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三天,你就花了五千兩?你個敗家子!你要氣死我喲!”韋老太太跺著腳,罵幾句后大約不解氣,掄起手里的拐杖就朝韋二老爺的上掃了過去。
韋二老爺嚇得往旁邊一滾,“娘,我這麼大年紀了,你怎麼還打我?我怎麼面對兒孫?他們會笑話我的。”
“你還知道兒孫們會笑你?你早做什麼去了?”韋老太太又罵又打。
大約氣狠了,一口氣沒提上來,子往旁一歪,眼看要暈倒。
丫頭婆子嚇得趕忙去扶,“老太太!”
大呼小好一陣手忙腳。
韋二老爺也嚇了一大跳,“娘!娘您怎麼啦?”
糟了!
李玉竹跑了兩步,沖進屋里,扶起老太太。
有丫頭要端水來,被制止了。
“別,犯心痛病了!”李玉竹拿了藥丸,撬開老太太的,將藥丸在老太太的舌下,等老太太有了點意識,李玉竹這才喊著嚇傻的丫頭和婆子,“快將老太太抬到榻上平躺著。”
得知兒子要將孫嫁給一個老男人,將還聘禮花了,這不嫁也得嫁了,再好也得氣出病了。
何況是個八十一歲的老太太?
李玉竹檢查起老太太的心臟。
讓心安的是,老太太的并沒有大問題,這會兒暈倒,純粹是氣的。
藥的作用下,過了小片刻,老太太完全清醒了過來,發現李玉竹坐在一旁,混蛋兒子也站在面前。
的臉又變了,指著韋二老爺,“你你你,你給我滾出去。”
韋二老爺不肯走,“娘,你聽我說……”
說什麼說的,這是想將老太太氣死嗎?
李玉竹走過去,將韋二老爺推到了門外。
“二舅,等老太太氣消氣了,您再來吧,剛才暈倒過,再氣的話,怕是得……”
韋二老爺看一眼屋里,垂著頭,甩著袖子走了。
見他走遠,李玉竹這才進了屋。
韋老太太見進來,問道,“玉竹啊,你二舅呢?”
“他去忙事去了,說過會兒再來看外祖母。”李玉竹微微笑著,走上前問道,“外祖母可覺得好些了?”
“唉,年紀大了,沒用了,一點事都經不起。”韋老太太擺擺手。
李玉竹給按著位順著氣,陪著聊天,“外祖母別擔心,二舅又不是小孩子,會理好自己的事的。”
韋老太太看著,想到什麼,問道,“怎麼只有一人來了?玉玟呢?”
李玉竹笑著道,“上不大好,起不來,臥床休息著呢。”
韋老太太一臉歉意,反手握著李玉竹的手。
“你們爹娘不在跟著,我年紀又大了,你三個舅舅又沒什麼本事,不能給你們幫忙,你們可千萬要保重自己啊。”
李玉竹起,小聲對老太太說了幾句。
“這丫頭!”韋老太太心中恍然,臉上的霾,因為聽到愉悅的事,而消散了不,“好事,那麼驕傲的人,能真心跟人過日子,我也放心。”
陪老太太閑聊了一會兒,李玉竹借口去看其他舅母,帶著隨從孫娘子離開了。
原想找老太太問韋七表姐的事,看來是不能問了。
再提七表姐的事,不得將老太太氣過去?
李玉竹問了府里仆人,找到韋二老爺書房這里來了。
雖說是外甥,但好歹是掛著皇家的姓,又曾是郡主。
韋二老爺不敢兇李玉竹,卻也不大喜歡看到,沒好氣問道,“玉竹啊,什麼事啊?”
李玉竹讓孫娘子守在外面,這才問道,“我想問問二舅,您將七表姐的聘禮花到哪去了?一共花了多銀子。”
韋二老爺的臉不好看起來,“花到哪去?這家里人多,孩子多,花錢的地方多著呢,我……我我一時半會兒哪說得清?”
