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能代的就只有這些了。

吳公公揮了揮手，示意底下人將這背主的東西拖下去。

李德被架起來，剛拖了兩步，吳公公心念一，走上前去。

“不錯，勉強保住了舌頭，”吳公公冷笑一聲，“能不能帶著舌頭去地底下，就看你自個兒了，你若不想要，趁早與我說，我一定給你一刀子。”

李德瑟瑟發抖，連連搖頭：“小的、小的閉，閉。”

吳公公給左右打了個眼。

李德被拖走了。

吳公公道：“那倒霉玩意兒，總算是眼不見為凈。”

霍以驍促笑了聲：“公公眼前還有個糟心玩意兒。”

吳公公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勞煩四公子給小的省點兒心？”

“也不是我不讓吳公公省心，”霍以驍道，“吳公公習慣心了，問完了話，還不忘再嚇唬李德兩句。”

吳公公撇。

他知道四公子不在乎。

四公子問到了想要問的東西，連哄帶嚇唬的。

可李德并沒有吃什麼苦頭，等他冷靜下來，指不定就反水了。

未免李德反打四公子一耙，吳公公得讓李德知道這宮里的規矩。

說他是心也行。

這種事兒，萬一傳揚開去，被說是四公子供問、陷害大殿下，那就不好了。

“四公子，”吳公公心干脆到底，“審問有審問的法子，嚇唬可不行。”

霍以驍漫不經心道：“這不是嚇出來了嗎？你打他一頓、上兩天，費時費勁。”

吳公公：……

那是李德膽小如鼠！

不對。

也不能單單說李德。

這種嚇唬人的陣仗，換個人來都不好使，也就是四公子能這麼做。

因為，前些年，四公子給他們的印象太深刻了。

這位就是個我行我素、不講理的。

偏皇上還向著他。

就像四公子嚇唬李德時說的那樣，他在書房里說的話，比誰都頂用，皇上信他說的。

這讓李德還能如何氣？

理是這麼一個理，可吳公公還是苦口婆心道：“下回再有這等事兒，四公子還是給小的來辦吧，今兒這些說辭傳出去，總歸不是個事兒。”

“吳公公，”霍以驍睨著他，似笑非笑，“這話可別在皇上跟前說。”

吳公公一聽，還有些樂。

敢四公子知道這嚇唬人的陣仗不對啊。

霍以驍見他笑了，又繼續道：“可不能有下次了，皇子再多，也經不起這麼一次又一次。”

吳公公：……

打趣歸打趣，霍以驍清楚吳公公的良苦用心。

兩人從殿出來，先去見了唐昭儀和朱桓。

唐昭儀的眼睛紅著，對霍以驍道：“先前心神不寧，顧著桓兒傷勢，都還沒有與你道謝。若不是你及時趕到，我都不敢想象桓兒會傷什麼樣，也許、也許還會丟了命……”

“娘娘，”霍以驍道，“我若再小心一些……”

唐昭儀搖了搖頭：“你盡力了，那等狀況下，我知你盡力了。”

霍以驍姿頎長，朱桓也不矮，兩人從格看，霍以驍比朱桓高大一些。

到底是同齡人，那點兒相差也有限，要從奔馳的快馬上站起來，雙手抓住跳馬的朱桓，不讓他跳下去，霍以驍已然使出了全力。

唐昭儀不能要求他更多了。

吳公公聽他們說話，心里暗暗嘆息。

誰說四公子的只會氣人？

昭儀娘娘仁厚在先，四公子就萬分端正。

或許，亦是四公子念昭儀娘娘作為母親的一片心吧。

朱桓問道：“審了李德了？”

吳公公在霍以驍開口前，先說了狀況：“說是大殿下讓他引殿下去圍場。”

朱桓和唐昭儀換了一個眼神。

意料之中的答案。

朱茂幾次尋他說話，朱桓都左耳進右耳出，想來，朱茂也煩了這樣毫無收獲的挑撥了吧。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手。

因為，近來到力的絕不止是朱桓，也有朱茂。

不同的是，朱桓在霍以驍這里，得到了答案，他知曉了被父皇瞞的舊事，也知道了父皇和三公想要做什麼。

朱桓迷茫和彷徨的，僅僅是他看不穿自己的心，以及不知道如何與唐昭儀坦誠自己的想法。

朱茂不一樣， 他沒有答案，他不知道霍以驍的世，他看到的是父皇對以驍的日漸重，以及趙太保等人對以驍的照顧，這讓朱茂惶惶。

朱桓深吸了一口氣，與吳公公道：“我知道了，之后怎麼理，全憑父皇做主。”

唐昭儀贊同地點了點頭。

朱桓是皇上的兒子，朱茂也一樣。

若因著自家這次險些吃了大虧就要讓皇上如何如何朱茂，哪怕是占一時之上風，亦不是與君王的相之道。

皇上氣頭上會置朱茂，可是，氣都會消的，兒子始終是兒子。

與其強，倒不如以退為進。

畢竟，拿罰尺度的，始終都是皇上。

吳公公寬了唐昭儀幾句，UＵ看書 www.uukanshu.com又叮囑朱桓安心靜養，這才退出來，往書房去。

霍以驍自然也得去趟書房。

大案后，皇上閉目養神。

面前，折子高高疊著，他這會兒看不進去。

徐公公仔細伺候著，見吳公公回來，沖他搖了搖頭，示意皇上緒很不好。

皇上睜開眼睛，看著霍以驍和吳公公：“審出了什麼結果。”

吳公公正要回答，霍以驍先開了口。

“手段不怎麼明，”霍以驍道，“連哄帶嚇，讓李德招了。”

皇上一愣：“怎麼嚇的？”

霍以驍也不瞞，怎麼嚇唬的就怎麼說，全給皇上來了一遍。

皇上：……

他可算知道，當初順平伯為何一定要來告狀說這臭小子無法無天了。

這麼問口供，能讓人信服才就怪了。

“你以后逢著什麼事兒，都這麼問？”皇上道。

霍以驍抿了一口茶，道：“以后？場上的事兒，有三司坐鎮，哪里用得上我嚇唬。”

皇上又問：“三司不好管的事兒呢？比如后宮里有個什麼紛爭……”

“阿宴跟誰紛爭去？”霍以驍反問，“一人唱一臺戲，先累趴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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