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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修仙》第九四四章 無人大自在,大帝的眼皮

修縱然再過不甘心,有再多的話,再多的理由,此刻都已經來不及說出口了。

酆都大帝效仿天帝分化權柄,藉助天地大勢,將自己一分爲十,自只留下和自我意識。

這些分化出去的部分,可以說也是酆都大帝,但是每個人卻都是獨立的個,如同太昊麾下的大神

但同樣的,酆都大帝對分化出去的十個,也有著天然的碾,跟力量完全無關的碾

當年酆都大帝選擇這麼做之後,自己步長眠之地。

這裡有地無天,天地有損,連一個完整的境都算不上,偏偏卻也是一個穩定的世界。

這裡的環境,可以最大限度的保持他的,維護他的自我意識,在加上陷了永久的沉眠,才讓其避開了歲月的侵蝕。

他一直在等著,等著那十個人,有朝一日復甦,有朝一日在新的時代喚醒他。

可惜,事終歸還是失控了。

一部分已經去了亡者之界,而留在生者世界的,復甦了之後,來到銀月界的,也只有那位修。

可惜,來到銀月界之後,卻從未打開過長眠之地,若是以往也就罷了。

但亡者之界出現,壺樑碎片之間,產生聯繫,勾連到太昊世界,太昊也隕落,這麼多大事發生之後。

修卻依然沒有來喚醒他。

無論什麼理由,什麼藉口,都會變得蒼白。

酆都大帝一個字都不想聽,他知道,這是出問題了,修的私心太重,已經走岔了路子,不能留著了。

若非現在他本沒有力量,可以將一個人徹底抹去,讓其在亡者之界都不可能出現。

酆都大帝的本意,必然是將修徹底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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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彷彿還浮現著修臨死的最後一眼。

酆都大帝的眼神頗有些複雜,良久之後,幽幽嘆息一聲。

修來自於他,哪怕是獨立存在的生靈,歸到底,這個種子,這個基,長的土壤,卻都來自於他。

他看出來修私心太重,卻也明白,這未嘗不是他自己私心的影響。

他所做的一切事,要說沒有私心,那是不可能的,人無完人,無論是最頂尖的強者,亦或者最普通的凡人,都一樣。

他的私心,經過分裂,經過醞釀,慢慢的長爲參天大樹。

潛移默化的影響,完全無法避免。

“歸到底,還是我自己的私心啊……”

酆都大帝站在原地,滿心複雜良久。

他想到了當年府君說的話,效仿天帝是一條死路。

天帝自便陷桎梏之中,難以自拔,看似更強,更有底氣,實則到了這個位置,卻也能看到更強的枷鎖。

人說,所謂的仙,便是大自在,大逍遙。

看似說的簡單,實則,無人能得自由,無人能得大自在。

人族的強者,越強者,越是放不下,枷鎖越重,桎梏越深。

他何嘗不知道。

當年他告訴府君,他知道這是一條死路,他本來就沒指能將死路走出活路。

他要的只是這條走在這條死路的路上時,得到的那些東西。

至於他自己的結果,他並沒有太在意。

當年他自覺沒有錯,自覺這樣便足夠了,再差也不會差到哪裡去了。

可是如今回首,才忽然驚覺。

當年府君說的死路,可能並不是指他自己。

而是他的目的是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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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給予厚,分化出的十尊,是一條死路。

“時代變了啊……”

酆都大帝遙遙著天宮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已經察覺不到太昊的氣息,也不到十大神的存在,只有一些神祇。

他對這些神祇毫無興趣,他的目越過天際,遙著曾經被秦昆一刀斬開的地方。

那裡看起來毫無變化,看起來已經徹底恢復,實際上,秦昆那一刀,直接斬開了太昊世界,哪有那麼容易徹底恢復的。

酆都大帝還能清晰的看到那裡的傷痕,足夠他躍出的傷痕。

他搖了搖頭,轉便準備踏棺槨離去。

那位黑臉壯漢一直老老實實的單膝跪地,眼見於此,那裡還忍得住。

他敬修,只是敬酆都大帝,酆都大帝覺得修做錯了也好,需要去亡者之界也罷,那都是大帝的選擇。

爲下屬,只需要做好分之事即可。

如今眼見酆都大帝本沒理他,反而準備離去,他便慌了。

“大帝!”

