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賓館洗了臉，歇息了片刻，蔣波波就進來喊。

“吃晚飯前，還有一個多小時，我們去看黑龍潭吧。”

黑龍潭是桃花源最著名的景點，潭水清澈見底，潭上掛著一簾瀑布，一年到頭都不見干枯。

黑龍潭最有名還不是潭水和瀑布，而是這里的負氧離子含量，全國第一，亞洲第二，心不好的人，在這里呆一個小時，保證心愉悅，神爽朗。

趙一霖和皮院長都是之人，有風景可看，他們從不放過。

劉牧樵則更加沒理由不去，他年輕，神好，聽到喊聲，第一個出來了。

到黑龍潭需要走一截很長的小路，拾級而上，都是麻石臺階。

“從這里上去，總共有3公里長，6000多臺階，比較辛苦。”蔣波波走在趙一霖和皮院長中間，一邊走，一邊介紹兩邊的古跡。

這兩邊山崖上，有不古人留下的筆跡，就連杜甫、李白也留下了詩句。

山路難走。

走到后來，皮院長不得不被蔣波波拉著。

劉牧樵走在后面，小喬和他聊著天，走得很輕松。

“劉牧樵，你到底是本科實習生還是博士生？”

小喬還在糾結這個問題，被國外大專家博士，劉牧樵絕對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實習生。

“本科。你看我這年紀，一張娃娃臉，會是博士嗎？”劉牧樵著自己的臉，朝小喬做了一個怪臉。

“人家國外的大教授，你博士，好吧，你醫生，而不你同學，我覺得你一定不簡單。”小喬是據個人判斷，覺得劉牧樵不簡單。

“我，嘿嘿，就是一個本科實習生。實習生再怎麼不簡單，也是一個實習生。你同學也是學醫的，你應該了解啊。”

“我同學現在搞科，管7個病人，有時候有10個病人，沒有星期天和節假日，每天都要去查房，辛苦的。不過呢，人尊重，土特產，水果吃不完，聽說，藥品還有回扣。所以，我覺得事嘛都是一分為二，累是累點，但是值得，你說呢？”

小喬話比較多，一點也不冷場。

終于到了。

潭水很深，呈黑，所以黑龍潭。

懸崖上，一簾瀑布，足有10層樓高。

一塊顯示屏實時報道負氧離子的含量。

確實是個好地方。

剛站好準備照相留影，突然，有人呼喚。

“救命啊！救命啊！”

不人往深潭跑去。

有人溺水了！

劉牧樵猛然跑過去，他噗通跳進了水里，力游過去。

還有人比他更早到，幾個人拖的拖，拽的拽，把一個中年男子拖了上來。

趙一霖快步走了過來，一搭頸脈，眉頭一皺，大聲說：“心肺復蘇！劉牧樵！”

劉牧樵漉漉，跪下開始做外按，但是，他明顯覺到哪里不對勁。

不順手啊。

外按他見過很多次，但真正做，還是第一次。

趙一霖在做口對口吹氣。回頭一看劉牧樵。

你菜鳥啊！

你這是外按嗎？

你這是！

本來，在趙一霖眼里，劉牧樵已經是大專家了。可是，現在一看他的心肺復蘇，典型就是一個實習生。

不行！

趙一霖推開劉牧樵，自己開始做外按。

確實，趙一霖做的專業多了。

劉牧樵專心看著，學著，但是他心總覺還有哪里不對勁。

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開始檢查四肢力和張力，檢查瞳孔，檢查腦刺激中。

“主任，這廝是因為腦溢而溺水的。必須趕顱減，要不，即使心肺復蘇功了，還是會掛掉。”

“是嗎？你說怎麼辦？”

“打120，要他們帶穿刺包，就地穿刺。”

“這里？”

“嗯，這麼長的山路，運下去很困難，時間不允許。”

“好的，就按你說的辦。戴院長，聽到沒？”趙一霖繼續在做外按，對石縣人民醫院副院長說。

副院長反應過來了，撥通了電話。

“120嗎？我是戴建國啊，快派一輛救護車到黑龍潭來，有病人腦溢并溺水了，你們帶消毒、穿刺包，什麼穿刺寶？做腦穿刺的！沒有？那就腰穿包吧，要電鉆！作要快！噢，還有，帶一男的來！”

副院長說完，轉頭對趙一霖說：“我們沒有開展腦穿刺，腰穿的穿刺針行嗎？”

劉牧樵趕說：“ 行，腰穿針可以，九號針頭也行。”

副院長略略吃驚，怎麼是你回答？我問你了嗎？

“還要什麼嗎？”他又問。

“要激素、副腎、甘醇。”還是劉牧樵回答。

怎麼還是你回答？

我是問你的老師！

不過，他還是回答了一句，“這些，急救箱了都有。”

“有就行了。”劉牧樵說。

戴副院長正準備說點什麼，趙一霖吱聲了。

“劉牧樵！你來。”

趙一霖累了，這樣的外按很耗力，劉牧樵趕過去，又跪下來，開始按。

這一次，劉牧樵做得有模有樣了，現學現用，趙一霖滿意地點點頭，有七八分像了。

不過，劉牧樵還是覺到，和趙一霖所做的效果差遠了，剛剛轉紅的又變得姿了。

按了一會，劉牧樵越來越沒有底氣，又不好讓趙一霖上，這老頭子已經累得夠嗆了，他轉過頭喊道：“戴院長，接班！”

石縣的副院長是業務副院長，科醫生，做心肺復蘇自然行，他接過劉牧樵，開始了外按。

二十分鐘。

趙一霖又做了一，了頸脈，吁了一口氣，病人心跳恢復了。

三個人都累趴了。

這時候，遠響起了“嗚呀嗚呀”救護車的聲。

不過，山路還有三公里，快也要半個小時，6000臺階，再怎麼年輕，半個小時跑上來也要累趴。

劉牧樵又一次檢查瞳孔、脖子、四肢，以及脈搏和呼吸。

趙一霖說：“怎麼樣？”

劉牧樵說：“顱高，就怕來不及了。”

剛才沒有注意，周圍，圍滿了圍觀者，人群后面，還有幾個人哭泣。

有人在安：“遇到省里專家了，會逢兇化吉的。”

“對，嫂子，別打擾專家，他們在想辦法。”

“是呀，聽說，他們是來人民醫院會診的，可厲害了。”

“你看，馬主任剛才心跳都沒有了，現在不是恢復了嗎？”

……

“馬主任？”

曹領導這時候才注意到，這不是工業園的馬主任嗎？上班時間，他怎麼在這里游泳啊？

再說，這里有醒目的牌子，“止游泳”。

當然，人都這樣了，還能說什麼呢？他什麼也不說，也不準備暴自己的份。

20分鐘，一個男醫生氣吁吁跑了上來，好快啊。

可是，他手里只有一男士服裝。

“穿刺包呢？”

劉牧樵氣不打一來，服，等一會換不遲，我要的是穿刺包！

“在……在后面……等……等會。”

副院長也怒了，“你跑得快，你不會拿最重要的嗎？”

“不……不知道他跑我不贏啊，領導。”他是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