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到了正月十八,岳戰都不見府中有辦宴席的樣子,用完午膳之后,門房便匆忙進來說著:“將軍,宮中來懿旨了。”
岳戰連連去大門口相迎懿旨。
這還是喬錦娘頭一次對外下的懿旨,岳戰聽聞最后的一個字才明白過來這是一道賜婚懿旨。
他本該是抗旨的,賜婚懿旨而已。
只是不知為何他卻還是接了下來,他暗自想著,若是這道是圣旨他可以找理由抗拒。
可這是皇后頭一次下懿旨,自己若是違抗,陛下定然不會輕饒他的。
為了隴西眾將士,為了他們岳家,他還是接了這道懿旨吧。
秦渺渺跪地謝恩道:“多謝皇后娘娘的賞賜。”
岳老夫人見兒子接下了這道懿旨,笑著對秦渺渺道:“好,好,這下子我就算是閉眼也安心了。”
“娘,您胡說些什麼呢?”秦渺渺道,“您會長命百歲的。”
岳珠笑著道:“對啊,娘,您還要給嫂子他們照顧孩子呢,您不想抱孫兒嗎?”
岳戰敲了一下岳珠的腦袋道:“小小年紀說這些做甚?”
岳珠捂住腦袋摟著秦渺渺的手臂道:“嫂子,我哥哥欺負我。”
秦渺渺看了一眼岳戰平靜的眸。
想,他應該是很不喜這道懿旨的,不過,沒關系,想自個兒總有一日會讓岳戰喜歡的。
賜婚懿旨一下。
靜華長公主府上和安遠侯府上都紛紛送來了賀禮。
有安遠侯府帶頭,長安眾臣府上的夫人們也都紛紛送來了賀禮。
林夫人送賀禮前來是最為憋屈的,現如今還不知長安坊間會怎麼嘲笑林墨呢。
前妻與靜華長公主的前夫湊了一對。
林夫人想起這是皇后的懿旨,只覺得皇后是故意來與作對的。
撮合了林墨與靜華,又撮合秦渺渺與岳戰,這林家的面都丟盡了。
“林夫人。”
林相夫人出門的時候遇到了洪楊的夫人。
“洪夫人。”
洪夫人道:“林夫人可有空閑去茶館之中一敘?”
林夫人隨著洪夫人到了一茶館之中,只見洪夫人將門窗關上道:
“林夫人,我這里有一樁要事和您商議。”
林夫人說著:“何事?”
洪夫人為難道:“我有一個姐姐嫁給了太醫院正做兒媳,姐夫如今也是在太醫院之中的,說最近陛下在讓太醫院調制避子藥。”
林夫人納悶道:“這宮中只有皇后一人,何必來得避子藥呢?莫非是宮中有新人了?”
那可真是皇后的報應,誰讓一直點鴛鴦譜呢。
洪夫人道:“若是宮中有人,我也不來尋您了。
是因陛下心疼皇后剛剛生了二皇子,想要皇后過些年再生,是以命太醫調配避子藥。”
林夫人嘆氣了一聲道:“這位新陛下是比太上皇還要寵自個兒的皇后吶,不過,這皇后用避子湯也沒什麼要的吧?”
洪夫人道:“若是皇后服用也就罷了。
可是太醫院正說是藥三分毒一直服用避子藥對子子會有傷害。
是以,陛下讓太醫院調制了給男子服用的避子藥!”
林夫人驚怒道:“這怎麼行呢?陛下乃是九五之尊,怎能服用這樣的藥?”
洪夫人無奈道:“誰說不是呢!
此事我姐姐也覺得不妥,是以告知了我,可這陛下的房事我們做臣子夫人的也不好輕易手!
但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陛下這般拿皇室開枝散葉為不顧吶!”
“這男子喝避子藥也不是沒有,但多是那些公主們的面首們在喝。
陛下是何等的人,豈能喝這些?
林夫人,林右相與陛下乃是自小一起長大的緣分,不如林夫人找林右相去規勸規勸一番陛下吧!”
林夫人聞言,陡然想起了林墨這些年也經常在服用的藥。
林墨又無病,他日日服用的是什麼藥?
他與靜華好了四年多,靜華肚子一直沒有靜,林夫人本以為是宮中有什麼……
這般一想怕是林墨自個兒也在服用那樣的藥。
林夫人對著洪夫人道:“此事我會和相爺說好好規勸陛下的,洪夫人,我先告退了。”
林夫人回到府中,便與林相爺說了此事:
“陛下太胡鬧了,縱容外戚獨大,后宮干政,如今竟然自個兒喝起了避子藥,他可是陛下!”
林相爺聞言也覺得不妥當,“陛下這的確是胡鬧了,我會進宮好好規勸一番陛下的。”
林夫人道:“還有,你那好兒子日日在喝的湯藥,不會也是避子藥吧?
否則靜華長公主的肚子怎麼至今沒有靜? ”
林相爺道:“墨兒的事你還擔憂做什麼?他既然和靜華公主名正言順的親了,必定也會以子嗣為重的。倒是陛下那邊……”
林相爺嘆了一聲,他年輕的時候想過日后朝為遇到陛下好荒瀅無度,他做為忠臣該當如何規勸?
卻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要為陛下專而頭疼的。
林夫人癟了癟,“誰知墨兒喝了這麼多年的藥,還能不能生呢?靜華長公主這門的親事著實是……”
“圣旨已下,你還要林家抗旨殺頭嗎?”林相惱道,“休得再胡說了。”
……
到了二月里,萬復蘇,春明,雖還有些倒春寒也擋不住去欣賞春。
二月二龍抬頭,帝后要去皇莊親自耕種祈求大棠今年的風調雨順。
二月中旬,岳老夫人翻遍了黃歷,也將婚期定在了與靜華長公主與林墨婚那一日。
沒辦法,最近的黃道吉日就那一個。
再等就要等到明年了,岳老夫人怕的兒子犯渾,夜長夢多,自然是早些娶進門早能讓岳戰死了那條心。
岳戰聽聞岳老夫人定下的婚期道:“娘,這個婚期極為不妥。”
“最近的好日子就這麼一個。”岳老夫人道,“再等上一年有太多的變故了,來我們岳府的賓客和去林家的賓客又不是一致的。
何況林家的宴席是在午間,晚間駙馬府的大宴無幾人能參加。
而我們岳府親是在夜里的晚宴,自然不必擔憂賓客相撞。
渺渺當真是一個好孩,就聽為娘的,婚期定在那一日,你也別一個勁兒地想著靜華了。”
岳戰道:“秦渺渺要參加恩科考,這婚期就在恩科之后不久,我是怕沒有這般力……”
岳老夫人總算是寬了一些,看來岳戰心中是不厭惡秦渺渺的,還會為著想。
老夫人笑笑道:“既然如此,有些冗雜的儀式可簡就簡些罷了,心意到便是了。”
不過,長安眾員收到了林府和岳府的婚宴請柬時,都紛紛為難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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