酆都大帝腳步一頓,轉看了他一眼。

“如今大世,我自難保,你追隨與我,毫無益,不若歸去,潛心修行,他日尚有一晉升的機會。”

黑臉壯漢立刻雙膝跪地,以頭地,聲音裡帶著一惶恐。

“大帝,屬下忠心,可昭日月,屬下只願追隨大帝,生死無悔。”

酆都大帝眼中帶著一

“沒想到,到了最後,當年最不起眼的小傢伙,卻跟隨到了最後。

黑麪啊,我知你心意,但我的路,註定是死路,你跟著我,縱然是死,也只是白白犧牲。

你若有心,就去找他吧。”

酆都大帝擡了擡手指,秦的樣子便沒到黑臉壯漢的腦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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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願你白白犧牲,憑白耗,你去跟著他吧,他便是這個時代的天之驕子,我看不到最後的風景了。

你跟著他,倒是有可能看到。

他日若真的看到了,你便幫我一起看看吧。”

黑臉壯漢滿心悲痛,他聽出來了,大帝這已經有做言的意思了。

他重重的叩首,忍著心緒,沉聲大喝。

“屬下黑麪,謹遵大帝之命,萬死無悔。”

黑麪擡起頭,就見那位通漆黑的大鬼,已經扛著棺槨,直奔天際之上的傷痕而去。

酆都大帝也是從那裡,離開太昊世界而去。

片刻之後,黑麪從地上站起來,回頭看了一眼扛著鬼幡站在那裡的黑神祇,又看了一眼繃帶人。

“大帝有命,我自當遵從,你想要去何,儘可去得。”

“哈,這種話以後莫要說了。”

黑麪點了點頭,邁步向著壺樑走去,遍佈的無數鬼,化作雲,源源不斷的涌來,沒到鬼幡之中。

黑麪再也沒有回頭看一眼,哪怕他在這裡已經鬥了多年。

帶著繃帶人,兩人一起按照來時路,一路折返回去。

鎮守在銀月界壺樑碎片上的強者,應到有人到,立刻如臨大敵。

他們現在也不敢太飄了。

一個覺力量很一般的世界,還不是很大,忽然之間就蹦出來一個實力至道君的大鬼。

還有酆都大帝本尊。

他們可沒人覺得那棺槨裡的酆都大帝,只是一個沒有意識的

或者說,哪怕只是一了,也能輕而易舉的打死他們在場的所有人。

酆都大帝剛過去,就有人過來了。

黑麪扛著鬼幡,帶著繃帶人,回到了銀月界。

酆都大帝臨走的時候,給了他不的信息,他也知道銀月界這邊是什麼況了。

但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黑麪走出來,沒理會周圍虎視眈眈的傢伙,他將扛著的鬼幡,直接在地上,高聲大喝。

“屬下黑麪,奉酆都大帝之命,前來聽候秦大人差遣。”

鎮守在這裡的大荒強者,姓秦的的確有,可都很明智的沒站出來。

整個銀月界,現在能被稱之爲秦大人的,也就只有秦了。

晃晃悠悠的從遠飛過來,黑麪看到秦,立刻飛上前,單膝跪地,沉聲大喝。

“屬下黑麪,見過秦大人。”

看著周圍的人,一頭霧水,可有些話,在這裡說又不合適。

想了想之後道。

“你跟我來吧。”

找了個僻靜的地方,黑麪坑著鬼幡,帶著繃帶人,老老實實的跟著秦

“話說,老哥,你這是玩的哪出?”

