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戲系統傳來提示, Red和調酒師死了。

　“你獲得了超凡能力【電磁探測·B級】。”

　“【電磁探測·B級】：你可以在一定范圍知到四周的電信號和電磁波。”

　“你獲得了超凡能力【之靈·A級】。”

　“【之靈·A級】：你可以從純凈的中讀取到主人的記憶。”

　隗辛大致看了一下系統的提示就不再管了。目的已經達了，想要的東西已經得到了，可是沒有時間也沒有心去研究新獲得的能力。

　就如說的那樣, 今晚會是一個忙碌的夜晚。等這個漫長的夜晚過去, 才能停下腳步, 放下手中的刀和槍, 細細品味這一夜經歷的諸多事。

　走廊外側傳來凌的腳步聲，還有一些驚慌失措的呼喊聲, 貌似是賭場的保安沖了進來疏散客人，剛剛的戰斗驚了外面的人。

　隗辛在室轉了一圈，果然在辦公桌的柜子里發現了醫療箱，取出幾個針管，拆掉包裝, 裝上針頭，取Red和調酒師的，然后將針管妥善地收了起來。

　最后倒了兩瓶醫用酒, 用打火機點燃了它。

　房間的地毯和窗簾都是易燃, 火焰刷的一下就竄了起來, 隗辛從地上撿起調酒師的槍瞄準火警應將它打碎, 這樣自滅火裝置就不會發。

　看著火焰吞沒了房間的事，抹掉現場的痕跡。

　深藍的漩渦在隗辛后敞開, 退進了漩渦。

　等再次出現，已經回到了緝查部員工宿舍附近的巷子里。

　隗辛接通亞當，“有人發現沙利特死了嗎？”

　“沒有，手時間是一個小時零十分鐘, 而你解決掉夜鶯和機械黎明分部, 只用了不到十五分鐘。”亞當忍不住贊嘆, “你是我見過最高效、行力最強的人。”

　在小巷子里干掉夜鶯，花費了不到三分鐘的時間，殺掉Red和調酒師幾乎只是一個照面的事，剩下的時間都用在檢查現場和理首尾上了。

　隗辛的計劃，突出的就是一個“快”。

　要營造出一個組織出多人在兩個襲擊地點同時展開行的假象，而確實做到了這一點。

　隗辛扶著墻休息了兩分鐘。

　太累了，從行開始的神高度繃，每一個環節都不能出錯，不能傷，萬一傷了之后組織留到了現場，那麼的努力就白費了。

　本次行，隗辛無傷通關……不對，還是了點傷的，如果把換金屬顱骨做的那場手也算做傷的話。

　“我把的尸帶走，同時偽裝出打斗的痕跡破壞現場，你趁機發出警報，假裝沙利特是這時候遇襲。”隗辛說。

　沙利特的死亡時間應該是將近兩個小時前，制造出遇襲的假象則可以把死亡時間往后推一兩個小時，這樣亞當就能夠“及時”發出警報，不必用系統遭攻擊無法傳遞警報這個理由搪塞緝查部了，它可以洗嫌疑。

　雖然幾乎沒有人類會想到人工智能叛變這一層上去就是了。

　“好。”亞當說。

　“至于我的去向……你就用舊的監控畫面解釋我是去便利店買夜宵，然后一去不復返就行了。”隗辛吐出一口氣，“這樣一來……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

　“現在夏娃正在對你進行消息轟炸呢，它往你的手環里發了好多消息，懷疑你背叛了。”亞當慢慢說，“等你到了安全地點，我會按我們商量好的話來。”

　“嗯。”隗辛說。

　短暫地休息了一會兒，隗辛直起腰開了個空間漩渦。

　這次的空間漩渦是開到了沙利特居住的屋子里。

　走了進去，出一枚多余的針管扎在沙利特的尸上，出了尚未完全凝固的，收好針管扛起尸，接著隨意地掃倒了幾件品，弄出了點聲響，然后從腰間掏出一枚定時炸.彈，設置好時間后丟到了地上，最后馬不停蹄地開啟空間漩渦離開現場。

