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叛逃?”銀面像是無法理解這兩個字的含義一樣呆呆地重復, “叛逃??”
“是啊。”夜蟬說,“已經不是原來的了。但是對于你來說,好像一開始接的就是另一個‘’吧……不過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離了機械黎明, 背叛了我們, 必須得死。”
他趕蒼蠅似的揮揮手, “趕去準備裝備, 給我們的時間不多。在暗, 我們在明, 是個可怕的敵人。”
銀面站著沒,他見夜蟬想要離開房間就快步挪到他面前攔住了他, 執著地問:“富婆為什麼要叛逃?為什麼會變我們的敵人?”
夜蟬愣住,他看著銀面出不一樣神的淡雙眸,忽然間認識到了一件事——這是銀面第一次沒有直接遵從任務指令。
他居然學會詢問、學會追究底了!
以往他都是接到任務二話不說就去做, 不管是殺男人人還是小孩,他都不會追問理由。現在組織給他布置清除叛徒的任務,他竟然問了原因!
見夜蟬沒有回答, 銀面迷地問:“為什麼不回答我?”他想了想,“我的權限不夠嗎?這是只有上面才能知道的機嗎?”
“不是。”夜蟬稀奇地看著銀面。
銀面潛力非凡,作為一名覺醒者,他在組織的權限是夠的。可問題在于銀面只是一個被制造出來的人造人,不是一個獨立存在的“人”,在某些事上, 他不需要知道那麼多,只用做個工就好了。
“那不能說嗎?”銀面盯著夜蟬。
夜蟬想找個理由把銀面敷衍過去, 可這時他的頭盔里傳來了夏娃的指令。
“可以酌告訴他。”夏娃如此說。
夜蟬驚了一下, 頭盔下的臉不自覺浮現出怪異的表, 一時間有點沒理解夏娃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想了想,決定遵照夏娃的命令對銀面說出一部分實。
“富婆的真名你是知道的吧,隗辛,是我們老板隗海棟的兒。從十幾歲開始,就一直以藍雀為代號執行任務。但是從7月27日開始,藍雀就不復存在了,被不知名的存在用未知的手段替換了。”夜蟬簡明扼要地說,“富婆是替換掉的人取的代號。也就是說你認識的從始至終都是富婆,富婆不是老板的兒,也不是我們的同伴,是個冒牌貨。”
銀面越發無法理解夜蟬再說什麼了,“富婆是冒牌貨……那潛伏這麼多天,和我們一起完任務,和我們并肩作戰,沒有伺機殺了我,還和我同吃同住……為什麼不殺了我們?”
“也許那個時候的還沒有實力,也許是當時還不清狀況,所以沒想好下一步該怎麼做。”夜蟬說。
“富婆歸屬什麼組織?是臥底嗎?”銀面說。
夜蟬嘖了一聲,“沒有組織,也不是什麼臥底,沒有任何人幫助……”
這就是最離譜的點了!什麼都沒有,連記憶也沒有,居然還可以裝那麼長時間不餡……夜蟬嚴重懷疑那位“隗辛”在他們的第一世界份也不簡單,說不定是一個藏在特殊部門里的殺手。
銀面努力轉大腦:“的真名什麼?”
夜蟬說:“隗辛。”
銀面滿臉迷茫。
“別出那種‘你到底在說什麼’的蠢樣子了。”夜蟬敲敲自己的頭盔,“你知道平行世界的概念嗎?”
&nbs p;銀面:“平行世界是什麼……”
夜蟬無語了。
他心里嘀咕該向提個夏娃建議,讓人造人激活出廠的時候多往他們空白的大腦里植一些基礎知識。銀面是最初一批被制造出來的人造人,當時的技還不是很,也有很多沒有考慮到的況。
銀面雖然會學習,但是他的學習能力和理解能力比起自然人來說太差勁了,共能力也非常微弱。這是他生長環境導致的,他從小就生活在研究所里。
“把我們的世界比喻一張紙的話,平行世界就是和我們世界一模一樣的另一張紙。我們是生活在紙上的人,另一張紙上也生活著和我們相似的人。”夜蟬說,“富婆的靈魂來自另一個世界,占據了藍雀的,偽裝藍雀繼續生活。”
銀面勉勉強強理解了夜蟬的話:“這其中有什麼謀嗎?”
“有,但我們并不清楚謀是什麼。”夜蟬攤手,“順帶一提,富婆……藍雀上的況不是個例,有許多人都被另一個世界的自己替代了。”
他笑笑,“說不定某一天醒來,我也會被替代。”
“富婆——我是指另一個隗辛,做過危害組織的事嗎?”銀面低聲問。
“做過。投靠了我們的敵人,可能還殺了我們的同伴,Red和調酒師,以及夜鶯。以上三位我不確定他們的死因,但多半和富婆不了干系。”夜蟬重重地拍了拍銀面的肩膀,“你長期和富婆相,應該能看出來,這個人報復心很重,行力也強。如果還活著,一定會做對我們組織不利的事。”
銀面輕聲說:“所以我們必須要殺掉?”
