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什麼氣?”裴慎言張問道。
“我哪兒知道?你自己問去吧。”翠喜聳聳肩頭,爺真是個書呆子啊。
自己媳婦生啥氣,怎麼問起旁人?
翠喜扭走了。
裴慎言手額,轉往東院走。
這時,門房辛伯喊住,“五爺?”
裴慎言回頭,“辛伯,有事兒?”
辛伯指了指天,“爺,現在什麼時辰了?”
裴慎言抬頭看天,“天黑了,過戌時了吧。”
“是啊,你上午出門,到天黑才回,你說,會不會生氣?”辛伯搖搖頭。
裴慎言恍然,朝辛伯拱手一禮,“多謝辛伯提醒,我曉得了。”
他提起袍子擺,飛快往東院跑去。
辛伯哈哈哈笑了起來。
東院臥房中,李玉玟堵氣睡在床上。
其實,睡得也不踏實,翻過來,翻過去的。
新來的侍娃鈴鐺,坐在床沿旁,拿著扇子給李玉玟扇著,“,這會兒睡覺還早呢,這滾來滾去,滾得一汗,白洗浴了。”
“要你多話。”李玉玟不理會。
這時,有腳步聲朝臥房這里走來。
那腳步聲不是翠喜和明嬸的。
鈴鐺笑著道,“許是爺回來了。”
話說完,裴慎言走進了臥房,“玉玟?”影從屏風外繞過來。
鈴鐺識趣地起,“爺還沒有吃晚飯吧?我去端飯來。”
“他不吃,你獻殷勤。”李玉玟翻了個,瞪了眼鈴鐺。
鈴鐺知曉李玉玟的脾氣,這是跟裴慎言故意鬧緒呢,抿一笑,走出去了。
裴慎言走到床邊來,手來拉,“這麼早就睡了?不到外面走走?”
李玉玟回手,打開他的手,“上哪去了?這麼晚才回?”
裴慎言趕忙道歉,“被一位朋友邀請看賽馬,我想著,元修來京城也沒有怎麼玩過,就帶他去了。”
李玉玟更生氣了,“那賽馬是常有的事,偏偏在今日去。”
“來了一批西域馬,據說以前沒有這麼多西域馬……”
“出去出去,我要睡覺了。”李玉玟無語,翻了個,拿背對著。
“你不陪我吃飯啦?”裴慎言又手來拉李玉玟。
“讓馬陪陪你吃飯吧,別理我。”李玉玟又打開他的手。
“玉玟……”
“別喊我……”
“其實,也并非只是去看賽馬,我是去買胭脂的。那批西域商人除了帶了馬匹來,還帶了不胭脂來售賣。我擔心他們進了城,被人搶購一空,便去他們的扎營地購買。我運氣好,買了全套的。你要不要看看?”
西域的胭脂十分的有名,比京城本土做得要好。
李玉玟以前在王府的時候,就收集西域胭脂。
翻了個,將手向裴慎言,“胭脂呢?給我。”
裴慎言莞爾一笑,從袖子拿出一個小匣子。
李玉玟看他一眼,迫不及待地打開來看。
匣子里齊齊整整擺著十個小圓盒子。
李玉玟一個個打開來看,發現全都不一樣。
玫紅紅水紅駝紅……
“可喜歡?”裴慎言看著的臉,想像著,的臉上抹了淡淡胭脂的樣子。
“不喜歡。”李玉玟關了匣子,下了床,走到梳臺邊放下了。
“啊?不好看嗎?”裴慎言跟了過去。
“好看又不能當飯吃,我了,這能填飽肚子?”李玉玟瞪著他。
裴慎言松了口氣,一拍腦門,“瞧我,該問你吃沒吃飯,玉玟稍等,我去問問明嬸晚飯可好了。”
他轉大步走出了臥房。
李玉玟抿一笑,又去看胭脂。
裴慎言來到廚房,廚娘江娘子是新買來的仆人,是原先王府的人。
江娘子沒在王府當過大廚,但在廬陵王妃邊當過差,知道王府中各人的口味。
和另一個廚娘配和,每天花著心思做李玉玟喜歡的晚飯。
江娘子心靈手巧,學廚藝學得快,已經會做熬湯這等不需刀工火侯的廚藝了。
廚房里燒了六個菜,卻有四個是裴慎言喜歡的,只有兩個是李玉玟的口味。
