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可能是府君大人已經離開了，亦或者不在這段忘川支脈吧。”壁虎有些失，想想也的確有這種可能。

當年上古地府崩碎，不可控的事太多了，五大水脈崩碎，墜大荒的忘川支脈，可能也不止這一條了。

只不過是因爲黑林海在大荒太過出名，才最先被人發現了。

壁虎下心中的失，再次看向秦。

“既然如此，在下既然來了，不知可否將秦大人接引出去？”

“你走吧，你接引不出去我的，我現在也沒有能力，離開這段忘川支脈，不過，若是你方便的話，替我去南蠻的黃泉魔宗，找一下崔老祖。

轉告一下，我的記憶化在這裡的消息，就說我已經安全回來了，讓師尊莫要擔心，我過些日子，便回去請安，讓他保重。

而且，務必不要來黑林海，忘川太過危險。”

“秦大人放心，我一定一字不的把話帶到。”壁虎低頭行了一禮，表示敬意，而後順著石壁爬了上去。

等到沒人了，秦頗有糾結的長嘆一聲。

說好了以後不玩人設了，沒想到，這次又是用人設鋪墊，解決了問題。

得了，這下真雙標狗了。

不過還好，自己起碼都是說實話，沒病。

現在等著吧，等到來接引，這樣還是保險點。

……

黑林海，黃泉深，漩渦還在不停的旋轉著，周遭也一直有被困在黃泉之中魂鬼，各種已經不人形，亦看不出到底是什麼的傢伙，正在力衝進漩渦。

過去這麼久了，哪怕沒有最初的瘋狂，也依然不見減。

這時，就見一個影，腳踏黃泉，從漩渦之中，逆流而上，走了出來。

等到秦所有的執念所化的化，走出漩渦，叮叮噹噹的鈴鐺聲，從迷霧之中傳來。

黃泉擺渡人撐著搖櫓，駕馭著烏篷船，緩緩的駛來。

當看清楚來人是誰之後，黃泉擺渡人便停在了遠，微微欠行了一禮。

秦的執念化，出一隻手在面前攤開，幻影凝聚，在他的掌心凝聚出一個小本本。

翻開之後，第一頁的第一條，排在最前面，必須完的待辦事項，用加加大的紅字寫著。

“五位歸一，徹底復活。”

這就是他現在最大的執念。

秦的執念化沒多看，繼續嘩啦啦的向後翻，翻到後面的一頁之後，秦才擡起頭，看向黃泉擺渡人。

“你是要在這裡攔著我麼？”

黃泉擺渡人沒吭聲，渡船依然停在漩渦之外。

“還是說，你們上古地府，在亡者之界還沒有出現的時候，就已經定下了規矩。

只能從黃泉進亡者之界裡的黃泉，卻不能從亡者之界裡的黃泉回來？”

黃泉擺渡人沉默了一下，搖了搖頭。

的確沒有這種規矩，也不可能在亡者之界都沒出現的時候，便提前立下上古地府的規矩。

這件事本，就不符合上古地府森嚴有序的法度。

“那你爲什麼要攔著我？不讓我離開黃泉？”

“並沒有，黃泉從來不會阻攔人離開。”黃泉擺渡人沉聲回了一句，這是黃泉的法度，進來的人，不離開，不是不能離開，是他們自己不想放下，所以才離不開。

黃泉本，從來都是隨意進出的。

秦手中的小本本，嘩啦啦的又翻到後面，上面有一條。

黃泉擺渡人跟他對話，漸漸的變淡，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秦滿臉欣，當年可是糾結了很久的，這個傢伙明明會說話，卻一直不屑與開口，是嫌他太弱麼？

現在終於開口了，一個小執念，解決了。

小本本又自翻到前面，上面有一條：暗夜優曇花的花瓣，作爲船資。

“行吧，既然只要有能力，黃泉便可以隨意進出，那你還攔著我幹什麼？

上次你黑了我暗夜優曇花的花瓣，作爲船資。

一片花瓣，就足夠我住在你的渡船上了，十萬年也用不完吧？

你現在是想殺人滅口麼？”

“……”黃泉擺渡人沉默了，立刻搖頭。

“那你還攔著我？”

“……”沉默了一下之後，黃泉擺渡人搖船櫓，無聲無息的消失在迷霧裡。

秦手中的小本本，也在此刻，無聲無息的消散。

他行走在黃泉的表面，一路來到了渡口附近，遙遙去，還能看到一些人坐在黃泉岸邊，看樣子是想在此悟道。

不過，他們也就想想吧，真有這種悟，可以師法天地的人，就不用不著來黃泉了。

秦沒靠近岸邊，現在還不是被人發現的時候。

他現在只需要等著來接引就好，只是執念化的話，融了第二顆金丹，的確有機會鑽空子走出去。

但也只是有可能而已，單單這個化的力量，明顯有些不太夠，一次不的話，下一次黃泉擺渡人，恐怕就要出手了。

對方說的隨意進出，可不是鑽空子隨意進出。

再說了，只是一個執念化，太沒安全了，還是等到來了再說吧。

現在黃泉裡纔是最安全的地方，誰要是想對付他，有本事就進來。

秦沒走，而是在黃泉裡隨意溜達。

沒多久，再次遇到黃泉擺渡人的渡船，對付站在渡船上，看向了他。

“怎麼？走出黃泉還有時間限制麼？必須要立刻走麼？我對黃泉有了，多待一段時間，不行麼？

你把暗夜優曇花的花瓣吐出來，給我找零了，我馬上就走。”

