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歸想,作為千年后穿越而來的人,姜留從來沒想過要依附任何人生活。姜留不是不相信爹爹和哥哥會一直護著,但就是別人的累贅。他們會保護自己,當他們累了時或者在他們不悉的領域,姜留也想憑借自己的能力,去保護他們。
姜留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府里窘迫的況很清楚。孟家和樂公主等人虎視眈眈,家里的生意也僅能維持一家人的日常花用而已。既然有能力讓家里人過得更好,當然不能只心安理得地家人的疼,卻什麼也不做。
從北向南走了三千里,姜留將大周的況了一遍。大周的通、貨運遠不及現代安全、迅速,所以的老本行——電子商務是干不了了。搞發明創造?一個文科生沒那本事!所以,能搞得還得是自己擅長的,電子商務搞不了,那就去掉電子,只搞商務。
還有八天就過年了,現在正是大好機會。第二天一大早,姜留便去找三叔,共商賺錢大計。
正與老管家商量過年采買年貨的姜槐見到侄來了,松開皺的眉頭笑道,“留兒是來找你五姐麼?跟你三嬸去了舅家,后晌才能回來。”
臨近年關,嫁出去的兒會給父母送年禮,和姐姐也給外婆準備了魚和,已經送了過去。姜留搖頭,“留兒是來找三叔的。”
聽侄是來找自己的,姜槐放下手中的采買清單,笑著問,“留兒又夢到什麼好吃食了?”
姜家的作坊今年賺得沒有去年多,但也有兩百多兩銀子,姜槐就盼著二嫂多給六丫頭托夢,再添些新鮮吃食,好多賺些銀子。
姜留搖頭,“沒有夢到。三叔,我想到一個賺錢的主意,想問三叔行不行。”
“哦?你說說看。”姜槐讓坐下。老管家也湊過來,“六姑娘,老奴能聽聽麼?”
“當然可以,您坐。”待老管家也坐下后,姜留才講道,“三叔,厚叔,留兒昨日和爹爹、哥哥、姐姐去買竹、裳,轉了一整天。”
老管家樂呵呵地點頭,姜槐也喜上眉梢,二哥帶回來那麼多煙花竹,太出乎他們的意料了。
姜留繼續道,“留兒累了一整天,只去了竹集市和彩巷,還有好些地方沒去呢。”
姜槐笑道,“康安城東西南三市大得很,三五日是轉不完的,留兒想買什麼告訴三叔,三叔派人去給你買回來。”
“留兒都不知都有些什麼鋪子,鋪子里都賣什麼好玩的。”姜留說起自己的點子,“于是,留兒就想到一個好主意:如果有一張紙,上邊列著每家鋪子里都有什麼東西、賣多錢就好了。”姜留眼地著三叔。
康安城很大,各類店鋪過千家,每家店鋪的宣傳手段,最多也就是派個伙計在門口吼兩嗓子拉客而已。所以,這里存在買賣雙方信息不對稱:賣家不知道哪些人需要他們的貨,買家不知道哪些店里有他們想買的質優價廉的好東西。
雙方都有需求,就有生意可做。既然這里沒有電子購平臺,那麼就用紙來實現。
姜槐正眼地等三叔點頭,老管家卻著稀疏的白胡子道,“要寫出每店鋪賣什麼,這張紙怕是得跟咱們府的花園一樣大吧?”
姜留眼里閃著快活,“不要那麼大,只寫上好店鋪的好東西,拿著這張寫著他家店鋪好東西的紙找過去,就可以便宜一些。這樣是不是很好玩?”
姜槐點頭,“好玩是好玩,不過這不就是跟牙行的人搶生意麼?行有行規,咱們這麼干,牙行的人會找上門的。”
牙行是在市場上為買賣雙方說合、介紹易,并取傭金的商行。姜留這個點子確實跟牙行的質差不多,但是又不會與康安城的牙行直接搶生意。姜留裝做可憐地看著三叔,“三叔,牙行做大生意,咱們做小生意,也不行嗎?”
“行是行……不過,怕到時的進項還不夠咱們買紙的錢。”姜槐有點猶豫。
怎麼會,現在紙是不便宜, 但也沒貴到那個程度。姜留用小手指頭摳著桌,“那,咱們跟商鋪說,拿著咱們寫的紙到鋪子里買東西的人,可以比沒拿紙的便宜一兩文,鋪子做了生意,咱們,行不行?”
老管家又笑道,“六姑娘這麼小的年紀,就曉得了?”
姜留叉起小腰,裝著得意道,“留兒已經不小了,留兒認得很多字,還能看得懂鋪子的賬冊呢。”
“六姑娘都能看懂賬冊了?”老管家真心實意地夸獎六姑娘,“二爺像姑娘這麼大時,認識的大字還裝不滿一籮筐呢。”
姜留認真記住這句話,等著見到父親時靠這件事扳回一城。
姜槐想了想,“留兒說的這個,或許真的能。各市中位置偏僻客的店鋪庫房里定積了不貨,咱們幫著他們賣貨,他們給咱們提。單子發出去,收到單子的人若想買就拿著單子去,憑單子便宜一些,店家有的賺,咱們也有的拿。”
“三爺說得對,這個法子不算費事,可以試試。不過,干這事的人手得找好了。”老管家提醒道,他家大爺已經是禮部郎中,若府里的人出去做牙行生意,知道了會被人笑話的。
“三叔,咱們可以開一家牙行啊。”姜留提醒道。
姜槐搖頭,“開鋪子來不及了,咱們沒地方也沒人手,還不如找靠譜的牙行一起干。我去跟二哥商量商量,選家合適的牙行。”
待三弟把這個主意跟二哥講了,姜二爺琢磨了一下,“將猴兒去南市牛馬巷把包雨高找來,這小子為人義氣,心眼兒也活。”
姜槐應下,又問二哥,“咱們跟他,該怎麼分?”
姜二爺挑挑眉,“不必分,這小子欠我二十兩銀子的賭債,讓他給你跑,就當還債。”
姜槐嘿嘿一笑,“還是二哥有主意,咱就這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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