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喜對他多有改觀,之后又問過幾句,還讓他親手演示一下如果照顧人的,老爺子親自驗過一遍,最后問老爺子的:“爺爺,你覺得怎麼樣?”
老爺子笑容滿面地點頭:“好的,你們如果也覺得不錯,不如就選他好了。”
有個比較合適的人就,他老頭子也不挑剔。
樂喜見他滿意,心下對石頭的印象分又往上提了提,然后轉頭再問衛誠的意見。
衛誠見老爺子自己都滿意,他當然不會反對什麼,再一瞧石頭那副瘦小的模樣,肯定不會引起樂喜的興趣,心里頓時沒了任何意見。
“既然爺爺都同意,如果你也不介意的話,那就他唄。”
樂喜看他們祖孫倆都點頭,自己也對石頭有所改觀,再加上表姑的分,順勢就點頭道:“那好,石頭你就留下吧。”
石頭頓時大喜,臉上木楞的表終于有了點變化,似乎是不敢置信地看向表姑,想向確認一下到底是不是真的。
表姑好笑:“傻小子,還不快謝謝阿喜。”
石頭趕鞠躬道謝,作一板一眼,上半深深彎下來,頭都挨到鞋子了。
樂喜三人看到他這番誠懇的態度,點頭把人起來,由樂喜給他說一些事,比如以后照顧老爺子的工作都有哪些,還有住在家里的一些注意事項,以及他這份工作的薪資福利待遇等等。
石頭全程點頭再點頭,也不清楚聽明白沒有。
好在旁邊還有個表姑幫他應著,不然他怕是被人賣了還要幫人數錢呢。
最后一切談好,樂喜草擬一張雇傭契約,由雙方簽上,表姑為證,事基本就妥了。
但是契約書擬好,到簽字時遇到了苦難。
石頭惶惶無助道:“我、我不識字啊。”不會因為這個被退掉吧?
這個時候不識字的人還有很多,鄉下的掃盲班開得如火如荼,但耐不住有些人連溫飽都保證不了,天天忙著干活掙糧糊口,哪里有時間有功夫去上掃盲班認字啊。
石頭就屬于這種,當初村里為了完指標拉他去上過幾節課,當時只學了自己的名字,但是那倆字早被他合著發的紅薯飯吃下肚里去,記得紅薯飯很香甜,字長什麼樣,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樂喜得知后默了默,看到石頭越來越沮喪的神,揮揮手不在意道:“沒事,不會寫字就按手印。”
人本來就是找來照顧老爺子的,又不是要他當賬房,識字不識字并不影響他的作用。
石頭喜出外,在表姑的催促下趕舉著大拇指沾上衛誠遞來的印泥,在樂喜寫好的那張紙上小心摁上一個手指印,摁完小聲問:“這樣不?”
“了。”樂喜收起這份,將另一份衛誠復寫的也拿過來他摁上,給他道:“這份你拿上,以后萬一咱們拖欠你工資啥的,你能拿著這東西去派出所找警察同志理。”
聽到派出所、警察同志之類的字眼,石頭連忙擺手一臉畏懼地說:“不會不會,我相信你們。”
別說樂喜他們看著就不像是會做出這樣事的人,就是他們真做了,讓他去派出所找警察,他也不敢吶,到時可能就自認倒霉。
看到人這麼老實,樂喜和衛誠他們不知為什麼總有種欺負老實人的覺。
這肯定是錯覺,他們和他好商好量的,并沒對他做什麼不好的事。
契約書弄好,這事兒也就啦,石頭當即走馬上任,先伺候老爺子去了趟廁所,出來后衛誠和樂喜見老爺子沒有一點不適,才終于放下心來。
衛誠注意到旁邊一臉欣的表姑,立即邀請道:“表姑,中午飯留下吃吧,正好也看看咱們給石頭的伙食怎麼樣。”
表姑大笑:“你這個促狹的,咱們啥關系,我還能信不過你?”
和石頭的親戚關系再好,那也好不過和老爺子、衛誠一家,沒有出事兒便罷,萬一真出了什麼事,那向的也是衛家,不會把胳膊拐到外八路去。
這個念頭只在表姑心里過了過,沒有說出來。
老爺子和衛誠極力邀請表姑留下吃飯,表姑推辭不過,最后留下吃了頓午飯。
做飯的時候,因為有在,衛誠和樂喜都不上手,只在一旁打打下手,一頓不錯的飯菜就很快出鍋。
吃飯時,樂喜石頭上桌吃,他還不敢,非要端著碗到一旁蹲著吃,不然他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更別提吃飯。
樂喜他們沒辦法,再說這又不是什麼怪癖,所以就給他盛上滿滿一碗飯和菜,隨他蹲去哪兒吃。
誰知才吃幾口,一個沒注意,石頭神一愣,眼淚落下來。
樂喜和衛誠發現后都呆了,還以為是飯菜有什麼不好,還是表姑想到什麼,無奈勸道:“石頭你哭啥,好好吃飯!”
石頭流著淚喃喃道:“好吃,我很久沒吃過這麼好的飯菜了,真香!”可惜他娘不能吃到。
表姑心酸,面上一臉嫌棄:“瞧你那沒見識的,老娘做的飯能不好吃?我告訴你,我大侄子大侄媳婦做的飯更好吃,以后你有口福了,別忙著哭,趕把飯吃了,不然他們因為這事兒厭了你,你剛找到的活計就沒啦。”
后面那些話完全是嚇唬他的,但石頭不知道,聽后忙不迭拉飯菜,大口大口往里塞。
樂喜三人看得心里不是滋味,決定只要這石頭以后在他們家好好干,像今日這樣的飯菜隨便他吃,甚至還有更好的。
石頭聽到后哽咽點頭,吃飯的作更加有勁,像是想要證明他真的很有用一樣。
雖然這樣說不太好,但樂喜還是覺得這樣子的石頭比剛才更有人味兒。
一頓飯過去,石頭的心功落在衛家,或者說落在對他和悅的老爺子上。
樂喜和衛誠兩人雖說對他態度也不錯,但石頭就是有點怕他們,更確切地說是覺和他們天差地別,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敢輕易靠近。
可老爺子就不一樣了,他很和藹,對石頭像是對待小輩兒似的,一點不嫌棄他笨人木不說,還會偶爾提點他一些事道理,這讓石頭很有種老爺子就是他爺爺的。
另外因為需要照顧著,他和老爺子相的最多,所以最親近的自然也是老爺子,對衛誠和樂喜反而是敬重居多。
索樂喜和衛誠也不介意,反而覺得這樣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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