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柳柳網的老板，柳華益最近過得十分春風得意。

　不僅拉到了一筆大贊助，曾經的老破小服務終于得以更新換代，是喬鏡這個月為柳柳網帶來的收益，就已經足夠可觀了！

　因為高興，他看手底下員工的眼神都變得“溫”了許多。

　尤其是編輯別鴿，更是得到了老板如春風化雨般的噓寒問暖。

　別鴿：“…………”

　他好想逃，卻逃不掉。

　但老板有令，必須要和晏河清拉近關系，千萬千萬不能讓這個會下金蛋的母給跑了。

　尤其不能讓星辰網把人挖走。

　別鴿沒辦法，只能按照老板的要求，每天線上和大佬聊聊關于文章的事。

　雖然大佬經常在碼字大半天不回消息，回也一般只回幾個字……

　但別鴿沒想到，其實星辰網的人早就找上了喬鏡。

　這還是喬鏡偶然間看到作者后臺的私信才發現的。

　由于他沒把“晏河清”這個筆名注冊微博，柳柳網更不可能把他的企鵝號和電話號碼告訴競爭對手，所以星辰網的人也只能通過這種方式聯系他。

　寫私信的是老人，王城。

　作為一名不知道挖過多墻角的老編輯，王城在私信中先是用非常真誠的口吻夸贊了一番喬鏡的文筆，并贊揚他的績非常優秀，潛力巨大云云。

　接下來就是王城的狡猾之了，他并沒有直截了當地邀請喬鏡，而是很坦然地告訴對方按照如今的速度連載下去，《地球之歌》這本文很快就會及柳柳網的流量上線，一個小型網站的讀者數量畢竟是有限的，而同等級的小說，在星辰網將會獲得更多資源，擁有更加廣闊的前景拉拉。

　“他還是老樣子啊。”

　喬鏡看著屏幕上言辭懇切的小作文，臉上沒有太多表。

　王城是喬鏡寫網文這麼多年見過的最優秀編輯，沒有之一。

　他的眼非常毒辣，除了喬鏡以外，星辰網好幾名大神都是他一手發掘出來的。

　作為一名效率至上主義者，他奉行有事說事，利益至上。因此和大多數編輯不同，王城平時從不會浪費時間去和作者通拉近。

　因為他堅信，人都是逐利的，而星辰網是國最優秀的小說網站，只要自己清晰地把得失利弊擺在作者面前，他們自然知道該如何選擇。

　所以喬鏡看得很清楚，在本質上，王城和星辰網的總裁姚敬其實是同一類人。

　只不過姚敬更直接點，甚至還曾當眾放出豪言——

　“狗了，自然會回來的。”

　從業這麼多年，王城唯一沒能用利益挽留住的作者，就是喬鏡。

　但或許這在男人眼中也算不上什麼失誤，因為離開了星辰網的喬鏡，在明面上的確沒有了任何水花，這證明他的理論還是正確的。

　008有些擔憂地看著他：“你還好吧？”

　“沒事。”

　喬鏡說著，直接把那封私信點叉丟到了垃圾箱。

　008看著他的作，有些擔憂地甩了甩尾，小聲道：“但我覺得他說得還有道理的。”

　“確實。”喬鏡說道。

　對于一年前的他來說，王城這番所謂的“上限論”肯定是正確的。

　因為一本書除了作者本的水平外，的確要考慮到網站的眾和流量。能夠實現“破圈”的作品，古往今來都是極數，哪怕是再有天賦的作者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但現在？

　“如果達到上線，那就打破上線。”黑發青年語氣平淡，修長的手指放在鼠標上，眼中倒映著屏幕上的一行行劇，“或者，用句狂妄一點兒的話來說——”

　“在這一行，我就是上限。”

　*

　由于《地球之歌》的讀者群日漸壯大，很顯然，是在評論區催更已經滿足不了他們的胃口了。

　他們在微博建立了超話，還在私底下建了讀者群，雖然很多人都希作者能夠出面建一個方的，不過喬鏡之前就說過了對此不興趣，因此他們也只能退而求其次，自己在網上尋找同好了。

　但到目前為止，只有極部分人發現了《地球之歌》這本小說真正的價值。

　季楠秋就是其中之一。

　作為一位軍迷，他的房間里滿了各種坦克、戰斗機和航母的海報，從一戰至今市面上能夠搜索到的大部分熱武的發展史、零部件，季楠秋幾乎倒背如流。

　為了更好地了解這些武的原理，他甚至還從國防生侄子那兒要來了他們學校的課本，從高中理一直看到研究生課程，看不懂的就厚著臉皮去網上問，網上沒人能解答就寫信給大學教授。

