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那一句話，就把葉靈汐那滿腹的怒火都給堵了回去。

咬牙瞪著他，可對上他那溫和含笑的眼神，實在又不忍心再說什麼狠話，最後隻小聲嘟噥了一句，“說那些麻的話來哄我，我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還變癡種了。”

垂眸避開他的視線，稍稍用力掙開他的手，大大方方地將他上那又染上了些許跡的裳給扯開，小心避開他的傷放輕作幫他著子。

“我又冇說真的要和你一刀兩斷，隻是想先給自己找到一個平衡的點，之後再考慮以後的事兒。”

“你倒好，也夠狠，上去就給了自己一刀，還直接紮到了心口上。”

“你自己也是習武的，不知道心臟被刺傷是會要命的嗎！”

“還好上次我在神醫宗蹟把我以前用慣的銀針刀和線都給找回來了，這次出來也都隨帶在了上，理的夠及時才把你的小命從閻王殿裡重新撈了回來。”

“這中間但凡有半點兒差池，你這會兒都涼了！”

葉靈汐絮絮叨叨地數落著他。

赫連冥燁也不惱，目一瞬不瞬地凝著，角始終漾著一抹淺淺的笑意，“之前那一刀，我是把自己的命償還給了以前那個‘葉靈汐’。”

“那一刀刺下去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好了，我欠的，還清了。”

“至於我這條命，你要不要救，我這個人，你還願不願意要，全憑你自己決定。”

他說到這兒的時候，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我知道這是在賭，但這次我賭對了。”

“你還是捨不得我。”

“誰捨不得你，說地那麼膩歪。”

葉靈汐的耳尖有些發燙，卻還是道：“你怎麼說也是天瓊國的前任帝師，要是讓旁人都知道你是死在我的手裡，我有一百張也解釋不清。這罪名我哪兒背得起，我可不想被全天瓊的人追殺。”

手裡的帕子已經有些涼了，轉就想要再去擰個熱帕子來，腳步還冇邁出去，赫連冥燁已經手攥住了的手腕。

“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但我這條命確實是你救回來的，以後我這條命，我這個人，就都是你的了。”

葉靈汐不自在地想要掙開他的手，張口就想要再說些什麼，就聽他又低聲說了句，“我不許你再放手。”

明著是命令，卻帶著點兒示弱語氣的一句話，讓葉靈汐的心驀然一揪，登時就心地一塌糊塗。

“都說了，我本來也冇打算要放手。”

葉靈汐轉過來瞅著他，看赫連冥燁還拉著的手腕不肯鬆開，索在床邊坐下，認真和他說著，“你也不想想，以我的子，若是真的決心要和你分開，早就把解除婚約的文書拍到你臉上講明要和你一刀兩斷了，哪兒還用得著費這麼大的功夫故意避著你。”

“我確實是心裡。”

抿了抿，有些不自在地說著，“我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我活了這兩輩子，也不過就喜歡上你一個。”

“什麼談說的事兒，我也冇什麼經驗。”

“以前我總覺得自己是足夠理智的，哪怕是所謂的這種事兒，我也能按斤論兩地和你算的清清楚楚。”

“可問題擺在麵前真的讓我去取捨的時候，我才發現...我才發現就不是我想的那麼回事兒。”

抬手上他的臉，指腹在他下上那微青的胡茬上過，自嘲地輕笑了一聲道：“你說我慫了也好，說我故意逃避也好，對這次的事兒，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正麵應對，所以隻能暫時躲著你。”

“至於你鬨的這一出……”

葉靈汐瞇了瞇眸道：“雖然是夠來的，不過你說的對，那是你欠的，你用那一刀還清了。自此以後，你不欠，我也不欠，清清楚楚地把問題給解決了，才能繼續往前走。”

葉靈汐說到這兒的時候，手反握住他的手，低聲又補了一句，“我不放手了，以後的路，我和你一起走。”

赫連冥燁的眼睛都驀然亮了起來，用力地反握住的手，激地想要起，可剛了一下便牽了口的傷，饒是他一慣夠剋製，也疼地微微變了臉，臉上的都幾乎要褪儘了。

“你趕給我躺好，彆！”

葉靈汐忙把自己的手從他掌心出來，按著他的肩膀把他按回床上去強迫他躺好。

“都和你說了，你這條命都是好不容易纔撿回來的。”

“你那一刀紮的夠狠，那匕首一大半都紮進口，差一點兒就直接把心臟捅個對穿了。”

“能活下來都是你命大。這半個月你都老老實實在床上躺著吧，想徹底恢複最低也得三個月，這段日子你就好好養傷吧，消停點！”

赫連冥燁聞言不由微微蹙起了眉，“我子冇那麼弱，當時你為給長生解毒取心頭……”

“那能比嗎！”

赫連冥燁的話剛起了個頭便被葉靈汐打斷，“我當時用的本來就是采用的細匕首，刀鋒上都帶著取的凹槽的，而且我取的時候也是避開了大脈的，把對自己的傷害降到了最低。”

“你倒好，三指寬的匕首你眼都不眨地直接往自己心窩裡，我都說了，要不是你命大你這會兒都涼了，你以為我是說謊來嚇你的嗎！”

看赫連冥燁難得地怔住了，葉靈汐腦子裡靈一閃，猛地想到了什麼，瞇起眸子瞅著他冷聲問：“我說，你不會就是因為看我上次往心口了一刀還活蹦跳的，就以為我是有什麼特殊的療傷辦法，所以這次才這麼肆無忌憚地直接往自己心口上捅吧？”

赫連冥燁眼角微微一跳，立刻否認，“怎麼會呢，我當時冇彆的心思，就想著要把欠的還清楚，冇考慮彆的。”

葉靈汐盯了他一會兒，看他擺出一副鎮定從容的模樣，冷笑了一聲，“我信了你的鬼話纔怪！”

“這次好歹算是有驚無險，而且說到底，你也確實是想著從本上解決問題，所以這次我就不和你計較了，可要是再有下次……”

“不會了。”

赫連冥燁這次回地特彆快，語氣也特彆堅定，“我不會再來讓你擔心。”

葉靈汐冷哼了一聲，“你心裡有數就行。”

“行了，你現在還虛，先休息一會兒，我去廚房給你弄點兒吃的。”

葉靈汐說完這話起就要走，赫連冥燁卻又一次手拉住了。

“不是要幫我嗎？隻了一半，剩下的你就不管了？”

葉靈汐的眼角微微一，目往他上瞄了一眼，暗暗磨了磨牙，從牙裡出一句，“我上輩子八是欠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