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錦娘了然道：“我還以為太后不喜皇后娘娘，是因為皇后娘娘得了陛下的專寵，讓李家的姑娘沒法得寵。

原來此中還有著一個周太妃，那周太妃和太后娘娘是死敵了？”

鄭曉點頭道：“那時候我還年，聽祖母說的，周太妃沒有出現前，太后的專寵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可是帝王薄，有了周太妃之后，便恩不在。”

“你日后去了東宮，千萬要小心太后，太子雖然也是太后的親孫子，可也是周家的脈。”

喬錦娘點點頭，“我明白了。”

鄭曉道:“所以剛才若依說陛下一輩子的圣明，今日這麼一來，必定會為史書上覺得他昏庸的一筆，也是沒有錯的。

可若依，你要記住，這話可不許胡說。”

喬若依乖巧應是，“母親，我知道了。”

武國公府的門口被金吾衛與林衛戒嚴，管你是誰都得步行，喬錦娘和喬若依小心翼翼地扶著鄭曉。

正巧遇到了秦家眾人。

秦家老夫人見到鄭曉之后，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道：“難為你一把年紀還著一個大肚子，老蚌都能生珠，怎麼小蚌就是不會生呢！”

秦夫人拉著老夫人的袖，這個婆母還真把鄭曉當做與侯爺和離的子隨意笑話了。

老蚌生珠古意雖然是好的，但如今在長安卻是恥笑那些年紀一大把的夫人還要生子的。

侯爺如今二子一都是鄭曉生的，喬若依雖是庶出對嫡母也恭敬，若云更不用說，是鄭曉養大的。

即便和離了，可人家鄭曉地位照舊在那里擺著。

婆母怎能輕易取笑呢？

一旁路過佟家的眷們，佟夫人輕輕地笑了笑。

鄭曉擔憂地看了一眼喬若云。

喬錦娘覺得秦老夫人果真是無禮至極，涼聲道：

“秦老夫人手上帶著佛珠，想必也是信佛之人，也知佛教之中有個因緣。

當初我姐姐懷有胎兒，是誰設計將玉墜放到秦世子的房中？

差點要了我姐姐與孩子的命？

因著您是長輩，為了姐姐在秦家所慮，我們喬家只要您老人家低頭，不再追究。

您倒是好，在旁人家的門口，當著眾人的面，一說就是說兩個，也別打量著我祖母不在，喬家就是好欺負的！

我母親也并非是您可以大庭廣眾之下笑話的，請您賠禮道歉。”

今日若是不說清楚老蚌生珠。

明日里不得長安城之中的人都敢笑話什麼老蚌小蚌了。

鄭曉生育的年紀著實是大了些。

但三十五歲婦人生產也并非什麼罕見的事。

秦老夫人蹙眉道：“我論年紀，是你母親的的長輩，你讓我對著道歉？”

喬錦娘點頭道：“對，我要您對我母親賠禮道歉。”

秦老夫人呸了一聲，“老婦活了這麼多年，頭一次見你這麼不知禮數的小輩。

論輩分，我乃你母親的長輩。

論地位，我是國公夫人，你娘以前也不過只是一個侯夫人！

更遑論如今已經被和離了。

我便是取笑了你娘年紀一大把了，還為了固寵老蚌生珠，結果卻還是被和離了。

就是斥責著喬若云不會生養又如何？”

“你們侯府好打算，把一個奴仆的兒嫁到了我們秦家，讓我們秦家丟盡面。

這會兒我連說孫媳婦一句不會生，都不行了？”

佟盈盈淺笑跟著說道：“喬縣主，老夫人可是您的長輩，你怎麼能這麼說老夫人呢？

再說，秦老夫人說得確實也是有些道理的吶，你讓賠禮，未免有些太過分了吧？”

佟璇拉扯著一把佟盈盈，“怎麼哪里都有你的事，你安分一點吧！”

佟夫人倒是拉開了佟璇，“你姐姐說的對的，佳安縣主的厲害，我向來都有聽說。

可這里是長安不是你以前的臨安，你能算計你那族親相互殘害，心機毒辣，可想要著秦老夫人道歉，這可是不能的。”

鄭曉也勸著喬錦娘道：“罷了，他們要笑話就笑話吧，娘不在意的。”

喬若云也都哭了，道：“錦娘算了吧，我……”

“你也不在意？”

喬錦娘道：“這老虔婆害死你腹中的孩子，你差點奄奄一息。

若不是我及時趕到，你命都保不住了。

當眾辱娘親與你，再忍耐你了什麼？”

秦老夫人頭一次被人指著鼻子罵老虔婆，氣得直發抖：

“ 你竟敢罵我？這世道還有天理王法不？佟史夫人，您可要為我作證吶！”

秦渺渺頭疼得厲害，祖母也真的是，長安笑話鄭曉這把年紀了懷孕固寵又和離之人不。

可都是在私底下笑話，祖母哪能當著面笑話呢？

明知喬錦娘的脾氣，秦渺渺走到喬錦娘跟前道：“錦娘，您就看在我嫂嫂的面子上，饒祖母一次，年紀大了罷了，這般不依不饒的，到時候到底還是嫂子難做人。

我哥哥也是清楚的，從未嫌棄過嫂嫂不會生養，但若是讓祖母面上難堪，嫂嫂在你和秦家之間也討不到一個好。”

喬錦娘深呼吸一口氣。

佟史夫人對著秦老夫人道：“老夫人您放心，此事我們佟家一定會管的！

喬錦娘你為皇太孫的生母，指著國公老夫人罵老虔婆，你也不怕牽連到皇太孫嗎？

此事等會到了陛下娘娘跟前，一定要你給秦老夫人一個代。”

話音一落，武國公府之中便有人抬出來轎，今日陛下娘娘親臨，所以馬車轎子都只能到街口，進去的路約莫著還要走一刻多鐘的功夫。

是以對一些年長的老王妃，老郡王妃等人，武國公府都派出了轎來接。

來的一頂轎，佟史夫人和秦老夫人都以為是來接們的。

秦老夫人想著這里的誥命地位最高，和武國公老夫人同屬于是老國公的夫人，年紀又是最老的，這轎自然是非不可。

佟史夫人卻覺得是武國公夫人的嫂子，方才問過了，這轎只抬皇家人。

若是有多的轎，會看在是國公夫人嫂子的份上，過來抬……

佟史夫人與秦老夫人一道上前的時候。

卻見著抬轎的婆子走到了鄭曉跟前道：

“鄭夫人，我家國公夫人說您懷著胎兒，這冬日里恐地，特意命奴婢們抬您，請您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