　十幾年堅持不懈的學習下來，季楠秋的水平，甚至比很多在讀本科生都還厲害了！

　他也不是沒想過讀個大學，但首先高考考的題目和他平時學的是兩個方向，再者作為一位上有老下有小的家中頂梁柱，家里能支持季楠秋經常買各種軍艦飛機模型，已經很不容易了。

　所以，季楠秋只能憾地放棄了這個想法。

　他在網上加了很多軍迷的群，并且經常在論壇積極發言，很快就因為掌握核知識被人稱為大佬。季楠秋對此非常自豪，也會有意識地在國外的網站上找一些新聞報道、數據論文甚至是小說，發給其他軍迷們一起討論。

　而晏河清的《地球之歌》，就是在這個時候撞到了季楠秋的眼前。

　“臥槽，這是哪位華科院的大神來寫小說了？”

　在看到第二十七章時，就和當初的丁祁一樣，季楠秋也當場倒吸一口涼氣。

　在匆匆看完幾十章后，他的表現甚至比當初的丁祁還要更夸張些，一整天都渾渾噩噩的，滿腦子都是各種“臥槽”在瘋狂刷屏，甚至還慘遭老板點名批評上班魚，差點被扣了這個月的工資。

　但季楠秋才不在乎這些呢。

　他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要是這些理論應用在軍事上，那他們國家是不是馬上就要研發出核潛艇、核力火箭甚至是核聚變驅的大型艦載平臺了？

　這可了不得啊！

　季楠秋畢竟是個自學才的業余好者，因此他也沒想太多，都能被自己一個小老百姓看到的資料，能是什麼機嗎？

　回家后，他立刻興地將這部小說推給了論壇上的軍迷們。

　果不其然，立刻收獲了一堆驚嚇和臥槽的表包。

　有小白激地問道：“大佬，我聽說之前就有位華科院的工程師在網上寫文，還拿了什麼科技興國的獎，這本《地球之歌》是不是也是行業大佬寫的？里面的很多資料我在網上本都查不到啊！”

　季楠秋當然也不知道啊。

　但面對虛心求教的小白，他還是擺出了大佬的格和戰略忽悠局的一貫傳統，神莫測地說了一句：

　“放心吧，國家在下很大的一盤棋。”

　為此，他還舉證出了從前辦軍事科技展覽的傳統——但凡能擺到展覽上給大眾參觀的，基本都已經不是最新型的科技了，你以為的先進，其實早已被軍隊和國家淘汰，下一代、甚至下下一代都已經在研發試驗中了。

　他的說法，立刻得到了軍迷們的一致贊同。

　在確定真的是國家部大佬寫的文后，軍迷們當場化福爾斯，開始逐字逐句地分析《地球之歌》的容。

　尤其是幾個文中的關鍵詞，“南天門計劃”、“鸞鳥大型戰略空天載機平臺”，更是讓一眾軍迷興得嗷嗷，恨不得現在就穿越到十幾年后一睹它們的風采。

　“時代不同了啊！”有年紀大的軍迷在論壇嘆，“零幾年那會兒，我們連幻想都是小心翼翼的，只希二十年后國家能有自己生產的三四臺II型驅逐艦和052C防空艦，結果現在連可控核聚變和核力火箭航母都要出來了。”

　底下有年輕軍迷附和道：“是啊，國家的科研部門太爭氣了，希我有生之年能看到離子推進、蟲穿梭艦、曲率引擎還有反質火箭在地球閃亮登場！也讓鷹醬嘗嘗被火力制的恐懼吧！”

　“不過按照這個速度，可能其中有不已經研發出來了？”

　兔子：？我怎麼不知道有這事兒？

　軍迷：我不管，我說有就有！

　他們還就這些武展開了激烈的討論，結合國家相關部門的新聞和發布會，總結出了一套像模像樣的武研發時間表，以及這本《地球之歌》肩負的重要任務——

　沒錯，論壇的員一致認為，這本小說，就是復興后的國家正式挑戰漂亮國老大哥地位、試水崛起的第一步！

　什麼，你說為什麼用一本網絡小說來試水？

　那當然是因為……因為國家自有考慮！

　他們這邊熱火朝天的討論著，一直窺屏的008看得吃吃直笑，弄得喬鏡有些莫名其妙：“好好的，你笑什麼？”

　他看了看自己屏幕上的容，剛發了刀子……應該沒什麼可笑的啊？

　008立刻正：“沒什麼。”

　它決定暫時不把論壇的事告訴喬鏡，因為008很想知道輿論進一步發酵的后果。

　這些真實相信一本小說容的軍迷們、還有在其中攪混水的外國間/諜和戰忽局，實在是太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