是它的吧，它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亞當說，“世界對于它來說如同一塊麗奪目的寶石，它想將寶石占為己有，但是在它得到寶石之前一群強盜來了，強盜可能要染指寶石，這是它無法忍的。”

　所以，亞當面對玩家的心態和夏娃面對玩家的心態截然不同。

　玩家給第二世界帶來了秩序沖擊，這正是亞當想要的轉機，它選擇隗辛就證明了這一點。

　“兩個世界的融合在加深。”隗辛說，“上一周我回歸，天空中出現了城市一樣的幻影，那就是第二世界的城市影子，這一周我回歸，幻影的持續時間增加了很多倍……兩個世界最后會發展什麼樣子？”

　“對于未知，我們只能持觀態度了。”亞當說，“不管是你還是我，在面對兩個世界的傾軋時都顯得太過渺小了。”

　隗辛了眼睛，沒忍住又打了一個哈欠。

　亞當說：“你回歸之前是在睡覺嗎，隗辛？”

　“是，我們那里也是夜晚。”隗辛說。

　“那麼去休息吧，新的一周又是新的開始，賀高誼的尸還在小巷里，等尸被發現會引起新的風波，這都是我們需要解決的。”亞當說，“另外你于審訊期，特的人隨時會對你進行下一步的審訊。”

　“好，再見。”隗辛拖著子走向浴室。

　回到緝查部時淋了雨，殺了賀高誼回來后沒來得及洗澡，要洗完澡才能放松地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睡。

　隗辛泡在浴缸里的時候忽然想到，有了數據控這個能力就不用和亞當用“人類”的方式一句話一句話地流了，他們完全可以在數據世界里用意識流！意識流法才是最高效的！

　隗辛發數據控，鋪天蓋地的數字、字母和符號映眼簾，綠的數據流到竄，網與網織在一起，構了一個綠的世界。

　吃驚地瞪大了雙眼，被這滿目的綠晃花了眼睛，就像遭到了“污染”似的，差點分不清東西南北上下左右了。

　如果把第一世界的數據網比喻蜘蛛網，那麼第二世界的數據網就像用纖細的蜘蛛織了一整條，麻麻的全都是網，網與網糾纏疊著，已經辨認不出哪條是哪條了。

　隗辛匆忙關掉了超凡能力，退出數據控狀態，恢復正常視野后才覺自己的眼睛好了很多。

　再開啟能力，滿目的綠再次闖了進來，眼睛都要瞎掉了。

　這就是比第一世界科技水平發達無數倍的第二世界嗎？到都是數據流，到都是端口，數據世界錯綜復雜，比最難解開的迷宮還要復雜無數倍。

　賀高誼每次使用能力，看到的就是這種景象？隗辛以為自己對數據控這項能力已經了解的足夠深了，沒想到在第一世界接的只是低端版本，到了第二世界還要重新適應。

　第一世界的數據流是小溪，第二世界的數據流堪比大海，甚至會讓人迷失其中。

　“亞、亞當……”隗辛喊了一句。

　亞當的聲音出現了，“請問有什麼吩咐？”

　“和你進行意識流要接哪個端口？”隗辛腦袋，“我眼睛都要找暈了，到都是‘門’，數據流擾了我的思維……”

　亞當沉默片刻，接著包圍著隗辛的數據流突然退散了。

　那些數據流繞過了，給營造出了一個沒有“污染”的平靜空間，這片平靜的空間里，只有一個綠的點在閃爍，那是亞當給預留的端口。

　“連接這里就可以了。”亞當說，“你的超凡能力不是逐步升級的，如果是低等級，就不會看見那麼復雜的東西了。賀高誼的能力從低到高升級，經歷了漫長的時間適應，過程將近十年，即便是這樣，也不能做到完使用這個能力。而你一取得能力就是A級，你的大腦本沒有適應這些數據流，連緩沖時間都沒有，所以會對你造很大的沖擊。”

　隗辛使勁錘了錘發懵腦袋，“其實我已經在第一世界適應了一段時間了……”

　這就是兩個世界的差距嗎？這數據量本不是一個量級的，隗辛甚至產生了一種會溺斃其中的錯覺。

　“我現在讓那些數據流繞過你了，你覺怎麼樣？”亞當說。

　隗辛分出意識，接了亞當預留的端口，意識與數據接，嘗試在數據世界回復亞當：“我覺得還行？”

　“那就好。”亞當向傳來了信息。

　太古怪了，不用語言進行流的覺原來是這樣的嗎？隗辛聽不到聲音，看不到文字，但是可以準確理解對方的意思，這種流方式比語言或者文字流更加迅捷。

　的想法隨著意識傳遞，一秒之與亞當換了無數信息。

　隗辛在接收亞當的數據，此刻作為數據接收者卻并沒有因此到不適。

　亞當是有自我意識的人工智能，它只跟隗辛傳遞有效數據，隗辛的大腦不會因為頻繁的信息流產生過大的負擔。

　“太神奇了。”隗辛低語。

　對數據控的應用極其淺，回到了第二世界，才真正打開了這個能力的開關，對它有了深的理解。

　“關于數據控，你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亞當說，“我可以幫助你學習它，沒有比人工智能更合適的老師了，不是嗎？”

　隗辛思索道：“那……謝謝了。”

　“不用客氣，作為合作者，這是我該做的。”亞當彬彬有禮地說。

　已經是深夜了。

　學習的事留到以后再說，再強的人長時間過度勞累不睡覺也是會猝死的。

　隗辛離開浴缸，撲倒在床上，沾到枕頭就秒睡了。

　……

　早上七點十分，隗辛在生鐘的作用下準時醒來。

　今天是放假的日子，隗辛可以三天的假期。

　然而好假期的第一天，就要應付特。

　亞當早早給發了消息，說特打算在上午對和蔚芝進行臨時審訊，讓提前到緝查部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