“沒錯。”夜蟬說,“還有什麼問題需要解答嗎?沒有的話你可以滾去收拾東西了。你差不多浪費了……”他看了眼電子表,“五分鐘的時間。”
銀面跟提線木偶一樣走出了房間,一步一步挪到裝備室里。
刺薔薇已經在組裝裝備了,咔嚓給自己的機械手安上了一把刀,刀刃自回自展,非常鋒利。
“你狀態怎麼回事?”刺薔薇皺眉,“給我整理好狀態!我們是要執行任務,不是去送命的!”
銀面一屁坐在裝備室的地上,喃喃:“我們這次是要去殺富婆,其實沒死。”
“我知道,接到任務通知了,上面寫著目標是誰。”刺薔薇說。
銀面在地上坐了半分鐘,垂頭喪氣地爬了起來。
他著冰冷的槍械,把它拿起來試了試手,想象子彈隗辛里的場景。
那個幻想出來的腥場景令他手指痙攣了一瞬,生平第一次,他產生了“槍不是個好東西”的念頭。
它是用來收割人命的東西,對人開槍,那個人就會死,死亡就意味著那個人再也說不了話,再也不能吃飯做飯睡覺,那個人的尸會默默發臭,變白骨……
銀面放下槍,盯著它看了很久。
“你到底在干什麼?我們還要和撥調過來的幾個新隊友匯合。”刺薔薇不耐煩地提醒銀面。
銀面如夢初醒般重新抓起武,將它扣在腰帶上。
“行了。被背叛被愚弄的憤怒我也有,但你這樣也太不樣子了,還是個合格的戰士嗎?”刺薔薇提起裝備箱說,“走,干掉叛徒就能平復那種緒了。”
銀面也提上裝備箱,似有似無地說了一聲:“好……”
……
夜蟬雙手抱,看著懸浮在面前的藍球。
“我不是很明白為什麼要告訴他那些東西,我懷疑他理解不了,并且……銀面作為人類太不可控了,作為工的他才是可控的。”他理智地說,“您發現了嗎?他遲疑了,這不是他作為人造人該有的表現,他的傾向太明顯了。”
“Ⅰ-B-1-1在誕生之初就有覺醒自我意識的傾向,在我們的有意控制下,他的自我意識覺醒程度和共能力、學習能力始終維持在一個較低的水平。”夏娃說,“你會發現,所有的人造人都擁有一個共同的特征,那就是能力幾乎無法增長,在誕生時覺醒幾級的超能力,那麼后面就一直會是幾級……除了銀面、琥珀和黑曜。”
它繼續說:“他們三者之間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產生了自我意識,和被控制的行尸走不一樣。他們的初始覺醒等級非常低,后面通過訓練和開發一步一步提高,就像自然人。銀面的能力在兩年前就被評估為B級了,這兩年來,他僅僅提升了使用能力的練度,能力強度的提升較為微弱。”
夜蟬思索著說:“您懷疑超凡能力的開發與升級和神或自我意識有關系?告訴銀面那些,是為了促進他覺醒自我意識,好進行超凡能力提升測試?”
“是。”夏娃說,“對他保持切關注即可。”
“若他失控呢?”夜蟬提出了一個關鍵問題,“琥珀黑曜背叛了我們。”
“活捉,帶回來進行研究。”夏娃說,“如果有必要,只帶回來銀面的尸也行。”
夜蟬說:“明白。”
……
隗辛在安全屋里收拾好武,準備出門。
蘇蓉問:“要去辦事了嗎?”
“嗯。”隗辛說,“你要讓你的影子跟我同行,也許能幫上點忙。”
“要去干什麼?”蘇蓉張地說,“不管是打劫還是殺人放火我都有心理準備了!”
特意把這句話說出來,是為了給自己壯膽,也是為了表示自己的決心。
“去收取安全屋。”隗辛說,“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里,我們不能只有一個安全據點。今后的白鯨市會變得很熱鬧,很危險。”
“狡兔三窟。”蘇蓉狠狠點頭,“我懂!”
“嗯。”隗辛說。
一團影子從蘇蓉的腳下分離,影子二重在隗辛后隨行。
隗辛打開傳送門,走了進去,影子二重變黑泥也跟著蠕進漩渦里。
過傳送門,隗辛在一個蔽地點等候了五分鐘。
五分鐘后,何康時地來了小巷,跟特務接頭似的著嗓子說:“小熊餅干……”
隗辛:“……”
“再說這個傻乎乎的暗號我會忍不住揍你。”說。
何康時一腦袋:“我太張了,想開個玩笑嘛……咱們走吧,矛頭蝮姐!今晚不管什麼事,你盡管吩咐我,我啥都能干!”
隗辛看了他一眼,“行,帶路。那個誤殺了你玩家朋友的小幫派在哪?”
何康時心里一,眼神和語氣都沉了下來,整個人的氣質變穩了。
“在西街1209號。”他沒有猶豫就報出了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