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傳進來。”董卓對這個結果也有些意外,平白無故的,呂布攔住士孫瑞做什麼?想了想道:“把奉先也進來吧。”
畢竟以呂布的爵是有資格位列朝堂的,就這麼讓他做個殿前將軍的事,多有些不妥,攔住士孫瑞,應該也有幾分不滿在里面。
很快,呂布昂首闊步而來,與一臉頹喪的士孫瑞形鮮明的對比。
“臣參見陛下!”呂布和士孫瑞來到玉階之下,同時對著劉協一禮。
“兩位卿不必多禮。”劉協正了正子,他在這朝堂上有些缺存在,之前滿朝文武的爭論也是跟董卓之間直接爭論,他這個天子更像個擺設,以至于到后來劉協一直在走神,此刻兩人進來,才將劉協喚醒。
“呂將軍,何故攔下士孫仆?”劉協疑道。
“回陛下,按規定,這上朝遲至者,需得陛下傳喚方才上殿,末將也是按照規矩辦事。”呂布抱拳一禮道。
有這規矩?
劉協有些茫然。
王允猶豫了一下,躬道:“陛下,這規矩乃是先帝時期立下,不過一直無人履行。”
尋常殿前將軍也不敢阻攔這些朝中大臣,這規矩自然形同虛設,如今呂布守在殿外,那就不一樣了,拋開出不說,這位無論功績還是爵,哪怕放在這朝堂上也是有足夠分量的,若能將此人拉攏到這邊來的話……
王允初時開口只是就事論事,不過話說完之后,看著呂布,心思卻是了起來。
劉協雖然年,但王允這麼一說就懂了,以前沒人守這規矩,如今呂布來了,他要守這個規矩,那是有理有據。
“太師,呂將軍畢竟也是有功于朝廷之臣,又是鎮東將軍,位比九卿,讓呂將軍守在大殿之外未免有些不妥,太師以為如何?”劉協扭頭,看向董卓道。
壞了!
李儒聞言心中卻是一跳,也不知這小皇帝是有意還是無意,這麼一說,董卓對呂布恐怕會心生不滿。
呂布抬頭,看了劉協一眼,手一禮道:“陛下,臣只是一介武夫,這朝堂上的事,臣便是來了也不懂,還是在殿外待著舒坦。”
董卓聽得劉協之言,本來心中確實生出幾分芥,但聽呂布這麼一說卻是樂了,扭頭看向呂布道:“既然陛下開口,怎可推辭?還不像陛下謝恩?”
“謝陛下!”呂布對著劉協一禮,算是應下了,不過應的卻非劉協的命令,而是董卓的命令,這中間的區別可是很大的。
“無妨。”劉協擺了擺手笑道:“兩位卿各自歸位,之前說到了何?”
呂布和士孫瑞各自退班列,呂布直接來到董卓后站定,李儒心中松了口氣,不知道呂布是真看出了剛才的局勢還是隨為之……看著呂布一臉不屑的看著那士瑞孫,李儒覺得后者概率大些。
“陛下,士孫仆來了,那證據自然也該到了。”鄭泰微笑著對著劉協道。
“嗯,士孫仆,是何證據?”劉協笑問道。
士孫瑞躬道:“回陛下,乃是這段時間臣探得,太師之地董旻,不但在臨兆有良田千傾,還通過各種手段在長安、新、槐里都有其田產,數目之巨,駭人聽聞,侍中董璜,亦有良田無數,此外還有董越、牛輔、李傕、郭汜等大將,自長安以來,巧取豪奪,其行為令人發指!”
“士孫仆,這說話需有證據,你所說的這些將領,皆是為我朝立下赫赫功勛之人,你若只是憑空揣測的話,難免令將士心寒。”李儒眉頭一皺,此前就已經猜到董卓實施地稅革新,這些人肯定會找董卓麾下的病,已經讓他們收斂一些了,但看來沒有效果。
但如果董卓真拿這些人開刀,地稅會否功且不說,但這些西涼將士還會不會擁戴董卓那就是兩說了,就算會,也難免離心離德。
但若放棄地稅革新,董卓就沒有足夠的錢糧來養兵,結果未必會好多,這些人是把董卓架在火上烤啊。
李儒也只是隨口一問,本沒抱希,對方既然有備而來,怎可能沒有萬全準備。
誰知李儒這麼一問,卻把士孫瑞給僵住了,目有些惱怒的瞪了呂布一眼。
咦?
李儒是什麼人?對方這麼一猶豫,便敏銳的察覺到轉機,目看向士孫瑞, 微笑道:“士孫仆不會正是平白無故冤枉好人吧?”
“臣記錄了這些將領的所有田地所在,只需前去核對便知真假,本是要呈給陛下來看的,誰知在殿外被呂將軍一把碎。”士孫瑞說到最后,言語間怒氣卻是抑不住。
“奉先,可有此事?”董卓皺眉看向呂布道。
“太師,若末將手的話,碎的不會是什麼竹簡。”呂布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
“匹夫,這大殿之上,你怎敢謊言誆騙?那碎裂的竹簡如今還在殿外。”士孫瑞怒道。
“你再說一個匹夫試試?”呂布目一瞪,周煞氣升騰,目鎖定在士孫瑞上,那模樣,下一刻拔刀殺人,所有人都不會意外。
“奉先不可!”李儒連忙上前攔住呂布,皺眉看著士孫瑞道:“士孫仆,你也是讀圣賢書之人,呂將軍怎說也是為朝廷立下大功之人,你便是名士,也不該如此辱人,再說一堆碎片,如何能證那便是什麼證據?閣下為朝廷重臣,卻這般信口雌黃,非君子所為!”
士孫瑞本就被呂布那輒拔刀的氣勢嚇得有些,聞言卻是大怒:“荒唐,我乃何人,如何會在這大殿之上期滿陛下?”
“夠了!”董卓打斷雙方的爭吵,看著呂布道:“奉先,陛下面前,還想行兇?”
“末將不敢,只是不得這份氣!”呂布冷然道。
“那也不能在此手,驚嚇了陛下誰能擔當得起?”董卓對著劉協一禮道:“陛下,臣以為,今日之事,便先議到此吧,時辰也已不早,陛下也該回宮休息了。”
今天繼續爭辯下去,也沒個結果,還得從其他方面去想辦法。
“太師所言有理,諸卿,退朝!”劉協點點頭,起道。
群臣連忙恭送劉協離開后,這才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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