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馬在藝樓的室里,握著手電筒掃來掃去。
室算不上窗明幾凈,一些木質畫架零零散散地分散在各個角落,
教室左側的木桌上擺了不油畫調盤和料瓶,還有幾卷尚未完的油畫素描。
教室右側的木桌上則放了一些大衛、伏爾泰之類的石膏雕像,還有一些石膏材質的正方、球。
至于教室的后方,則擺了許多的大理石雕像。
作為一名優秀程序猿的黑木馬雖然是鋼鐵直男,但是在大學里為了追一名系的學姐,專門看了不藝方面的書籍,
認得出這些石膏雕像的原型。
“這是《大衛》,這是《垂死的奴隸》,這是《反抗的奴隸》,這是《米斯的阿芙羅狄忒》,這是《圣馬可》,這是《赫拉克勒斯與安泰俄斯的搏斗》....”
黑木馬的藝鑒賞能力還是不錯的,這些雕像做工之致,手法之細膩,藝造詣之高,和這間有些雜的教室完全不搭。
就好像,一箱子82年的拉菲,被放在路邊的自售貨機里一樣。
最特殊的是,這群雕像的中央,擺放著一座黑木馬分辨不出原型的白大理石雕像。
那是一個跪坐在基座上的子,雙手搭在膝蓋上,姿勢優,端莊圣潔,頭頂花環,蒙著薄紗的面容不喜不悲,只是寧靜地看著前方。
這是一尊大理石雕像,但是“”臉上覆蓋著的薄紗,卻是那麼通,就像真的有一張質紗巾覆蓋在臉上。
黑木馬曾經在書籍上看到過意大利雕塑家拉菲羅·蒙(Raffaelle Monti 1818-1881)所創作的《蒙著面紗的人》與《新娘》,
(這兩座雕像被公認為雕塑史上最杰出的雕像之二。)
但是,眼前這座擺放在雜教室里的子雕像,帶給黑木馬的覺卻更加震撼。
哪怕是完全不懂藝的人,站在“”面前,也會為這由人所創造出的藝造的純粹,而心生。
事出反常必有妖,黑木馬忍住將“”放進背包的沖,默不作聲地后退了數步,
開啟了【代碼察者】眼鏡的探測功能,看向雕像。
眼鏡鏡面里,流過一串串綠數據流,然而其中并沒有顯示無名雕像有攜帶異常數據。
“難道是我多疑了?”
他皺皺眉,了干的雙眼,輕聲自言自語道:“不知道李日升那邊怎麼樣了....”
突然,他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鵝一樣,睜大雙眼,死死盯著那座雕像。
在黑木馬眨眼的間隙,“”,好像了一下,原本擺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不知何時,按在了雕像的基座上。
看上去,就像是要從地上站起來一樣。
這不是錯覺,
為一名資深玩家,黑木馬非常清楚,在劇本任務當中任何細小的“異常”,都可能潛伏著足以致命的殺機。
他保持著盯住無名雕像的姿勢,拿出了那件名為【當數學家意識到自己錯了】的卡西歐計算,
用計算的前端朝向無名雕像,手指則虛按在歸零鍵上。
這件裝備的冷卻時間長達15分鐘,在生死搏殺當中只有一次攻擊的機會,
如果黑木馬錯誤判斷的話,很有可能在接下來的劇本任務當中,失去最大的一張底牌。
略顯雜的教室,一人一雕像遙相對峙,
黑木馬用眼角余,看著即將落下山脊的夕,心中涌起一陣焦急煩躁,
一手繼續端著卡西歐計算,另一手,則拿出了一把褐黃的老舊銅質短柄手銃。
【名稱:簡陋的一次手銃】
【類型:武】
【品質:稀有】
【攻擊力:中】
【特效:花火四濺。發十數枚鉛彈,并對前方扇形區域造火屬傷害。】
【消耗:5%總能值】
【冷卻時間:無。鉛彈與火藥的裝填需手進行。】
【裝備條件:力量屬大于等于6】
【備注:這可以追溯到明朝永樂年間的古老手銃,殺傷力相當可觀,但在使用時,從槍口中噴出的火焰,也會灼傷使用者的手掌。因此在槍上才會刻著“傷人,先傷己”的字樣。】
這把可以放進博館里的古老手銃,就是黑木馬攜帶的另一件稀有級別裝備。
別看這玩意兒一副快要散架的樣子,其實它的攻擊力相當不錯,
扣扳機時,槍口會噴出扇形的高溫火焰,
火焰當中的鉛彈,還能對靈造傷害。
就是上彈程序繁瑣了一些,每次開完槍之后,都得自己手往里面裝填鉛彈火藥,真“開槍一秒鐘,上彈一分鐘”
黑木馬握著短柄手銃,慢慢地接近了那座雕像,在抵達手銃最大傷害范圍的一瞬間,扣了扳機。
只聽嘭的一聲巨響,看上去殘破不堪的手銃噴出了如雨點一般的細小鉛彈,打在教室后方的一大堆大理石雕像上。
那些堪稱藝品的雕像被鉛彈擊中,碎片橫飛,搖搖晃晃地向后倒去。
而從槍口里冒出的扇形火焰,則將還能屹立著的雕像,灼燒骯臟不堪的灰黑。
手銃一時爽,一直手銃一直爽,
待到火焰與煙塵散盡,化為手銃人的黑木馬驚駭地倒退了半步。
教室后方,本來只有一座的無名雕像,變了兩座,
而且“們”也不再跪坐著,而是從地上站了起來,前手臂,朝向黑木馬。
就像是....試圖擁抱他一樣。
黑木馬只覺背后一陣寒流涌過,甚至都沒有在意從手掌上傳來的刺痛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