“……”黃泉擺渡人沒理他，這次連猶豫都沒有，直接將渡船掉頭。

秦撇了撇，掌中浮現出小本本，翻看那一頁看了看。

看排序，是排在很後面的，應該是對船資的事不怎麼在意，可既然會出現，那自然就是在意的。

當然，也有可能，是回來的時候，纔在意這件事。

因爲特別好用，提到花瓣，黃泉擺渡人就不想看見他了，幹嘛幹嘛。

……

三個疑似是海的地方。

一個在沙海荒漠深，傳說中旱魃骨墜落的地方。

一個在東海深無盡之海的地方，那裡有一個幽靈島。

一個則是在極北之地的冰原，那裡有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大裂。

三者共同像似的地方，便是去過那裡的人，有些時候去探索的人回來了，有些時候，則是去探索的人，全部無聲無息的消失了，不管實力有多強。

這就是符合海的第一個特徵，只有存在和不存在兩種狀態。

沒有顯化的時候，就是不存在的，那麼那裡便是原來的樣子，可只要顯化出來，所有在那個範圍的人，都會直接出現在海里。

再加上霧之類的特徵，這就是王百強給傳回來的消息裡，三個可能會出現海的地方。

但海出現在哪，其實也是最不重要的。

這個地方，纔是正兒八經的死地，走海的那部分，也是最危險的，秦也不怕遇到什麼。

反正三個地方附近，應該都有他的人在等著。

此時此刻，南蠻之地，黑黎所在。

仡樓與神牛，相對而坐，一人一牛中間擺著一副巨大的棋盤。

“秦要回來。”仡樓落下一黑子，隨口說道。

“我知道，不過，他能不能回來，還不一定呢，亡者之界出現，他若是越生死界限，便是越生死界限。

往生可以，卻不代表，他能用別的地方，完整的歸來。

這是不容於天地的，必定會遭天譴。

回來了，卻未必是復活了。”

神牛出牛蹄，控制著一顆白子落下，而後打了個響鼻，擡起頭盯著仡樓。

“他歸來之路，你肯定是知道的，你打算接引他麼？”

“接。”

“他若不是府君呢？”

仡樓沒有再看棋盤，而是擡起頭，很是認真的道。

“最初的時候，我的確猜測他是府君往生而來，我黎族要下注，下在府君上是最好的。

但是，現在你再說這句話就錯了。

我要接引的是秦，他是不是府君，都不重要。

相反，我現在更希他只是秦。”

“賭上黎族麼？”神牛眼神凝重了許多，再次問了一句。

“你又錯了，這不是賭，而是一個選擇，你只是一頭牛，你不會懂的。”

神牛鼻孔裡噴出兩道白氣，怒氣在積攢。

仡樓面不變，人卻在瞬間，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神牛出兩個蹄子，一把掀翻了棋盤。

仡樓在遠浮現，搖了搖頭。

“看，你又來，這就是爲什麼說你不會懂，你只是一頭只會掀棋盤的牛而已。”

神牛人立而起，怒氣衝衝，正要說什麼，他忽然轉頭看向另一邊。

仡樓也一起去。

一人一牛同時消失在原地。

轉眼間，這倆貨來到黑黎祖地外面，兩旁鎮守的鬼神樂隊員，連忙站起行禮。

“你們守著，莫要進來。”

進祖地，一人一牛站在口，定睛看向部，裡面看起來什麼變化也沒有，但就是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變化出現了。

“這是……”仡樓臉上帶著一疑，他明明能到有什麼變化出現了，卻完全發現不了。

這是自他修神魂之道之後，第一次出現這種況。

外面的鬼神樂隊，都是什麼也察覺不到的，唯有他和神牛察覺到了。

神牛目神閃爍，碩大的鼻孔一漲一，嘿嘿怪笑。

“不會錯了，絕對是那條水脈，你黎族的先祖，當真是膽大妄爲不怕死啊，難怪你們要在這裡紮，選擇這裡爲埋骨之地，原來如此啊。

是不是當年，就把我也算進去了？”

“你莫要問我，我不過是一個沒有經歷過上古時代的後輩而已。”仡樓不爲所，本不回答這種問題。

“行吧，我去看看。”神牛嗤之以鼻，踏步向著祖地的深走去。

仡樓笑了笑，後退一步，站在了祖地之外。

神牛來到祖地深，沉聲一喝。

“海。”

