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喜出現在夢里的剎那, 便知道自己又做夢了。
這次沒有什麼小說,也沒什麼文字版的劇,只有一場場如同默劇般的模糊影像。
樂喜作為事外人旁觀, 很快發現這糊得一批的場景好像是屬于原主的一段‘人生’
為什麼說是一段?因為它展現的不全。
原主從小到大的前十八年一點沒有,樂喜穿來后的這段時間也沒, 只有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零碎片段。
原主在未來好像因為什麼事故意接許強,當了他朋友,結果倒霉被他跟著混的那些大哥兄弟們看上, 許強屁不敢放一個,原主被他們欺負的很慘, 完后還被拐賣進山里,自此消失不見。
小說主許虹過后聽弟弟說,得知后也只道原主自作孽不可活, 敢將主意打到家人上, 就該有承擔后果的覺悟, 自食惡果罷了。
因為這件事只是某天姐弟談話間出來的,以便現主對家人的重視,進一步襯托主的善良,所以文里并沒有寫當時的原主和許強那邊的事, 劇里也沒多提及這方面。
劇中沒有出現原主的名字,樂喜自然不會將主和弟弟談的幾句話容和原主聯系起來,也不清楚‘自己’在小說中的定位。
如今, 看過夢中這些新出現的‘記憶片段’, 倒是明白了原主亦或者自己在劇中屬于什麼份了。
純屬炮灰,還是那種連名字都不值得一提的小炮灰。
這樣的角往往都沒好下場, 看看原主后面的‘發展’就知道了。
如果沒有樂喜穿越, 原主以后到了某個時間點, 就會走上這樣的人生路,最后下場凄慘。
現在換樂喜,確定無論如何都不會讓自己落這般境地,對眼前的‘劇’也是深惡痛絕。
上前將碎片打散,下一刻它又重新凝聚,繼續循環演繹著原主本來該有的命運線。
再去打散。
如此重復無數次后,它才像是終于支撐不住,或者無奈放棄了,化毫湮滅在夢境中。
樂喜松了口氣,從夢里醒來。
天還早,房間里一片漆黑,躺在床上眼睛無焦距地著上方的虛空,腦子里一瞬間閃過很多想法,其中最多的都是關于原主的。
如果剛才夢里那些是真的,那麼‘’不在是不是對‘’更好?
可在這里重獲新生,也即將展開新的人生旅程,原主呢?
‘’去了哪里?
是就此消失不見了,還是和融合了?或者可以大膽想象一下,兩人幸運互穿了?
也許是想的太神,不知道什麼時候,人又無知無覺地睡了過去。
再次夢,好像變了一只阿飄,明的靈魂飄過無數時空,最終來到一干凈整潔、分外眼的地方。
樂喜看到那些悉得不能再悉的家和布置,神一震,不敢置信。
可不是眼,眼前不就是穿越前剛買的小房子嗎?自己親手一點一點將它裝飾起來的,能不悉嘛。
不清楚現在的況是怎麼回事,但能在夢里回到原本的‘家’看一看,已經很滿足了。
樂喜靈魂上下了,開始在這個兩室一廳的小房子里飄來飄去。
然后,敏銳地發現,房子里有些東西貌似被過了,好像有人來過,或者有人正在這兒居住一樣。
難道是老家那三個人得知的死訊,過來繼承了的小房子?
樂喜想到這個可能,心中十分不愿,自己辛辛苦苦攢錢買的,到最后卻便宜了他們,早知道就花自己上了。
正想著,臥室里傳來輕微的靜,有腳步聲踢踢踏踏地從遠到近。
隨后,臥室門緩緩打開了,里面的人走出來。
樂喜原地飄著沒,抱臂冷眼看著臥室門口,倒是要瞧瞧住的是誰,哪個膽大包天的敢在剛死……看到出來的人,樂喜一下愣住。
因為那個踢踏著拖鞋、跑出來喝水的家伙,就是‘本人’。
樂喜震驚之下,實在不敢相信,立馬飄上前仔細打量這同樣十分悉的,從耳朵上的小紅痣到手背上的燙傷疤,每一都昭示出一個事實。
這就是原本的!
但里面的靈魂已經不是了,沒看正主在外面飄著呢,如果主導的也是,不就悖論了嗎。
世界上不可能有兩片同樣的樹葉,也不可能有兩只同樣的靈魂。
這不是復制黏那麼簡單。
而眼下的況,或許只有一種可能。
樂喜想到自己再次睡前的某個猜測,心里差不多有了點數,再看眼前頂著那一皮的人時,覺親切倍增。
不過到底是不是‘’,還要驗證過才能確定。
因此接下來樂喜開始了自己阿飄的跟蹤行為,貓貓祟祟地飄在‘’后,看人上廁所、洗臉刷牙、做早飯,一切都有條不紊,生疏中帶著嫻,嫻中飽含愉悅。
當全程看完‘’作練地做好一份早飯,餐桌依次擺上稀飯、蛋、紅棗糕等已經令非常眼的食時,樂喜其實已然確定皮子里的人是誰。
是八十年代的‘樂喜’,們倆真的互穿了!
