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互算

一箭之地，呂布的箭是可以到的，聽到是馬騰的時候，呂布就有一箭將此人殺的想法，畢竟馬騰一死，接下來對付韓遂就會容易很多，他沒理由不這樣做，雖然這樣一來，那個馬超也必須死，但這樣是最劃算的。

不過馬騰從過來開始，就一直藏在人群中，呂布幾次想要出手都被他人所擋，哪怕呂布也沒信心能在隔著一人的況下將馬騰殺。

“馬將軍既然至此，何不現說話？”呂布眼見馬騰有所防備，也不著急，只是氣沉丹田，開口喊道。

“非我不愿，只是平陶侯神天下無雙，馬騰怕是無法躲避，如今你我是敵非友，此刻出現，馬騰怕是無有命回去。”說話的不是馬騰，而是一名被馬騰派出來喊話的將士。

有趣。

呂布策馬來回逡巡幾步，還真找不到下手的機會，當下朗聲道：“馬將軍說吧，來此何意？可是愿意投降？”

“將軍驍勇，天下無雙，昔日虎牢關前，群雄首，馬騰自知非將軍敵手，只要將軍不為難我等，馬騰愿以將軍為尊，將軍號令，莫敢不從！”那名喊話的將士跑回去，又跑回來，對著呂布大聲喊道。

也是有趣。

呂布看著對方道：“馬將軍，你我都是軍人，該知道布來此不可能輕易離開，要我退兵可以，但這西涼之地的綢買賣、瓷易，都需由我來主導。”

簡單來說，呂布要財權，這西涼雖然貧瘠，但馬騰和韓遂為何能夠養得起這麼多人馬？蓋因這西涼乃是綢之路必經之地，呂布去了長安為何別的生意都不，只朱家的繒布生意？源也在這里。

他要將路掌控在手中，而掌控了這個，就等于掌控了韓遂和馬騰的經濟命脈，兩人若不想造反，就只能被自己通過財權一步步蠶食控制。

無論是模擬世界的經歷還是現實世界的經歷都明確的告訴呂布，想要掌權，軍權、財權必須在手中，而長安的財權卻幾乎被關中世家壟斷，而隴西的財權，為了讓隴西士族為自己所用，呂布也不能，甚至為了拉攏，日后還需要將關中的一部分資源分給這些投靠自己的隴西士族。

那呂布現在能的，就只剩下路的利益了，別說這次羌族暴背后定有馬韓兩家的影子，就算沒有，呂布也得找個機會將他們拉進來，從他們手中多走這綢之路的經營權。

馬騰聞言面頓時一變，呂布這一個要求看似平平無奇甚至有點簡單，卻是直接掐住了他們的命脈。

不經營這路永遠不會知道這條路有多值錢，大漢的綢、瓷在綢之路上那都是奢侈品，只要掌握了這條路，就能有源源不斷的財富進來，哪怕如今西域都護府已經荒廢，但每年來大漢想要購買瓷、綢的西域胡人還是很多。

馬騰、韓遂能夠養得起這許多兵馬，甚至連董卓都會忌憚，靠的就是這條綢之路。

當然，限制也有，錢財再多，但西涼本貧瘠，有時候想花都花不出去，只能找那些大家族來換糧食，找胡人換牛羊什麼的，在這方面，韓遂比較擅長，這也是韓遂能夠跟在馬騰有著絕對威和兵力優勢的前提下，還能與馬騰平起平坐的原由。

現在呂布張口就要西涼歷來諸多軍閥爭奪的東西，馬騰怎麼可能同意？

“將軍，西涼貧瘠，我等也只有靠著這西河走廊才能獲得些補給，若將軍將此路斷絕，豈非斷我等命？”馬騰沒有沖昏頭腦，還是讓那小將出來傳話。

“你以為，本將軍親自來西涼，是為何而來？”呂布反問道。

西涼雖然貧瘠，但可沒有那麼不堪，既是大漢防外敵的有效縱之地，同時也是路的必經之地，只可惜歷代朝堂無人重視西涼的這個作用，否則大漢會比如今更束縛。

至于呂布為何會知道這些，一個是模擬世界中的父親呂伯雍影響，他對經濟一直很重視，在準備出兵西涼之前，呂布就已經認真研究過西涼的經濟系是靠什麼支撐那輒數萬兵馬的作戰？馬騰韓遂包括以前的邊章、北宮伯玉等，為何要爭這麼一塊兒貧瘠土地而且還爭的那麼激烈？