下一刻，周遭的環境，便無聲無息的轉變了，整個祖地裡，都化作了一片霧籠罩的世界。

神牛周神涌，行走其中，可他的周，卻什麼東西都沒有出現，海的特，仿若對他完全無用。

不多時，神牛便在霧裡，找到了懸在裡面的秦。

秦閉著眼睛，四肢舒展，仿若在沉睡，當到有人靠近之後，秦睡眼惺忪的睜開了眼睛。

“神牛？”秦有些震驚。

“秦？！”神牛比他還震驚，竟然在海里看到了秦。

“你竟然從海里回來！”

“啊，好久不見，你怎麼來海了？”秦揮手打招呼，而後了腦袋：“我在這裡完全不到變化，我這是已經回來了啊，你能出現，也就是說，海其實是在南蠻之地麼？”

“在黑黎的祖地。”

“……”秦有些驚悚。

這特麼誰能想到啊？

他就算是想破了頭，也不可能想到這個地方。

祖地、陵寢等地方，絕對是想都不用想，就會直接排除的地方。

誰能想到，黑黎的狠人，敢把自己葬在海里。

這是死了都不讓自己安生啊。

回過神，秦問了神牛一句。

“你是來接引我的？還是來攔住我的？”

神牛沉默了一下，想到之前跟仡樓的對話，沉聲道。

“接引你的，不過，你想好了，你走出海的那一刻，便是你不容於天地的那一刻。

我不是你的天劫，但你想復活，也沒那麼容易的。”

“我知道，這裡只是我的一部分而已，還不到被天地不容的地步，別太危言聳聽了。”

秦當然知道，往生和復活，完全是倆質的東西。

也知道復活沒那麼輕鬆。

“你知道就行，走吧。”

神牛引路，帶著秦的化，行走在霧之中，片刻之後，霧沉落，化作了一片汪洋海。

他們行走其上，慢慢的，濤濤海，不斷下沉，山巒的峰頂開始浮現。

直到最後，他們踏在了大地上，地面上最後一如同鮮一樣的海之水，也滲大地消失不見。

秦擡起頭，看了看天空，什麼都沒有。

“你先走吧，我就在這裡待著，現在若是走出祖地，起碼也要先挨雷劈了。”

“哼，走什麼走，仡樓在外面等著呢，你既然出現在這裡的只是一部分，那你還是想想，怎麼渡劫吧，再提醒你一次，你這種復活，沒那麼容易，從你回來的那一刻開始，你的劫，必然已經開始了。”

“我也想知道，我的劫到底是什麼樣的。”秦還莫名的有些期待。

只是雷劫什麼的，再強的雷劫，他也是有把握渡過去的，而且若是雷劫的話，最好不過了，正好補充點力量。

……

壺樑。

秦的，閉著眼睛，一路前行。

最近可謂是搞的人心惶惶。

因爲一個月之前，秦的，直線前行，橫穿了一個大宗門。

只是一步踏出，便踩了對方的護山大陣，所有的制也都跟紙糊的似的，連阻礙一下都做不到。

刀斧不傷，神通法無用，困陣如紙糊，完全沒用。

最後折騰了半晌，才發現，只是他們倒了黴，宗門駐地正好擋在了秦前進的路上。

秦的什麼都沒做，穿過了對方的宗門之後，繼續以那個穩定的速度前行。

秦的一路前行，壺樑一陣飛狗跳，誰也不敢去攔著了，反正看樣子，秦的，似乎也沒準備做什麼，也沒出手傷人，只是在往前走而已。

只是走著走著，秦的微微一頓，稍稍調轉了一個方向，前方不過數十里的地方，正好有一座小城。

秦的，來到小城門前，停了好久。

那些跟在後面，不敢靠近的修士，盯著城池左看右看，也沒看出來有什麼特別的。

青林城，只是一座小城而已。

片刻之後，秦的了，這一次，他沒有以直線前進，橫衝直撞，而是順著街道，一路無視所有的人，來到了城西的一座小店鋪前。

他出一隻手，推開大門，自顧自的穿過店鋪正堂，來到了後院，坐在後院的一個石凳上，再也不了，所有的氣勢、氣息似乎都隨之消散，如同一很平常不過的。

這裡，就是他曾經的家，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個能給他帶來安全的地方。

當年的小雜貨鋪。

小店鋪的主人，被秦的氣勢嚇的面發白，等到秦的氣勢收斂了，他才哆哆嗦嗦的爬出了店鋪。

他曾聽說過，好幾百年前，有個強者，就是從這個小店鋪走出去的，可這種話，誰信啊。

青林城這種小城，築基修士都很見，還幾百年前從這裡走出去，就強者了？

這話賣家自己都不信，就是忽悠人的。

可現在，小店鋪現在的主人信了。

他被嚇的戰鬥站不起來了。

片刻之後，一道道遁從天而降，半空中的，一個個不會出現在青林城的高手出現。

他們看著坐在店鋪後院，一不的，齊齊長出一口氣。

尤其是一個老者，他都快急死了，按照秦之前前進的路線算，他的宗門駐地，好死不死的，也攔在了那裡，他想要搬遷宗門，也已經來不及了。

現在看況，這位大能的，短時間應該不會了……

萬幸萬幸。

ps：又是差不多九千字大章。

謝蕭真人的盟主，謝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