“幾兩幾十兩的小錢咱就不說了,只說大額的,幾百上千的總記得吧?”李玉竹又追問。
韋二老爺不耐煩了,耍起了無賴,“我不記得了,哎呀,最近事多,想不起來了。”
李玉竹點著頭,“好吧,二舅不肯說,那我就回了,二舅還打算讓我和大姐幫你們家呢,我看不必幫了,你們都不信任我。”
說完,站起來就往外走。
韋二老爺只得喊住,“你等會兒,我……我說。”
李玉竹又走了回來,“哦,二舅舅快說吧。”
韋二老爺著額頭,一臉苦,“你別跟韋家其他人說,特別是老太太,千萬別讓知道。”
李玉竹點頭,“行吧,二舅先說說吧。”
韋二老爺這才說起來。
原來,韋家和宇文家定親后的次日,有位老友來請韋二老爺去吃酒,說是恭喜他得了一個佳婿。
韋家結的親家,除了廬陵王府外,也就數這宇文家門第高了。
而廬陵王府已破敗,那麼皇上跟前的紅人宇文家,就了韋家門第的親戚。
韋家旁支嫡支庶子眾多。
還就數韋二老爺這一支最弱,沒有有錢的親家。
結了宇文家為親,讓韋二老爺的腰桿子了起來。
高興之下,與友人多喝了幾杯。
喝了酒,又被友人拉去了賭坊。
頭天就輸了一千兩。
將韋二老爺的酒嚇醒了。
賭坊打烊后,他也沒有回家,就蹲在門口,候著開門。
次日,賭坊一開門,他又去賭,想撈回輸掉的錢,可誰知,到了打烊時一清點,不僅沒有贏回來,反而又輸了二千多兩。
這下子,韋二老爺徹底嚇傻了。
他再次不肯回家,就睡在賭坊的門口。
天亮后,賭坊的門一開,他又沖進去賭錢。
賭錢是門很玄的事。
越是想贏的時候,越是輸。
韋二老爺又輸了,韋七姑娘的五千兩聘禮,被他三天輸了個。
聽完韋二老爺的訴苦,李玉竹想暴打他一頓。
“二舅,家里的況本就不好,都在省著錢過日子,你倒好,三天就輸了五千兩!”
“不止五千。”韋二老爺抓著頭發。
“啊?還輸了多?”李玉竹手捂著心口。
“還有預備修房子的一百來兩銀子。”
李玉竹,“……”被氣得不知說什麼才好,“二舅,你這麼做,不僅是在害七表姐,你還在敗家!連修房子的錢,你也拿去輸了?”
“我這不是后悔了麼?我再沒去賭過了。”韋二老爺一臉愁容,“玉竹,你手頭上有銀子不?我不要太多,就借我五千兩吧,至于修房子的一百來兩,我典賣點東西,能湊起來。”
“沒有,一文銀子都沒有!”李玉竹黑著臉。
借錢給賭鬼,他拿了錢還會去賭!他還有幾個兒賣?
“你不借錢,宇文家就要七娘嫁過去,可跑掉了,這可怎麼辦?總不能讓八娘嫁過去吧,和別家已經訂親了,大婚的日子也訂下了,九娘又太小,才十一歲,年紀太小,這嫁到宇文家怕是不合適。”
聽著韋二老爺絮絮叨叨的念著,李玉竹站起來,冷笑道,“二舅,將七表姐許給宇文家,你問過的想法沒有?”
“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問做甚?”韋二老爺著脖子,不服氣嚷道。
“那也得找個年紀差不多的啊,嫁一個大一半多的男人,你將來怎麼見人?”
“家里都要死了,就不能犧牲點?”
李玉竹想暴走了,不想跟他廢話了。
說了半天,韋二老爺一句也聽不進去。
不,韋二太太也是這麼個說法。
“我現在沒有這麼多銀子,二舅也知道。我們家如今的況不大好。”李玉竹轉了話題。
“那怎麼辦?宇文家說了,七娘不嫁,就讓八娘嫁過去,八娘許的可是你二舅母娘家的一個遠親,你二舅母鐵定不會答應換親的。”
李玉竹搖搖頭,“別說二舅母不答應,我也不答應,七表姐的人生已經夠不幸福了,你還想搭上八表妹的?對了,六表姐都沒了五年多了吧?二舅就不怕將來們姐妹們一起恨死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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