確定了這件事,樂喜心很復雜,但總歸驚喜居多。
終于知道‘’的消息了,也幸好有‘’來到這兒替走下去,不然房子真要便宜老家那一家子。
這念頭剛落,正吃著早飯的‘樂喜’突然被一陣電話鈴聲打斷,然后手忙腳地跑回臥室找出手機,作有點笨拙地搗鼓幾下,手機接通開了外放。
“喂,樂喜,家里給你又找了個不錯的相親人選,你快回來一趟看看。”
這是樂父一貫疏離式的對兒的講話聲,同時約還能聽見后媽在旁邊的調和,但往往越調和,樂父對兒的態度越會冷淡疏遠。
就如同他會屢次給兒介紹相親,其實也只不過是想盡快履行完作為父親的責任,將嫁出去就完事甩鍋不用再管了。實際上他真沒怎麼管過,兒是放養長大。
后媽在其中也扮演了一定的角,的目的大概是想將不順眼的繼早點嫁出門,不讓外人說不是,順便還能得筆彩禮。
而‘樂喜’的反應,在電話這頭咳了咳,突然嗚嗚哭起來,說:“爸,媽,我現在回不去,你們能借我點錢不?”
電話那頭的聲音一靜,隨即響起后媽低低的勸說,因為說話聲太小,傳到這邊已經聽不清說了什麼。
但想來肯定是一些為繼打算的‘好話’。
下一刻,樂父不出所料地拒絕:“你自己有工作,已經能獨立生活,怎麼還要跟我們借錢?家里也沒錢,你聽你媽的,回來和人家見見,直接在老家這邊結婚得了,在外面能有什麼好。”
‘樂喜’繼續嗚嗚哭,說沒錢回不去,遇到點事不開。
樂父聽后不知和后媽說了什麼,質問道:“樂喜,你老實說,是不是在外邊惹什麼麻煩了?你自己惹的麻煩自己解決,不能連累家里,你弟弟還小呢。”
聽聽這話,是一位父親該對兒說的嗎?
如果是樂喜本人,現在肯定和樂父一如既往地吵起來了。
但這不是換了人嘛,‘樂喜’一點不想跟他吵,嗚嗚解釋道:“是我在馬路邊扶了位摔倒的老爺爺,被他家索要五十萬賠償,不給不行,我把所有的錢都掏了還不夠,公司老板聽說后也把我辭了,我現在欠了一屁債,吃飯都問題,爸媽借點錢救命啊——”
“你們沒了錢只是吃幾塊,我沒錢可是會被死一條命的呀!”
最后一句嘶喊的特別大聲,尤其‘振聾發聵’,嚇得樂父啪地掛斷電話,唯恐被纏上要錢一樣,而后媽再沒有放一個屁,直到電話掛斷,都非常賢惠地保持著安靜。
‘樂喜’功打發走他們,對著手機稀罕地嘿嘿一笑,嘟囔說網上支的招還不賴嘛,一下子就把人嚇跑了,過后肯定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敢打擾。
樂喜看得目瞪口呆,也才知道‘’剛剛哭得滿臉淚是假的,話里說的那些也都是假的。
等吃完飯,‘樂喜’收拾一下打算去上班了,走前在穿鏡前檢查儀容時,‘’突然對著鏡子或者準備說是鏡子里的人喃喃自語:“你家的爸媽弟弟太壞了,我是不打算多管的,之前還以為他們和我爸媽弟弟一樣好,差點被騙回去嫁給老男人。”
“還有工作,現在調到清閑崗位了,不然我可沒有你的本事啊,那些什麼項目的,我再想學著你也做不來。不過你放心,經過我的據理力爭(撒潑打滾),調崗不調薪,工資和你做項目能拿的獎金數肯定不能比,但對我來說多的,夠花。”
“話說你們這里真好啊,風氣開放自由,生活富多彩,只要手里有錢,想買什麼想干什麼都行,不像我們那兒,其實我們那里也不錯,只是沒有這里發展得好。”
‘’一邊嘀嘀咕咕地絮叨著,一邊出羨慕向往的神,最后了鏡子里人的臉,抱歉道:“對不住,我、我可能離不開這兒了,以后我會替你好好活著的。”
樂喜在一旁聽著,點點頭想說,你留在這兒正好,反正兩人也沒辦法再換回來,不隨遇而安能怎麼辦?
兩人在這一刻心有靈犀,想法同步。
發生了這種事,們也不想,也沒什麼好怨天尤人的,因為都從中有舍有得。
八零樂喜沒有了溫馨有的家人,但得到了現代富裕自由的生活,年齡雖然猛漲十二歲,但看起來依然年輕白,有房子有工作,還有未來的無限可能。
現代樂喜沒有了開放優渥的環境,但得到了想擁有的家人,雖然拼搏的東西都沒了,但重回青春年華,有重新規劃人生的機會,以及往后相伴的另一半。
說不上誰吃虧誰占便宜,被‘命運’如此戲弄后,們能做的只有努力抓住眼前,盡量將日子過好。
也那個可能存在的‘幕后黑手’瞧瞧,氣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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