“這幾個菜不是玉玟喜歡的。”裴慎言指著四個菜道,這是他的口味。
江娘子笑道,“這是吩咐做的。”
裴慎言心中,升起一暖意,“原來如此。”
他沒有讓明嬸幫忙,自己端著吃的,進了臥房。
臥房的桌上,放著一壺茶,并兩個杯子。
李玉玟正笑盈盈地看著他,“你不能飲酒,我們以茶代酒。”
桌上除了茶壺茶杯,還有一對火燭。
屋里一派喜慶。
裴慎言角噙笑,將飯菜放在桌上,“過來吃吧。”
李玉玟坐下了,先給自己倒了杯茶,又倒了杯給裴慎言,“相公,我敬你。”
裴慎言也執杯, 他有些激,“玉……玉玟,我敬你。”
見他紅著臉,說話聲抖,李玉玟差點大笑起來。
“吃吧,我了。”喝完茶水,端起碗吃起飯來。
裴慎言松了口氣,“好,吃飯。”
吃好飯,裴慎言將空的杯盤端了出去。
李玉玟漱了口,洗了臉,爬上床自己睡下了。
著帳頂,抿含笑。
裴慎言才走出臥房,明嬸來了。
笑著擺擺手,“快去陪,我來端去廚房。”
“不妨事,明嬸。”裴慎言固執地端著盤子。
明嬸瞪他一眼,笑著道,“大喜的日子,爺當什麼廚子?快走快走。”
接過托盤,笑著走了。
裴慎言窘著臉,回了臥房。
他發現,床上的帳子放下了。
屋里很安靜。
裴慎言忍著笑意,拿了裳去隔壁洗浴。
床上,李玉玟等得都要暴起了,裴慎言才墨跡著爬上了床。
“墨墨跡跡的,辦個事這麼慢!”李玉玟爬過去,撲到他懷里,“別人親順順當當,到我這兒就各種事,你還不配合。”
李玉玟聲音哀怨。
“那……那這就開始?”裴慎言手過去解李玉玟的裳。
“這不廢話嗎?等你半天了。”李玉玟忍著笑。
帳昏暗,加上太激,裴慎言了半天也沒有到李玉玟的帶結頭。
李玉玟實在忍不住了,笑了起來,“我來我來。”
著結頭,輕輕一拉,裳全下去了。
裴慎言,“……”
就在他愣神的剎那,李玉玟將他裳剝了。
年輕好,加上是頭一次。
等于干柴潑上了油,燒得那一個熱烈。
李玉玟怒得捶床,“裴慎言!夠了!”
……
次日,一直到快吃午飯,兩口子才起床。
李玉玟無打采地穿梳頭洗漱,一邊收拾著自己,一邊抱怨著裴慎言昨晚的沒完沒了。
裴慎言跟著側,不住地賠不是。
李玉玟歪著頭,瞧著他,忍不住好笑,這相公太有趣了,晚上再逗逗他。
兩人都收拾好了,裴慎言才開了房門。
明嬸端著一個托盤,里頭放著兩碗冒著熱氣的藥,笑著賀喜,“恭喜爺,這是三娘給爺的補湯,說預祝兩位早生貴子,爭取一舉得倆。”
裴慎言淺淺含笑,端起一碗喝了,“多謝三妹的祝賀。”
李玉玟紅著臉,也喝了藥,“自己也生倆。”
.
李玉玟昨晚累著了,吃了午飯后,就回房補覺。
裴慎言則帶著穆元修,出門辦事去了。
李玉竹走來看李玉玟。
李玉玟在床上翻了個,黑著臉道,“別取笑我啊,將來你也一樣。”
李玉竹忍著笑,“我不笑你,我是來跟你說其他事的。”
李玉玟這才斂了神,“什麼事啊?”
“韋家來了人,請我們過去,不過你這樣子恐是去不了了,我一個人去吧,我不大了解韋家的況,你再同我說說吧。”
“韋家來的是什麼人?”
“是二舅母邊的管事娘子。”李玉竹道。
“二舅母?二舅母是個糊糊涂涂的人,難得派人請咱們啊。”李玉玟了發的額頭,對李玉竹說起了韋家的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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