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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她戲多嘴甜》第六十五章 戲比她都多

桂老夫人那麼和氣的一個老太太,罵人是不可能罵人的。

端著一盞茶,一小口一小口地喝。

阮執道:“這事兒說起來真是臉上無

先前府上出事時,我在任上,只知道您和親家母傷,直到今日休沐回家,才知道兒媳婦回娘家了。

沒遮攔,說了些不好聽的,騁兒又太孝順,夾在他母親和妻子之間左右為難,以至于耽擱到了今天。

我帶他來,給您道歉,也接騁兒媳婦回去。”

桂老夫人笑瞇瞇地:“孩子向著親娘,這是應該的。”

阮執“哎呀哎呀”笑了笑。

桂老夫人又道:“孝順是大善,我們家的哥兒、姐兒,也都是孝順人,鳶姐兒更是。

是長姐,一直都是底下妹妹們的表率。

母親還未好,肯定放心不下,不會愿意回去的。

母親好了再說吧。”

說完,桂老夫人把茶盞按在了幾子上。

笑容真切,意思明白——送客!

阮孟騁年紀輕,臉上笑容掛不住了,張口要說什麼,被阮執摁住了。

“老夫人,”阮執道,“回還是不回,讓騁兒媳婦自己來說吧。”

桂老夫人沖青珠努了努

青珠往外頭去,剛起簾子就見到曹氏引著溫鳶、溫宴過來,趕不及說什麼,先讓了三人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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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老夫人也沒想到人來得這麼巧。

在明間見客,如此一來,竟是沒有半點兒緩沖余地。

“鳶姐兒,”桂老夫人抬起眼皮子,直直看著溫鳶,“阮家人來接你回去,你今兒回不回啊?”

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但溫鳶是個聰明的。

溫鳶走到老夫人跟前,眼神里寫滿了祈求:“祖母,我不回去,我……”

桂老夫人握住了溫鳶的手,也止住了溫鳶的話,的語氣越發慈祥:“就知道我們鳶姐兒孝順,放心不下老婆子和你母親,真真沒有白白疼你,好孩子,先送你公爹和孟騁出去,規矩不能,祖母等著你啊。”

溫鳶正是忐忑時候,被桂老夫人這一出戲唱得回不過神,就依著老夫人的意思,請阮執和阮孟騁回去。

阮執一臉郁,老夫人看著是夸溫鳶、教溫鳶,可實際上是在罵阮孟騁愚孝、沒規矩。

既然今兒在桂老夫人跟前是說不上話了,阮執也就順水推舟,起告辭。

阮孟騁臉鐵青,跟著他父親出去。

站在一旁的曹氏眼珠子轉了轉。

哇哦——

老夫人不愧是老夫人。

先前還念叨著山芋燙手,老夫人二話不說,直接一桶冰水澆上去。

“老胡,”曹氏偏頭代胡嬤嬤,“你陪鳶姐兒去送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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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阮家父子面不虞,溫鳶看著又心神不寧,別門房上鬧起來,人家一左一右就把溫鳶給架走了。

一路上,溫鳶心里在打說服老夫人的草稿,阮孟騁無論講什麼,都是左耳進右耳出。

阮孟騁的火氣越來越大,指著溫鳶道:“別給臉不要臉!你早晚都得滾回家,自己想想清楚!”

溫鳶還未反應,胡嬤嬤就先跳了起來。

“呔!”胡嬤嬤瞪著眼,道,“這是定安侯府!姑爺在姑的娘家都敢沖姑放這等狠話,平日里還不知道是怎麼吼我們姑的呢!來人,請親家老爺和姑爺回去,慢走不送!”

真真是開什麼玩笑,真當他們侯府沒人了!

胡嬤嬤,也是一心一意向黃嬤嬤學習的。

這種時候,怎麼能看著姑爺欺負姑呢?

永遠是姑,姑爺可未必一直是姑爺!

況且,姑已經把和離說出口了。

若是其他人,興許是一時氣話,但胡嬤嬤知道,姑不是那樣的子。

扔下這番話,胡嬤嬤也不管阮家父子,扶著溫鳶原地轉了個頭,回長壽堂去。

“媽媽,”溫鳶哽咽著道,“謝謝媽媽替我說話。”

倏地,胡嬤嬤的口一疼,趕忙道:“姑別擔心,好好與老夫人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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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鳶頷首。

桂老夫人已經挪到了次間的羅漢床上,見溫鳶回來,道:“這麼快?”

溫鳶道:“半道上,阮孟騁說了些難聽的話,我不愿意聽,就回來了。”

桂老夫人笑了一聲。

已經聽溫宴說過溫鳶的打算了。

還不錯,起碼不是個由著人面團。

剛才,溫鳶若敢說“回去”,老夫人能讓一輩子踏不進定安侯府大門。

“鳶姐兒,”桂老夫人拍了拍邊的位子,示意溫鳶過來坐下, “子和離是大事,各種利弊,老婆子比你清楚,用不著你來說。你就給老婆子說說,阮家到底是怎麼罵的?”

溫鳶深吸了一口氣,一一講述。

也不用添油加醋,阮家人掛在邊的那些話,足夠桂老夫人氣的了。

阮陳氏怎麼拐彎抹角,或是直來直去地罵溫鳶,桂老夫人不管,但阮陳氏看的熱鬧,罵侯府空殼子,這不行。

為了匾額,努力養生健,想多活兩年,有錯嗎?

難道要趕兩腳一蹬把匾額蹬裂了才對得起天、對得起地?

笑話!

吃阮家的大米了嗎?

上一個罵老不死的,寶貝孫子今天跪在衙門里等著判刑呢。

“好好在家住著,不那等委屈!”桂老夫人道,“和離的事兒,等你父親回來,祖母跟說。”

溫鳶應下,聽從老夫人的意思,回去照顧安氏。

曹氏亦趕退了出來。

老夫人正在氣頭上,可不想霉頭。

溫宴也想走,被桂老夫人留住了。

“宴姐兒陪祖母說說話,”桂老夫人握住了溫宴的手,“祖母心里煩呀。”

溫宴只好道:“您說。”

“你那時候不在府里,你不知道,為了這門親事,老婆子丟了不面子,”桂老夫人嘆了聲,“侯府姑娘與知府兒子,低嫁,都在背后笑話,可有什麼辦法呢,傳到頭了呀。

阮家也覺得我們到頭了,一副他們娶鳶姐兒,是鳶姐兒高攀的樣子。

老婆子真是打落了牙齒,往肚子里吞。”

溫宴道:“那便和離,正好順了他們心意。”

桂老夫人道:“現在怕是不容易!”

“為什麼呀?”溫宴眨了眨眼睛,一臉訝異。

桂老夫人看著溫宴,輕哼了兩聲。

為什麼?

溫宴這腦袋瓜子,能不知道為什麼?

小丫頭就在這兒跟裝!

戲比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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