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若依推門而，將畫像拿了出來。

謝蘊見到畫像便要上手去取，喬若依將畫像放在了自個兒的后，“謝家主，這畫像既然是謝蘊姑娘的，即便要毀了也得去謝蘊的靈位跟前將畫像給燒了。”

謝蘊蹙眉道：“這畫像不宜被外人知曉，謝蘊的靈位在江南……”

“這也不必，我們西山學院之中就有謝蘊姑娘的靈位，日日西山學院的學子們祭拜。”

喬若依說著，就往謝蘊的靈堂里而去，謝蘊進了黑白相間的靈堂，一便聞到了幽深的檀香味，門的是他自己的牌位。

再抬頭看，便見到了一個金雕像，謝蘊走近瞧著，“這雕像上的金是真的黃金？”

喬若依點頭道：“是。”

謝蘊：“……”難為西山學院還記得謝蘊，只是自個兒看到自個兒的牌位，這令謝蘊覺得難免有些不能接。

喬若依取了三檀香給了謝蘊道，“謝家主。”

謝蘊接過了喬若依手中的三香，拜祭起了自個兒，將香放進了香爐之中。

喬若依也取了三香，將香放香爐之中時，卻是不小心被香灰給燙到了手。

謝蘊微微蹙眉道：“你和喬錦娘不愧是姐妹，上香都會被香灰傷到手。”

謝蘊想起了當時只有六歲的喬錦娘，隨著爹娘去上香，就被香灰燙得手上起了一個小泡。

當時喬母可是心疼極了，后來索也就不帶著喬錦娘上寺廟中了。

喬若依捂著手道：“謝家主我覺得這是謝姑娘的在天有靈，不希我們燒毀了的畫作才是，這畫作也有很多年頭了，謝姑娘的作墨寶不該燒毀了才對。”

謝蘊蹙眉著喬若依，“不，得燒了。”

喬若依將畫作藏到了自個兒的袖子里面道：“謝蘊姑娘在天有靈已是給了我提示，我不該燒了謝姑娘的作。”

謝蘊見著喬若依藏進的袖中道，“這畫其實不是謝蘊畫的，而是我畫的，時我重病纏，見到了皇后娘娘給我吃了一塊糕點，我便將給畫了下來。

如今你姐姐已是皇后娘娘，帝后又不睦，若是這小畫像被陛下亦或者有心人知曉，怕是會害了你姐姐的。”

喬若依說著：“誰說的陛下和我姐姐不睦的？陛下又豈是這般小的人，還有這畫像底下分明寫著一個蘊字，此乃謝蘊所畫，而不是你畫的。

謝蘊在天之靈都不讓我燒毀，可見謝蘊心中也是珍惜這幅畫的。”

謝蘊：“……”

他怎得不知自個兒何時顯靈了。

謝蘊便道：“想來喬五小姐是不想要名家孤本了？”

喬若依輕哼了一聲，“孟子曾說過，富貴不能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兩本名家孤本還收買不了我，況且我乃是朝廷命，兩袖清風……”

“五本！”謝蘊比了一個手勢道，“五本名家孤本，再加上王右軍的快雪時晴帖，真跡！”

太祖以來，王右軍的真跡便是風靡大棠，惠臨帝時期柳大家的書法才為人知，實則當今的柳大家比起王右軍來還是差了許多的。

王右軍的字帖若是能得一份真跡，簡直是極難，太祖時期右軍的真跡就已不多見了。

若是快雪時晴帖真跡……喬若依像倒也不是貧賤不能移的……

謝蘊咬牙道，“喬若依，你莫要太過于貪心！”

喬若依說著道：“眼見為實，王右軍之書字勢雄逸，如龍跳天門，虎臥闕，是以歷代為寶，太祖那時候，真跡都難求，我們喬家都沒有王右軍的真跡，我要如何信你？”

謝蘊道：“當年王謝都是吳越之地的世家，謝家祖上還曾要與王家結親，謝家千年世家，有王右軍的真跡還會騙你不？”

喬若用手帕纏著被香灰燙傷的手指道：“也怪不得我不信，王右軍的真跡價值連城，你就為了要我毀掉你妹妹所畫的一張小像值得嗎？”

若喬若依得了王右軍的真跡，再是窮困潦倒，就是吃土吃草也不肯將王右軍的真跡賣掉的。

即便是死，也要讓王右軍的真跡隨一道陪葬。

謝蘊道：“正好王右軍的真跡就在長安謝府，你若是不信的話，大可明日來我謝府之中瞧一瞧到底是否真跡。”

喬若依應道：“那好，一言為定。”

……

洪棲回到了洪家之后，便聽到里面的一片爭執聲。

“ 娘，我不娶表妹，為何一定要我去娶表妹呢？”洪公子不解道，“葉老院正與葉太醫得罪了陛下關我們洪家什麼事？又關您何事？您為何要聽姨母的，讓我娶了表妹呢！”

“你聽話些，你都愿意娶那個二婚的孤，你表妹又是差在了哪里？這婚事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必須得娶，婚期已定下就在一月之后！”

洪棲道：“娘，兄長的婚事怎得如此焦急？”

洪夫人道：“葉老院正被陛下訓斥之后，重病纏，不知何時就會駕鶴西去，所以你表姐葉素心的婚事得提上議程了。”

洪公子道：“我不娶！”

“婚事素來講究的是父母之命，妁之言，你今日不娶也得娶！”

洪棲勸著洪公子道：“哥哥，您就別惹娘親不痛快了，你隨我出來。”

洪應龍素來聽妹妹的話，隨著出去之后，就聽到洪棲說著，“哥哥，葉家敗落是與母親有干系的，葉家姨母對娘說了陛下用避子藥的事，娘又對林夫人說了，這才惹來了陛下的震怒。

可娘親的本意也是為了陛下著想，盡臣子之責，如今葉家敗落，素心姐姐和葉家姨母難纏，你就答應下來娶素心表姐吧。”

洪應龍道：“我才不娶，妹妹，陛下不是很看重你嗎？昨日陛下壽宴之上，你送的禮可是讓陛下喜笑開，不如你去陛下跟前替葉家求求？葉家本也是為陛下的龍著想。”

“你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親哥哥娶一個不喜歡的子吧？葉素心刁蠻霸道，娶了我后宅可還有寧日，求妹妹救哥哥一命吧！”

洪棲無奈道，“那我就去陛下跟前求試試？即便不能讓姨夫與葉老太醫復原職，只求能讓他們在長安行醫就好了。”

洪應龍笑著道：“多謝妹妹，陛下如此看重你，定會答應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