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牧樵打開門一看，敲門的是劉忠全。

劉牧樵朝天花板翻了一個白眼，無可奈何地說：“請進。”

“我等你很久了，知道你在做手。你看，這是我給你起草的一份策劃書，公司的名稱就定為‘振興制藥’，這個名字很好，有振興中華，興旺發達的意思。你看，這份策劃書總共有30頁，從愿景，企業文化，組織構造，未來發展，我都想好了。這是我為我們公司作的第一份的貢獻。你看，下一步，我該做什麼了？”

劉牧樵想哭。

我要你做貢獻了嗎？

我答應你做合伙人了嗎？

“我還告訴你一件喜事，廠子我都看好了，就是史家老屋那里有一個舊廠子，有18畝地，有些廠房還可以用，我打聽了一下，只要180萬。”

劉牧樵基本上沒聽他的，就算是和一頭豬合伙，也沒人會同意和劉忠全合伙，即便是我劉牧樵同意，趙一霖也不會同意。

劉牧樵略略想了一下，說：“劉總啊，是不是這樣，合伙的事呢，我真的沒有考慮過你，因為，你是院領導，領導干部不能經商辦企業，你是知道的，你以別人的名字也不行，我不想擔這份風險。”

劉忠全聽懂了。

他眼睛死死地盯著劉牧樵，半晌說：“你不和我合伙，你確定？”

劉牧樵點頭，“嗯，確定。”

“沒有回旋余地？”

“沒有。”

“你……還是慎重一些比較好。”

“是嗎？”

“是的，我要是你，我會熱烈歡迎我的。否則，你知道后果嗎？”

劉牧樵搖頭，“不知道，也沒有必要知道啊。”

劉忠全惻惻地笑了笑，“我說，你閱歷還不夠，你要是有我這樣的閱歷，我認為，你會改變主意的。”

劉牧樵笑了笑，說：“我這樣很好，沒有心理包袱，干什麼，勇往直前，不需要太多考慮后果。”

“不不，不考慮后果的后果是，最終會頭破流。”

劉牧樵不想和他辯論，自己拿起一瓶農夫山泉喝了一口，沒有再理睬劉忠全。

但這廝并不死心，說：“牧樵侄子啊，你再想想，你和我合伙有百利而無一害，今后你就會知道了，我可以幫你很多的忙，可以為你創造很大的價值，不用我，你真的會后悔。”

“……”

“再說，我這個院領導是院里安排的，要是制藥廠效益很好，我可以請求皮院長免除我的財務總監，那時候，我就不是領導了，不就可以堂而皇之做企業了？

所以啊，你不要有顧慮。怎麼樣？我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你還猶豫什麼呢？說真的，我絕對是辦企業的人才，我對財務這一塊非常通，可以為公司避稅，逃稅，節約不本……”

他還在講。

劉牧樵很不耐煩，轟出去，顯然不行，到底是在一個單位工作，特別是，他確實參加院長辦公會，科室里的工作，雖然不需要他支持什麼，但被人家盯著，也不是一件舒服的事。

所以，劉牧樵改變了策略，說，“你容我再想想。”

“再想想行。牧樵侄兒啊，記著，合伙人一定要選擇好，既要有能力，還必須有合作神，更需要重。說得明白一點是，德行是最重要的。你打聽一下，我的德行，那是有口皆碑的。”

劉牧樵“噗”笑出聲了。

接下來，真的忍不住了，他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

劉忠全疑地看著劉牧樵。

“你笑啥？”

“我高興啊！”

“高興？為什麼高興？我又不是說你。”

劉牧樵忍住了笑，說：“不扯了，我說了，容我再考慮考慮。”

劉忠全還不想走，他突然換了一個話題，說：“牧樵侄子啊，你有朋友了嗎？”

劉牧樵搖搖頭，趕又點頭。

他不想劉忠全給他介紹。

“你有了？哎，我發現有個好姑娘，介紹給你最好了。找過我，想調進我們醫院，江城縣人民醫院的護士，要不要試試？”

一聽， 劉牧樵心里就發麻，劉淼上次怎麼會上他！今后真的來醫院，會有很多麻煩的。

劉牧樵只好說：“我已經有朋友了。”

“有了？也沒關系，現在什麼年代，別說是朋友，即便是老婆還可以換，朋友隨時可以換的。”

這是你說的話？你一個50多歲的人，竟然說出這話！

恰好，這時，華為的那首悉的鈴聲響了。

電話是趙一霖打來的。

“有個腦干出的病人，7毫升，做不做？”

“做啊！只要你同意，10毫升的我也做。”

“那好，你趕來吧，我先給病人家屬談話。”

劉牧樵剛才抑郁的心一下子快樂起來，有手做，比什麼都高興，何況是腦干大出的！

“你要走了？”

“對呀，工作。”

“你一定要和我合作！”

“現在不聊這個，我要上班了。”

“只要你答應我，我永世都會激你的，做牛做馬報答你。”

到底是沒文化，講話就這麼直接，你就不會策略點？就不會含蓄點？聽起來，令人起皮疙瘩。

劉牧樵先走了，宿舍門關不關都無所謂，只有幾舊服，沒人。

到了監護室，鄒醫生也到了，他興地看著劉牧樵，說：“論文我起了一個草稿，等會你看看這個架構行不行。”

“這麼快？”

“現在寫順手了，單個病例報道，簡單，幾百字就行了。”

“英文的？”

“是的。”

“好。投哪？”

“我準備投《NEnglMed》，或者《JAMA》。”

劉牧樵不懂，說：“那你干脆等我做了十臺之后再報道吧。”

鄒醫生一驚，“十臺？那要多久！”

“你放心，不出一個月，十臺就滿了。”他有種預，腦干腫穿刺，將會讓自己滿天飛。

這個技門檻太高了，再猛的醫生，對這種手也會而卻步，因為，這種穿刺，穿刺能力不到大師級，本就不敢，即便是吳迪這樣的高手，要他做腦干穿刺，也會畏怯不前。

“那就最好了。一個病例報道，轟效果肯定有限，要是一次報告10例，這可就不是一般的轟效應了。”鄒醫生說。

正說著，趙一霖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