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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她戲多嘴甜》第七百四十一章 兒子糟心

撥了撥燈芯,溫宴道:“明日我給章哥兒去信,讓他再去拜見孔大儒,小十二應當也回到臨安了。”

霍以驍道:“我想去趟江陵。”

知母親葬在那兒,他說什麼都得去一趟。

不止是去祭掃一回,還得把母親遷回來。

溫宴抬頭,問:“驍爺和皇上沒有談攏吧?”

霍以驍呵得笑了聲:“談不攏。”

皇上的考量固然有道理,可霍以驍不愿意。

溫宴清楚霍以驍的子與想法,自不可能勸他妥協。

這事兒也妥協不了。

有些事,隔著時、隔著前世今生,再想追尋都無能為力,但是,這件事上,他們明明有可能去追一個真相大白,為什麼又一定要妥協呢?

溫宴握著霍以驍的手,聲道:“皇上沒有讓驍爺立刻抉擇,驍爺就再和皇上說一說。”

霍以驍道:“太保大人不用勸我了,我請他去勸勸皇上。”

溫宴撲哧笑出了聲。

還說不讓趙太保心呢。

另一廂,心疲憊的趙太保徹夜未眠。

四公子進宮后,他就在衙門候著,又讓人在宮門外留心著,好隨機應變。

他知道惠康伯大晚上的被召進書房了,也知道惠康伯和四公子前后腳出宮,四公子又去了惠康伯府上。

雖不曉得書房里說了些什麼,但看來,今夜是順利度過了,余下的都是明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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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趙太保就是睡不著。

翻來覆去的,總覺得要起波瀾。

如此折騰到了天明,趙太保匆匆起,準備上朝。

宮門外,朝臣們到了不,見了他,紛紛與他問安。

趙太保看了一圈,沒看到霍以驍,便只好先尋惠康伯。

“伯爺,借一步說話?”趙太保道。

惠康伯自是答應。

兩人讓開了其他員,尋了個清靜角落,能看到前頭的人,但旁人聽不見話語。

趙太保著聲兒道:“伯爺昨夜進宮,皇上和四公子在書房里說得如何?”

惠康伯吃了一驚:“這……”

“四公子進宮前和我在一道說話。”趙太保是揣度了皇上的意思去勸四公子的,大局未定,自不好與惠康伯明說,只能言又止。

惠康伯更不能明說了。

事關郁家與四公子的出,除非皇上開口,否則哪里能往外吐一個字?

偏是趙太保問起,惠康伯裝傻都不好意思裝,只能著頭皮道:“說些陳年舊事,因著我知道些,皇上讓我給四公子講講,就這些。”

趙太保通,哪里聽不出惠康伯是點到為止,問是不好問了,不問又不甘心。

怎麼到頭來,他反倒了個局外人?

正好,霍以驍到了,趙太保想著,等下朝了,再問問四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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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一切如常。

下朝后,霍以驍走出金鑾殿,徐公公在外頭等他。

“皇上中午過去常寧宮,”徐公公道,“四公子若要向太妃娘娘請安,得等下午。”

霍以驍“嘖”了聲:“皇上也不怕太妃娘娘吃不下飯。”

徐公公“哎呦”一聲,他算是會到了老舅的心酸了。

朱桓走在前頭,聞聲轉過頭來:“太妃娘娘為何吃不下飯?”

霍以驍忍俊不:“兒子糟心。”

朱桓:……

趙太保正要尋霍以驍,剛巧聽見,險些一個踉蹌。

得,這一罵,把四公子自個兒都罵在里頭了。

見趙太保尋霍以驍,朱桓先一步去了千步廊。

霍以驍打量著趙太保,道:“老大人今兒看著氣不太好。”

“夜里沒歇好。”趙太保道。

“怎麼?”霍以驍挑眉,“也有兒子糟心?”

趙太保瞪了他一眼,絕不他這些話帶著走,把人拉著到了無人,輕聲問:“四公子和皇上說得如何?”

“說明白了些事兒,卻還有談不攏的。”霍以驍倒是沒有瞞著趙太保,挑著要的與他說了一番。

趙太保的眉頭皺了一個“川”字。

得虧今兒上朝,他圖方便拄了拐杖,要不然,站不住啊!

他千算萬算,就是算了郁皇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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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觀察著霍以驍的五,趙太保自己也犯嘀咕,怎麼之前愣是沒有看出郁家人的影子來呢?

他和郁錚也是老相識了,郁劭的冠禮,他也去了。

可見啊,歲月無

那些本來認得的人, 都埋在了歲月里了。

也只要惠康伯那樣與郁劭親如兄弟的,才會一眼認出。

轉念一想,認不出來也好,要是太像了,早幾年大伙兒就想到了郁皇子妃,那沈家也就想到了。

沈家害了二殿下、四殿下,難道會對四公子手下留嗎?

萬一年就曝了,小小孩子,更難保全。

“皇上為了護下四公子,考量很多,”趙太保道,“既是如此,四公子,不如照著皇上的意思,先這麼辦了。我還是昨日那句話,時候到了,都是你說了算。”

“不一樣,”霍以驍道,“唯有這事兒,得皇上說了算,我以后再說……太保大人,孔子后人還嗎?”

趙太保苦笑。

確實,往臉上金的事兒,為了臉面,給自家抬郡,追個十幾代、幾十代,扯上高門族,這不見。

四公子始終沒有一個明確的生母,他記在郁皇子妃名下,將來想說這就是親母,私底下也定有議論之言。

可說服皇上,又豈是容易之事?

“皇上那兒,”趙太保搖了搖頭,“一旦皇上發話,原配在世續娶繼室,雖有緣由,但不了被言責備,昭告天下,到底有損龍威。四公子,你和皇上父子二人好不容易能坦誠說些話,多諒下皇上……”

霍以驍看著趙太保,緩緩道:“諒皇上有點難,這麼多年也沒經驗,我不給皇上添堵,他應該就滿足了。”

趙太保:……

把“不孝”說得這麼輕松俗的,也就四公子了。

能怎麼辦呢?

不就是明知兩位都是牛脾氣,還得勸了這邊勸那邊。

自家老太婆說得對,他就是做這事兒的。

話又說回來,四公子有這麼一個出,為了認親娘,那把椅子總得坐上去了吧?

也算是個好消息了。

趙太保苦中作樂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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