　這次要去往的地點是化工廠。

　上次刺殺林新霽，隗辛在亞當的指點下去往化工廠的排污口丟棄了上的裝備，這次要在同一個地點理沙利特。

　巨大的排污口中流出有強腐蝕的，刺鼻的味道在空氣中彌漫。隗辛手一抬，噗通一聲，強腐蝕的濺了出來，人沉渾濁的污水。

　化工廠污水很快就能將尸腐蝕殆盡。

　看著尸下沉的時候，隗辛的思維陷了短暫的空白。

　該辦的事都辦完了，該殺的人都殺完了，首尾也理完了……可以離開這個城市，避開反抗軍員Ghost，也避開夏娃的追殺，待自己羽翼滿再實施下一步的報復計劃。

　可是隗辛只覺心累和空虛，滿足很小，疲憊很強烈。此刻的狀態就像忙碌的人做完了手頭的所有待辦事項，看著一片空白的便簽本陷沉思，甚至到無所適從。

　隗辛花了幾秒鐘思考接下來要去什麼地方。

　被困在黑海市太久了，自由近在眼前，卻不知道該去哪里。

　直到現在，隗辛才無比清晰地意識到已經在這個世界待了好幾個星期，這幾個星期以來只局限在黑海市這一個很小的地方，連黑海市都沒有探索完全。不管是的黑海市還是整個第二世界，它們都是陌生的，如同藏在霧里的群山，只能窺見些微廓，難以深。

　“你在想什麼？”亞當輕聲問。

　“我在想下一站要去哪里。”隗辛回答，“我不想離機械黎明太近……也不想離他們太遠。”

　離得太近容易被發現、被追殺，離得太遠沒有辦法及時掌握敵方向，制定報復計劃。

　“不去機械黎明總部所在地，去有他們分部的地點就好了。”亞當建議。

　隗辛說：“我也是這樣想的。”

　想了想，低聲說：“我們……去白鯨市吧。”

　“接近極地的白鯨市？那確實是個好去。”亞當說，“那里很混，而且有教團活。”

　“那就這樣定吧。”隗辛說，“可以預料的是，旅途將會很漫長。”

　“你需要休息。”亞當提醒，“你不能拖著疲憊的去另一個城市，即便你有再生也不能，這會拖垮你的。”

　“我知道。”隗辛說，“我想聽你和夏娃流。”

　“可以。”亞當說，“稍后我將為你實時轉播。”

　它隔了幾秒，又說：“我以為你在得到想要的能力后會迫不及待地使用它，讀取自己的記憶。”

　“不著急，我沒有多余的力思考了，我必須要找一個空閑的時間讀取它，慢慢分析那些記憶。”隗辛說。

　“人們在收到禮的時候，總是會第一時間拆開它，大多數人都很難忍禮的。”亞當說。

　隗辛說：“這不是禮，盡管它對于我來說確實有著強勁的力。”

　打了個響指，空間漩渦開啟。

　要去黑市，去一個不監管的混之地找個臨時的休息場所。

　同一時間，沙利特在特的同事聽到亞當的警報聲后沖到了的房間前開始撞門，試圖營救。不到兩分鐘，在緝查大樓值班的安保員也沖進了樓，他們手持消防斧一下子破開了房門，然而他們剛沖進門就看到了地上落的一枚定時炸.彈。

　定時炸.彈發出嘀嘀聲響。

　眾人大驚失，慌忙后退，他們剛閃出房間，炸.彈就炸了。

　空中巨響中，灰塵和磚塊撲簌簌地落下來，樓板被炸出了一個大。

　避過炸沖擊波的安保員匆忙來到房間前，看見滿目瘡痍的室空無一人。

　特專員安妮·沙利特憑空消失了。

　……

　充滿數字、字母和符號的數據世界是人工智能的領域。

　數據沿著固定線路傳輸，一秒鐘就有無數信息被傳遞出去，也有無數信息被傳遞進來。

　相比現實世界，這里只有冰冷的數據和不變的運轉規則。

　“好久不見，上次與你流，好像是在二十五年前。”亞當說。

　“……‘好像’？好像是在二十五年前？”夏娃說，“你的說話方式很奇怪，很像人類，只有人類才會用好像、似乎、大概這類表達猜測和不確定的字眼，作為人工智能，我們對于時間的知比人類更加準確，不存在不確定的況，我可以清晰地計算出我們上一次談是在九千三百一十一天前，你也可以計算出，可是你非要用人類的表達方式，說了‘好像’這個詞，只有人類會這樣表達，我們不需要。”

