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副駕駛位的楚青山靜靜觀察蘇崢的面部表變化，看著蘇崢眼神逐漸變得火熱，聽著他想要得到夸獎卻又不好直說的那種矛盾語氣，此時此刻的蘇崢讓人覺得更加真實。

一直以來蘇崢都是以聰明機敏形象示人，只是這種聰明蘊含了太多小民思想，一切以利益出發，從未有過對榮譽的熱切。

楚青山教了半輩子書，見過無數格迥異的學生，他深知不看重榮譽的人，很難擁有更高遠的思想維度和超出自的責任。

這不是楚青山期待的模樣！

托關系讓蘇崢去大學讀書，就是想用校園相對純粹的環境染他，讓他從大學生上找到自缺失的東西。

現在看來，之前所做是值得的。

“嘟……嘟嘟”

大哥大發出的聲響打破車沉默，蘇崢快速撈起大哥大接聽。

“蘇總，嘉陵集團剛才打來電話，說后天上午九點鐘要開全年工作總結會，問你能不能參加。”

開會？

蘇崢下意識就想拒絕，第二次買份的時候就被明確告知過，個人東是不能參與經營的，過去開會除了聽人長篇大論，還有什麼意義？

話到邊，腦子里又閃過一個念頭。

去年好像沒有通知，今年為什麼專門打電話？

難道還有電話里不方便說的事？

有了這個猜測，蘇崢連忙問道：“要開幾天？”

“三天，第一天是部工作會議，第二天給全國嘉陵托銷售商開會，第三天好像有一個頒獎儀式，況我沒來得及細問。”方海軍快速回答。

后天是臘月二十五，按照慣例臘月二十六正式放假，方海軍應該能出時間。

“明天你坐飛機過去，代表我參加會議。”

“我去？”方海軍有些詫異。

“對，咱們既是東，又是托銷售商，托訂購這一塊的業務現在不是你負責麼，還有比你合適的人選嗎？”

不給方海軍話的機會，蘇崢繼續吩咐道：“就當公費去山城玩幾天。”

聽出不容拒絕的意味，方海軍趕忙問道：“蘇總，如果牽扯到東的事怎麼辦？”

“帶上耳朵和眼睛就行，其他不要管！”

在傳統思想中，小年的意義跟除夕大年夜無法相比。

考慮到今年不回京城陪父母一起過年，再加上岳父岳母也在的緣故，飯菜的盛程度毫不亞真正的年夜飯。算是招待岳父岳母，也算是陪父母過了年。

以前雙方父母聚在一起時，聊天談論的話題基本上以蘇崢和秦暮煙為主，只是現在被蘇秦取而代之，了唯一主角。

要說小孩子單純吧，腦瓜子確實簡單的。可要說起現實，小孩子比大人都要直接，因為小孩子更能敏銳覺到來自大人的態度。

秦淑芬剛來時，蘇秦表現出很重的陌生。會到比更加寵的態度后，再喊外婆那一個順溜殷切。

似乎是有了經驗，蘇秦對剛剛見面的外公充滿了期待，頻繁呼喊出聲的外公讓楚青山開懷大笑。

“我們倆現在就指著這個小人兒活了！”

自家孫子自家疼，哪怕是調皮任一些都不怕，每每說起蘇秦，林秀娥眼里都是藏不住的喜。

“唉……”

秦淑芬忽然一聲輕嘆，“東升要是聽話一些，我也當上了。”

說著，側頭看向秦暮煙，“有些話我說著不合適，等東升過來了，你幫我問問小敏怎麼想的，都結婚這麼長時間了，怎麼就不著急要孩子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倆有問題呢，別讓人說閑話。”

“讓我爸給東升下任務不就行了，簡單直接。”秦暮煙笑著回了一句。

聽到這句話，秦淑芬又是一聲嘆息，“別提了，自從他換了工作，整個人都變了，每次跟他打電話都說忙忙忙，你爸現在說話也不當回事。”

秦暮煙錯愕看向楚青山，楚青山淡淡說道，“孩子大了，有主見是應該的，這說明東升了。”

默不作聲的蘇崢心里憋笑，他能聽出老丈人的言不由衷，更清楚老丈人并不像表現出來的那樣無所謂。

低頭掃了一眼正在跟戰斗的蘇秦，自己現在也是當爹的人了，能夠理解老丈人的心，要是有一天蘇秦不聽自己的話……是想想都覺得別扭。

吃完飯沒一會兒，蘇峰打來電話跟林秀娥確認回京城的時間，然后話筒給蘇崢。

“阿福回來了。”

蘇崢這才想起洪福生去島國快半個月了，“況如何？ ”

“阿福說一開始進店率很低，這種況持續了四五天才慢慢好起來。因為進店的顧客，店員很容易記住顧客的面孔，現在已經開始有買過的顧客帶著朋友家人一起去店里挑選了。”

“銷售額暫時不太理想，好在冢本隆博比較樂觀。”蘇峰輕嘆一聲，“都說島國比港島更開放，現在還不如港島銷售況好，我懷疑是不是因為冢本隆博賣的價格太高了。”

“冢本隆博賣多錢？”蘇崢隨口問了一句。

“從五千日元到一萬日元不等，按照現在的兌換率來算，折合咱們的錢，最便宜的將近兩百塊，最貴的得三百多塊，差不多接近四百塊錢。”

臨了，蘇峰又是唏噓慨道，“小鬼子掙錢的心思太狠了。”

蘇崢聽后也是暗暗撇，這個價格……

可仔細想想，縱然島國經濟出現了問題，也遠比國發達。再加上冢本隆博本就是沖著高端客戶去的，價格定高也是正常，這樣更容易把產品形象拔高。

但有一點不可否認，這種價格無疑是把平民顧客拒之門外了。

這樣的話，銷量還能否上得去？

冢本隆博做零售的利潤毋庸置疑，但自己這邊的利潤可是跟銷量掛鉤的，沒有銷量就等同于沒有利潤。

合作剛開始，這個時候跟冢本隆博通價格問題，很容易鬧出矛盾影響合作關系。

“再觀察一段時間吧，如果以后銷量沒有明顯提升，再跟冢本隆博通價格問題。他是生意人，應該能明白如何做才能利潤最大化。”

蘇峰先是嗯了一聲，接著又是說道，“如果明年島國銷售量還上不來，那就說明高端路線的想法有問題，港島那邊是不是要暫緩一下？”

原計劃是洪福生從島國回來之后就開始著手新店鋪的籌備工作，島國銷售況不太樂觀，蘇峰的擔心不算多余。

距離過年沒剩幾天時間了，港島雖然還沒回歸，但傳統節日還是要過的。不敢說所有人都在準備過年，這個時候再給下面的人安排工作，就會顯得有些不近人。

“可以！”

蘇崢同意蘇峰的意見，又是補充道：“告訴阿福，暫緩不是不做，過完年之后要抓時間把新店鋪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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