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夫人琢磨著東宮管理之權旁落的事，佟盈盈雖不是親生的，可這庶是個會比佟璇謀算的。

東宮之后，佟盈盈有武國公府的這層關系，未必不能得到皇后的看重。

“想要東宮之權旁落，怕是也落不到你們的頭上。”

武國公夫人走過來，無奈得說著：“哥哥已經是糊涂至極，嫂嫂你更糊涂吶。”

佟夫人只聽得東宮之權旁落不到他們頭上，想起了武國公家中那個腦子不好的周思思……

的心思確實是太明顯了，周思思雖然腦子不好使，可周家人也不會讓佟家將周思思當做佟家東宮的跳板！

連聲保證道：“妹妹說的是，我們佟家不敢爭什麼的。”

承恩伯府為李玲玲的娘家，今日里來的卻不是李玲玲的母親，而是世子的小妾被太后賜姓了的李姨娘。

福祿聽說了此事道：“我那個表舅舅未免也太不是一個東西了吧？讓小妾來懷王府，雖然李玲玲也不是個好人，可今日這樣的日子讓一個妾侍來嫡家中赴宴……”

一個將軍府之中的子道：“聽說今日懷王府之中的宴席，掌廚的是李姨娘的父親，被太后所看看重的李廚。”

“上回得罪了李姨娘的鄭夫人如今都變了黃土了。”

“承恩伯府上下，對李姨娘做一個尊重，這都快比世子夫人還像是世子夫人了。”

喬錦娘過去，李玲玲可沒有任何對庶母的不屑，反倒是將李姨娘奉為上賓，這著實是有些令人疑。

“娘！”團哥兒小跑著過來撲了喬錦娘的懷中。

一旁的人紛紛行禮。

喬錦娘抱起小陸曦，在他的小臉上親了親：“乖寶寶，想不想娘親？”

小陸曦依偎在喬錦娘的懷中道：“很想很想，娘親什麼時候才能和我與爹爹住在一起吶？”

喬錦娘笑笑道:“快了。”

今日懷王立府，陸宸與那些兄弟也都前來捧場，唯獨靜華公主因傷還沒有好，不曾前來。

開宴時，懷王妃李玲玲便主提出來在人前表演了驚鴻一舞。

李玲玲的舞向來極好看的，這麼寒冬臘月里就穿著單薄的一件舞，卻讓喬錦娘覺得冷極了。

李玲玲舞罷，將目瞧向喬錦娘：“素聞喬家二小姐來自江南，聽說江南小調婉轉人，不知能否有幸聽喬二小姐唱一番，本王妃會親自給喬二小姐伴舞。”

喬錦娘：“……”

倒是聽江南小調，酒樓之中也有專門唱曲兒的憐人，可要說唱倒是不會。

喬錦娘道：“我不會唱曲兒，到是會彈些曲兒，若是各位不嫌棄污了自個兒的耳朵，我便與懷王妃共奏一曲。”

時下還有著世家之風，君子講究六藝，郎講究琴棋書畫詩詞歌舞。

喬錦娘對畫一道不太通，但其余三門若說才藝超群算不上，終歸也是不會丟臉的。

今日懷王妃先行一舞，若是不答應，未免讓人輕視，既然已經決定要東宮，也不必藏拙了。

李玲玲目掃向佟盈盈道：“要說琴，這佟家大小姐是最擅古箏的，四年前及笄宴上一曲高山流水技驚眾人猶如仙音，若要彈琴不如你們二人比拼一番？”

佟盈盈起道：“喬二小姐祖上都是武將，不如今日來彈奏《大面》如何？”

大面是一曲歌舞，乃是南北朝之時武將蘭陵王破陣殺敵的曲目，蘭陵王面容俊，便是帶著面上陣殺敵。

此事被編為歌舞之后，有人彈奏，到了近十年此曲大為流行。

原名為大面，如今在民間還有一種說法乃是蘭陵王陣曲。

喬錦娘心中慶幸，別的或許還不會，可這首曲子實在是太悉了，便應道：“好。”

佟盈盈淡笑著道：“大面此曲非舞不行，臣斗膽想請太子殿下舞。”

佟盈盈想的就是今日太子殿下不會當著眾臣的面不給佟史這個面子。

陸宸卻是連個眼神都不給，甚至連應都沒有應，顯然是沒有將佟盈盈放在眼里，只當做是沒有聽到這話。

喬錦娘站起來道：“若是彈奏得當，何需舞者？此曲我想和佟小姐一道彈奏！”

佟盈盈輕蔑地看著喬錦娘，自四歲起便練古箏，長安之中能與一較高下者甚。

何況是臨安小城之中來的喬錦娘，怕是會些小曲兒，就異想天開地想與斗琴？

李玲玲命人搬上來兩架古箏。

喬錦娘彈試了一番，此架古箏乃是難得上好的佳品，話本子之中常常出現的在琴弦上了手腳的事倒是沒有發生。

李玲玲倒是想過要手腳，可喬錦娘竟然大膽地說要和佟盈盈斗琴，覺得手腳也毫無必要了。

喬錦娘或許是學過幾日的古箏，但佟盈盈可是自小便每日練習兩個時辰的。

非是一般人所能比的。

福祿郡主好奇得問著喬若依道：“你在家中可有見過喬錦娘彈琴？人人都知道我與好，若是彈來不如佟盈盈，不就是丟了我的面嗎？”

喬若云也不免擔憂地看著喬若依。

喬若依道：“姐姐素來只看話本子，數銀子，偶爾會雕刻雕刻蘿卜，做做糕點與佳肴，彈琴是從未見彈過的。”

福祿頓時覺得糟糕，這曲子一日不彈必定會手生，何況這首蘭陵王陣曲彈奏極難。

喬錦娘坐在古箏跟前，試了好一會兒的音，到底也有大半年不曾彈琴了。

佟盈盈好笑地著喬錦娘試彈音調，只道：“喬二小姐當真會彈古箏？”

哪個會彈古箏的，會如同四歲小兒一般試音呢？

喬錦娘坐正之后道：“好了。”

佟盈盈也座，亭臺上喬錦娘與佟盈盈一紅一白兩人對坐。

喬錦娘將手放在了古箏之上，閉眸將指尖放在琴弦之上。

一起調，對面的佟盈盈便差點跟不上，將將穩住之后，卻見喬錦娘彈奏的大面曲調，跟著是太困難。

索只能放棄，因為喬錦娘彈奏的，本就無法跟上，強行跟上去，未免顯得技藝不。

眾人聽得喬錦娘彈奏的，紛紛眼前出現了巍峨的山脈，穿著盔甲戴著面的蘭陵王勇殺敵，曲調悲壯渾厚，氣勢不凡。

眾人眼前滿是戰場上的壯烈場面，千軍萬馬之鋪面而來。

一曲畢，眾人都難以反應過來。

佟盈盈等喬錦娘彈好之后道：“你彈的本就不是《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