“奉大帝之命,從今往後,跟隨秦大人。”黑麪沉著臉,一板一眼,將之前的事說了一遍。

有些納悶。

這位老哥,他可是見過不止一次了。

扛著個鬼幡,驅策億萬鬼,鬼幡的主魂,還是一尊神祇所化。

乍一看跟個玩召喚的脆皮一樣,實際上,卻是個煉的狠人。

著這貨靠這一招,就死了不人。

他倒是不懷疑黑麪的說法。

酆都大帝剛過去,這傢伙就來投奔,除了酆都大帝的命令之外,不會有第二種可能了。

只是讓秦有些意外的是,之前見過的那位聖母·聖母婊·瘋婆子,竟然就是酆都大帝分化出來的十位之一。

難怪酆都大帝留不得,這貨蹲在酆都大帝的長眠之地外面不知道多年了,都把這邊變大本營了,竟然都沒去喚醒酆都大帝。

僅此一點,秦大概就能看出來,酆都大帝的分化,是有副作用的。

十個人,竟然沒有一個去喚醒他,也是慘。

看著黑麪的樣子,也不想去多想了,多想了容易把人想壞。

他倒是寧願覺得,酆都大帝只是想給手下找一條後路。

而這個後路,酆都大帝現在能看到的,估著也就只有他秦有德了。

算了,反正那個巨噁心的修已經死了,權當給酆都大帝一個面子吧,以前大家屁不在一邊,打就打吧,如今能團結一個強者,秦倒是樂意的。

“你想追隨我,那就跟著吧。”

“多謝大人,但有差遣,萬死不辭。”黑麪立刻單膝跪地,沉聲一喝。

旁邊打醬油的繃帶人,也有樣學樣。

“俺也一樣。”

“行了,起來吧,我這沒那麼多規矩。”

搖了搖頭。

黑麪和繃帶人親自來投靠了,銀月界基本就沒什麼問題了。

酆都大帝和那位不知深淺的黑大鬼已經離開,剩下的不足爲慮了。

隨便聊了幾句,秦不經意間看到了在一旁的鬼幡。

鬼氣森森,還帶有一特有的氣息,再加上上古地府特有寶符文,相互混雜在一起,給人一種非常和諧的覺。

第一次近距離看到,收斂了所有威能的鬼幡,秦多看了兩眼。

當年他可是對這個鬼幡特別眼熱,黑麪帶著鬼幡,一個人就是一支軍隊,甭管是單打獨鬥,還是兩軍戰,這個寶,都特別合適。

只是看著看著,看到這鬼幡上面的紋路,秦忍不住湊近了看,他緩緩的出手,稍稍一頓。

“我想看一下你的鬼幡,不知合不合適?”

“大人請便。”黑麪自無不可。

閉上眼睛,出手到鬼幡漆黑的幡面,指尖在幡面上輕輕劃過,自言自語似的問道。

“能問下,你這個鬼幡,是從哪來的麼?”

“屬下甦醒之後,意外找到的材料,煉化而,歷經萬年磨練,終今日的樣子。”

“噢,幡面是何材料?還有麼?”

“屬下不知,已經沒有了。”

閉著眼睛,指尖一點一點的劃過幡面,良久之後,緩緩的睜開眼睛。

剛纔只是覺得這個材料似乎比較好,多看了幾眼,總覺幡面的材料紋路似曾相識。

之後,這種覺愈發明顯。

收斂了所有威能,只是研究材料,刨除了幡面上所有其他附加的威能,秦終於想起來,這個神韻,這種,這種特別的覺,到底什麼時候見過了。

酆都大帝那隻乾枯的手掌時,便是這種覺。

哪怕不太一樣,可拋開附加的部分,本質上卻都是一樣的。

這是酆都大帝本尊的皮,當做材料,製的鬼幡。

而酆都大帝缺的兩塊皮,可不就是兩個眼睛的眼皮麼。

幡面兩面的都一樣,細細揣,更能確定,這是一模一樣的兩塊,到了一起,變了一塊材料。

覺得自己似乎看到了第二層。

第一層是安排一下他的屬下,第二層是把他的眼皮送過來。

可爲什麼?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皮去了哪裡,按理說,他應該很想找到的。

不覺得關於這件事,酆都大帝有必要說瞎話,恐怕人家也不屑與在他面前說謊話。

輕而易舉的找到了自己的眼皮,卻不拿回去,悄咪咪的送過來。

難道他不想往生,也不想去亡者之界?

一直保持著永不瞑目的狀態,對他來說,現在可不算是一件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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