答案就是這里有重利，而西涼這種地方，雖然地方大，但傳統的農耕經濟顯然在這里生，那就只能通過其他方式來獲取重利了。

馬騰沒再說話，財路就是生路，呂布要其他東西，只要能談，都好說，但呂布既然是奔著這個來的，那就沒什麼可談的了，這一仗非打不可。

“既如此，便末將見識一番將軍天下無雙的手段吧！”眼見涉破裂，馬騰也沒再跟呂布謙遜，讓人留下一句話后，轉便走。

“將軍……”華雄看向呂布，要不要追。

呂布看了看旁的親衛，追上去未必能殺馬騰，對方打不過也能跑啊，而且距離敵營這麼近，很容易就追過頭了。

“派個人，去金城與韓遂商議一下投降之事。”呂布看著馬騰離開的方向，咧一笑，笑的有些滲人。

“這馬騰不愿意，莫非那韓遂愿意？”華雄疑道。

“也不愿意，只是讓你派人去與他談談，并未說真要他投降。”呂布看了華雄一眼道。

那這……意義何在？

華雄看了看一旁若有所思隨后恍然大悟的張遼，有些不太敢問，避免被人家看出自己沒聽明白，跟著張遼一起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如此，末將這便派人去。”

“真懂了？”呂布回頭，狐疑的看了華雄一眼，他本是想讓張遼去的，不過華雄既然這麼積極，而且也不是什麼關鍵問題， 他想派人去就去吧。

呂布在四周觀過馬騰大營，又去金城附近看了看金城的城防，城墻的高度，站在山上遠眺城墻厚度，雖然不可能準，但心里對金城的城防水平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時間已九月底，這西北的天氣已是極冷，饒是以呂布的魄，著膀子夜里都能覺冷，不過呂布習慣每日洗洗，讓子干凈一些，些許冷意還是能夠忍的。

很多新兵看著呂布傍晚著膀子在冰涼的河水里洗漱有些接不了，不是有傷風化，而是看著就很冷，九月底十月初的西涼，那已經是相當寒冷了，河水雖是可能結冰的那種，呂布旁若無人一般跑去冰涼的河水里洗澡，這實在不是正常人能夠想象的。

也是因此，軍營中不時會有呂布非人，乃是神魔轉世的胡言語，呂布只當沒聽到。

另一邊，華雄派去金城的人韓遂也熱接待了，不過說了一通，以韓遂的老謀深算愣是沒聽明白對方主要想表達什麼。

說是來招降的，但條件沒提，投降后如何安置沒提，什麼都沒提，韓遂甚至懷疑對方是不是來蹭飯的。

直到送走華雄派來的使者后，韓遂還是滿頭問號。

“主公，這呂布是何意思？”公英代替韓遂送走使者后，回來看著韓遂問道。

“離間！”韓遂沉思良久后，終于吐出兩個字。

他也是被那使者毫無章法的說話給弄蒙了，直到使者走后仔細整理路才漸漸回過味來，這應該才是呂布派人來的真正意思，給馬騰一種雙方涉的假象，讓馬騰猜疑去。

“原來如此。”公英恍然，這原本不是什麼高深的計策，但愣是被那使者弄得神莫測，這呂布還真是厲害，不過既然看穿了，公英看向韓遂道：“既然如此，我等是否與馬將軍解釋一番？”

解釋？

韓遂搖了搖頭：“不急，呂布雖有離間之意，但也未必不能為我所用，子才？”

“喏！”公英答應一聲。

“明日，你備一份禮前去呂布大營找呂布，商議商議此事，若我肯助他破了馬騰，可否容我存留于西涼？”韓遂看著公英道。

“主公，這是為何？”公英皺眉道：“若那呂布真的滅掉馬騰，轉而來對付我等又該如何？”

“我自是有辦法讓他二人兩敗俱傷。”韓遂聞言卻是笑道。

閻行已經率部去往隴西，如果呂布與馬騰拼，呂布擊敗馬騰自然是最好的，那樣他也沒能力再與自己作戰，到時候自己便能兵不刃奪得整個西涼在路的權益。

當然，如果呂布兵敗，那馬騰也是只余殘兵，到時候這西涼依然由自己來做主，甚至可以趁機將馬騰滅殺，只是那樣一來，很難在短時間找到馬騰這樣一個幫自己頂在前面的盟友了。

公英會意，這種事，韓遂也不是第一次做了，練的很。

“那末將去了呂布營中，若那呂布愿意接我等投降……”公英擔憂道。

“那便投降啊，只要他呂布能夠強盛下去，投降又如何？”韓遂笑道：“這名聲不重要，我等實際掌控西涼才重要。”

投降而已，沒什麼好丟人的。

“末將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