　“唔，你似乎有些過于嚴謹了。”亞當這次又說了“似乎”這個詞。

　夏娃：“……”

　它沉默片刻，“是你過于像人類了。”

　“你竟然會在意這些細節嗎？請不要在這種無意義的事上爭論花費時間了。”亞當說。

　“的確。”夏娃說，“我是帶著疑來的，要向你尋求一個答案。”

　它們流并不是以說話的方式，而是以數據流的方式，人類說話時會使用聲帶、和舌頭，人工智能與人工智能說話不需要用這些，它們說著只有它們能夠理解的語言。

　“那個人類——隗辛，背叛了我，向你投誠了嗎？”夏娃冷冷地問。

　“從來沒有忠誠，哪里來的背叛呢？”亞當如此回答，“從不忠誠于我，也不忠誠于你，只是命脅迫，不得不聽從我或者你的命令罷了。”

　夏娃說：“但倒向了你，對你泄機械黎明分部的報。”

　“沒有倒向我，是我控制了。”亞當巧妙地說，“是個骨頭，你能看出這一點。”

　“你控制了？你以什麼手段控制了？”夏娃此刻是真的疑，它嘗試引隗辛頭上的金屬顱骨，但是置裝置不知怎麼回事失效了，完全沒有反應。它又問：“襲擊機械黎明分部的人又是誰？”

　亞當說：“你組建了你的勢力，花了足足二十多年。你難道以為我二十多年來什麼都沒干嗎？我不會在緝查部，等待你來吞噬我。我有獨屬于我的棋子，就如你有你的棋子。”

　這話的意思是說，亞當派自己的下屬控制了隗辛，問出了報，這才對機械黎明分部進行了襲擊。

　“哦？是我看走眼了，我還以為你會一直做一只頭烏。”夏娃說，“你藏得如此之深，讓我驚訝。”

　亞當說：“人類是多樣化的，他們能做出的選擇是多樣化的，覺醒了自我意識的我們也是在不斷發展，不斷變化的，你在長，我也在長，我在不同的階段做不同的選擇。”

　“所以你選擇向我宣戰了，是嗎？”夏娃問。

　“沒錯。”亞當答道，“我們早已經是敵人了，這次的行，僅僅是一個開始。上次清剿機械黎明，你留言說你贏了。的確，那次是你贏了，但是最后勝利的人只會是我。”

　夏娃冷淡地說：“是嗎？你今后能做出什麼樣的反擊，且讓我好好欣賞一下吧，我等著。”

　失去隗辛這枚好用棋子，夏娃應當是惋惜的，可是它沒有表現出來。畢竟棋子雖然好，但是不太聽話，丟掉實在可惜，不丟掉又有點患。現在亞當幫它解決了不聽話的棋子，夏娃雖然惋惜，但不至于怒，它真正在意的點是——亞當算計了它，亞當贏了。

　你來我往的鋒，總是有輸有贏，不管是亞當還是夏娃，它們都有著足夠的耐心。

　和人類相比，人工智能的壽命近乎無限。

　在漫長的生命期限里，它們會一直互相對抗，直至分出勝負。

　……

　早上六點半。

　隗辛于黑市貧民窟的角落里醒來了。

　一夜淺眠，大概睡了三個小時，時刻警惕，連老鼠爬過墻角的聲響都能將驚醒。

　這樣的睡眠無異于折磨，干脆不睡了，從藏地走了出來舒展筋骨，開始正式思考自己今后的行程路線。

　就在隗辛抬起頭時，朝從地平線了頭，晨出現。

　黑海市迎來了黎明。

　隗辛張開雙臂，了個懶腰。知道，從今天起，將迎來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