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若云低眉,想要和錢殷說清楚是已嫁之。
卻又怕會錯了錢殷的意思,到時候徒惹笑話與尷尬。
只能局促地用起了膳食,嘗了嘗幾道菜,就聽錢殷說道,“這些都是百味樓的招牌好菜,這廚子是你爹娘當年的大徒弟,手藝與你爹娘的是一模一樣的。”
“后邊喬錦娘管理酒樓后,手藝是更進了,味道也是好極了,可是缺了些你爹娘做菜時的家常煙火味道。”
喬若云嘗著道:“確實是錦娘的菜更好吃些。”
錢殷道:“的菜是好吃,卻了些許百姓間的人味,意味得用山珍海味極好的食材,能吃得起的也只有富豪顯貴,但你爹娘的手藝更容易讓人想起闔家歡樂時候的味道。”
“特別是這道長壽面,與你娘做的味道甚是相像。”
喬若云夾起長壽面來,這味道不曾吃過,卻是莫名地落了一顆眼淚。
侯府對極好,哪怕份敗后,還是讓做了嫡長,本該是嫡長的喬錦娘屈居于二小姐的位置,若是一味得想念著親生父母怕是不孝順了。
可是每每聽到喬錦娘說起親生父母對寵時,喬若云實則也會想起親生父母的。
這碗長壽面,是吃過的最為好吃的長壽面了。
錢殷拿起自己的一塊羅帕,給喬若云輕輕地拭去著眼淚。
喬若云連連站起來,后退了兩步道:“王爺,對不住,我失態了,我先告辭了。”
錢殷見著躲避自個兒了,也不強求,只放任離去,這會兒到底還占著世子夫人的名義,他也不好吐心意。
喬若云回到院落之中,便見到了福祿與喬律。
福祿拿著壽辰禮過來道:“姐姐,這是給你的生辰禮吶。”
喬若云道:“你們怎麼來了?秦他……”
福祿撓撓頭道:“許是我誤會了秦了,他以為那火場之中的那枯骨是你,天天抱著那枯骨,這才幾日人都瘦了一大圈,今日更是哭得撕心裂肺,給你燒了不紙錢呢。”
喬若云臉上帶了一喜意,又愧疚道:“也是我不好,我怎麼可以懷疑夫君對我的呢?我要去見他。”
這麼多年未能生育,秦從未嫌棄過,還維護,不納妾。
喬律道:“再等等,養條狗十多年還有呢,哪怕自個兒是兇手,陡然間失去了也會傷心的。
太子姐夫的暗衛到了江南,那些暗衛打聽到了懷王和秦國公府的人都在找著那幾個殺了你的惡徒在何!
可見秦并不能夠洗清他的嫌疑,大姐還是再等等,依照原計劃,等回長安之后再說,畢竟江南都不是我們的地盤。
那日里喬府出事的時候,懷王與謝家都手了,讓臨安的捕快沒有出現喬家附近,這麼大的靜,府竟然都不發一聲,可見這謝家的厲害。
若是他們發現你還活著,只會讓手段更加殘忍!”
喬若云看著福祿道:“可是,郡主不是說秦他消瘦了一圈嗎?”
“是啊。”福祿道,“今日殮的時候,他抱著枯骨都不愿意放手呢。”
喬律對著喬若云道:“姐姐,你信我,就算是秦是無辜的,等到回長安再相會也是來得及的,到底在長安安全些。”
喬律與福祿走后,喬若云便命丫鬟將院門鎖了起來,即便是自作多,也是有夫之婦,也該和錢殷有些距離才是。
“小船繞村走,烏蓬順水流,繞過小石橋,融進百花洲,人間仙鏡也難求……”
喬若云聽到了后院里頭傳來的歌謠聲,用著的是淮河那邊的方言,聽不太懂意思,卻覺得悉,似乎是聽喬錦娘邊的丫鬟用這個謠哄過皇太孫午睡的。
不知是不是吳儂語的音調都是一致的,不懂此地方言罷了。
……
六月的長安就已是熱得很,是以宮中商討了幾日決定去六個月。
喬錦娘在宮中久了,自然是想要去外邊的,好奇地問著陸宸道:“去半年?怎麼會要去這麼久?”
陸宸道:“這是先祖時期就留下來的規矩了,長安人口眾多,又是京都,幾年下來地下水便會發臭,是以每過兩年都會去度過幾個月。
長安這邊的勛貴多數在都是有家宅產業的,多數都是闔家同去的。”
喬錦娘明白了,“原來如此,我這還是頭一次去呢,比之長安如何? ”
陸宸給喬錦娘介紹道:“也是大棠京都,自然也是繁華的,而且那里有慶明書院文人更多些,你看的話本子也該更多些,若說景大概和長安是差不了多的。”
喬錦娘想了想,又道:“不對啊,都去了,那百味樓知味閣的生意豈不是會差上許多?”
“這是難免的,不過你去戶部登記,應當可以免除今年的稅收。”
喬錦娘想著這還是算了,索東宮的份例也都是從稅收中來的,“我可以先去幾日,查看地形在也開家酒樓與珠寶閣嗎?”
該賺的銀子,還是得賺的。
陸宸淺笑了一聲:“明日我去稟告父皇,帶你先去,只是有一事……”
喬錦娘問道:“怎麼了?”
陸宸嘆了一口氣,“怕是紀帝師年紀已大,不好前去,若是我們將曦兒帶上會荒廢了他的學業,留他在長安,也不知你能不能放心?”
喬錦娘陷了糾結之中,曦兒這般小,爹娘都不在旁必定是不行的。
“若不然,我不去了?”
喬錦娘道:“索你都說了和長安是沒有什麼兩樣的,半年之后都是新春了,我總不能讓曦兒生辰宴都一個人過吧?”
陸宸嘆氣道:“他還小,耽擱三個月的學業恐怕也沒事,正好可以讓他去慶明學院之中瞧瞧。”
喬錦娘道:“還是得和帝師商量商量,若是紀先生覺得不會影響學業,我們便一起去,若是會有影響,那就我留下來陪著曦兒。”
陸宸看著道:“你的心中只有曦兒。”
喬錦娘問道:“難不你的心中沒有曦兒?”
陸宸道:“自然是有的,只是希你也能多想想我罷了,曦兒年,暫時耽擱些學業也不要,我去和紀先生說一說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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