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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二爺被大哥整得有點崩潰，拖著兩條回房后愁眉苦臉地跟兒子抱怨，“你大伯讓為父考進士！”

坐在桌邊看書的姜凌一點也不意外，“您跟大伯和三叔說您神功蓋世，單槍匹馬挑了夜叉寨吧？”

“沒有。”姜二爺沮喪地躺在床上，“為父是單槍徒步挑，沒騎馬。”

這有什麼區別？姜凌翻了一頁書，“若您再出府夸耀幾日，明年春闈您不奪下武狀元，就沒辦法向康安城的父老待。”

“爺說得是實話！難道姚岱山不是爺一箭死的？姚二旺不是爺兩打暈的！爺干了這麼大事兒，還不能說了？”姜二爺氣得用敲床，他憋了一路，就等著回來臉呢。不讓他說，他會憋死的！

“您說得都對，您能說。”姜凌翻了一頁書，隨口應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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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二爺生氣了，“剛到家你不好好歇著，看什麼書！”

“二哥說夫子講完了《虞書》的前兩篇，兒若不記下，明日會被夫子打的。”姜凌半年沒去書院，心里也是有些發虛的。

姜二爺哼了一聲，“你又不怕疼，挨兩下打又怎樣？過來睡覺！”

姜凌不肯，“兒是不怕疼，但兒不想被人看笑話。”

怎麼覺得兒子這話，實在寒磣他呢？姜二爺瞪著兒子黑乎乎的小臉看了看半天，覺得怎麼看怎麼不討人喜歡。姜二爺氣不過，起上前把蠟燭吹滅，兇地道，“睡覺！”

睡覺就睡覺，我明早起來早看！姜凌氣呼呼地爬上自己的小床，面朝里裹被子睡覺。

姜二爺心里不舒坦，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便拉著兒子說話，“凌兒，你看你姐是不是瘦了？”

“兒看不出來。”除了妹妹，別人是胖是瘦，本不在姜凌的考慮范圍之。

“就是瘦了。”姜二爺翻了個，納悶道，“不是了廚子進府麼，怎麼還是瘦了？”

院閨房的大床上，姜留也在問姐姐，“姐姐怎麼瘦了？”

姜慕燕自己的臉，又掐掐自己的腰，“瘦了麼？”

“嗯！”姜留用力點頭。

“瘦些穿服顯腰，好看。”姜慕燕又對妹妹道，“妹妹康復了，也不能再吃那麼多，否則會瘦不下來的。”

大周流行瘦人，但七歲的姜留一點也不像節食減，也不像讓十歲的姐姐吃。問道，“胖大舅母那樣的確不好看，但瘦二舅母那樣，姐姐覺得好看嗎？”

姜慕燕點頭，“好看。”

姜留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認真勸道，“姐姐，不胖不瘦才好，太瘦了容易生病。你想因為生病，沒力氣彈琴，還會因為要治病，花娘親留給咱們的銀，姐姐想這樣嗎

姜慕燕用力搖頭。

“那姐姐就要吃飽飯，才能不生病，才能想去哪就去哪，想干什麼就干什麼。”姜留勸道。

想干什麼就干什麼？姜慕燕想了想，提醒道，“咱們明日去外婆和二舅家，妹妹回來的該過去拜的。”

姜留看著姐姐笑了，“好，聽姐姐的。”

因有了大哥的嚇唬和兒子的嘲諷，待柴易安和白晅等人跑了找姜二爺，問他如何勇挑夜叉寨時，姜二爺變得異常謙虛，逢人便說是夜叉寨輕敵，才讓他僥幸獲勝等等。姜二爺如此謙虛，出乎眾人的意料，又博得了許多人的好。

姜留到了外婆家，外婆和大舅母問起惠安夜叉寨的事，姜留也替爹爹謙虛了一把。兩個外孫走后，王老夫人長長嘆了口氣，“清荷若是能活到現在，該能揚眉吐氣了。”

孔氏連忙道，“妹夫中舉，燕兒和留兒跟著沾，妹妹也會跟著高興的。”

是這麼回事，王老夫人角掛起微笑，“姜楓中舉，留兒的腳也好了，這真是雙喜臨門。”

“娘說的對。兒媳準備一份厚禮，明日去姜府道賀……”

孔氏還沒說完，便被王老夫人打斷了，“準備好禮品后，讓管家送過去，你安生在家幫著幽影準備嫁妝。”

姜家風了， 弟弟還在牢里關著呢，不去怎麼行，孔氏爭取道，“可是娘……”

王老夫人的臉沉了下來，“不只姜家，娘家你也要回，你老實呆在家相夫教子。”

見婆婆了氣，孔氏不敢說話了。

姜留和姐姐又去分家單過的二舅家送過禮品后，歸家途中與盧夫人的馬車走了個對面。

盧夫人挑起車簾，熱邀請們去盧家玩，直到后邊有馬車過來催們讓路，盧夫人才放下車簾，繼續前行。

姜慕燕放下車簾后，低聲與妹妹解釋們為何不能去盧家玩，“盧家大哥哥到年就十六歲了，盧夫人急著為他說親。如果咱們去他們府上，會被人傳閑話的。”

姜留點頭，“咱們是不該去。”

“咱們不只不能去盧家，外婆家也要去。我上次過去，大舅母總說孔韜如何出，還要讓我多跟他一起玩兒，我才不要！”

見姐姐怕怕的模樣，姜留的眼睛立刻豎了起來。孔韜是孔能的兒子，雖說長得比孔能強點，但也沒強到哪去。

“姐別怕，你的親事只有父親能做主，大舅母說了也白說。再打鬼主意，我去收拾！”

姜慕燕哪舍得讓妹妹去為出頭，“咱們清者自清，不理便是。妹妹的剛好，舅母又高又壯，你收拾不了的。姜凌或許可以。”

外婆壽宴上大舅母針對妹妹，大表姐還弄壞了娘親的嫁，自那以后，姜慕燕便與大舅母和大表姐漸漸疏遠了。

姐姐還不知道自己有多厲害呢。姜留得意地翹起角，“哥哥行，我也行。”

回到府中后，兩人先去祖母院里回了話，聽前來道賀的人夸了好大一頓爹爹，小姐妹倆才回到西院。姜留叮囑書秋守好房門，便拉著姐姐坐在桌邊，桌上放了一個核桃，“姐姐，咱們數到三就抓核桃，看誰的手快！”

姜慕燕點頭，“一，二，三！”

待數完三，立刻手去抓，卻發現核桃已經到了妹妹手里。姜慕燕愣了，“妹妹何時拿的？”

“就在姐姐數三的時候啊。”姜留得意地笑，“再來？”

姜慕燕點頭，又試了兩次，別說搶過妹妹，連妹妹的手都沒看清楚！這回，姜慕燕徹底驚了。

姜留低聲道，“姐姐，我的好了后，作非常快。大舅母再打壞主意，我把推倒就跑，都看不清是誰推的！”

“暗中傷人，非君子所為。妹妹不可。”姜慕燕說完，歡喜地拉著妹妹的手道，“夫人正在教《酒狂》，這首曲子節奏非常快，我和二姐都彈不好，妹妹一定能彈好！”

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