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間出了白，雨綿綿的天氣，白日里也是昏暗的很，錢府的門房將大門打開，見到站在跟前的喬若依，連聲道：“喬五姑娘。”

喬若依直直，問著：“周詩徽人呢？”

里面喬若云聽到了丫鬟的稟報聲，出門見著喬若依穿著一襲白的麻，連聲道：“若依，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穿著一孝服？”

喬若依紅著眼睛，哭訴道：“大姐姐，羅維離開我而去了，是周詩徽害死了他！”

喬若云驚訝道：“羅維沒了？怎會？”

喬若依道：“我要殺了周詩徽為我夫君，為小滿報仇雪恨！”

“小滿也沒了？”喬若云大驚道。

小滿是自小就在侯府里長大的，如今還這麼年輕，二十不到，就香消玉殞了嗎？

喬若依咬著道：“大姐，你告訴我周詩徽在哪里，在哪里？”

“你是找我嗎？”周詩徽穿著一通紅的襦出來，撐著一把油紙傘，面上盡是得意之笑，“你要怪就該去怪喬律，怪喬錦娘，找我報仇做什麼？”

喬若依將沾染著漬的刀橫在了周詩徽的脖子上，嚇得喬若云連聲尖出聲：“若依！”

周詩徽昂著頭看著喬若依道：“你敢殺我嗎？這可是在吳王府，我是吳王府的千金，二小姐，我叔叔是吳王，你若是殺了我，吳王府定然饒不了你！”

錢殷也匆匆出來，見著喬若依這般，忙道：“五妹，手下留，不知周詩徽哪里得罪了你，我們錢府一定會好好管教的！”

“五年了，你們錢家可有管教好！讓多活了五年是便宜了！”喬若依閉眼就將刀往前一割。

周詩徽睜大著眸子道：“你敢殺我？快救我，救我！”

喬若依將刀收回之后，又是一刀刺了周詩徽的心口！

錢殷上前捂住了喬若云的眼睛，喬若云卻是移開了錢殷的手，哆嗦著上前，抱住了喬若依，眼中盡是淚水，“若依，若依。”

喬若依放下了手中的刀，倒在了喬若云的懷中：“大姐姐。”

喬若云很明白喬若依是只螞蟻都不敢踩死的，這會兒能夠殺了一個人，可見是恨到了極致……

謝蘊進來時，便見到了躺在地上的周詩徽，他走到了錢殷跟前道：“吳王爺，周詩徽挑唆姜瑜謀害喬若依與霓裳，致羅將軍與小滿姑娘亡，周詩徽也是罪有應得！”

錢殷對周詩徽這位侄本就沒有什麼，只是覺得難以對兄長代，畢竟殺死周詩徽的是若云的妹妹，聽謝蘊這麼一解釋，錢殷也就不愁沒有代了。

錢殷道：“我不知周詩徽犯下如此大錯，是死有余辜。”

喬若云扶著痛哭著的喬若依進了的房，也讓就這般哭著，這兩年通信之中，喬若依的信中都會提起羅維此人。

喬若云還記得喬若依時是最怕嫁給一個武夫的，在眼中武夫皆是魯之人，兩人親之后喬若云本以為只是為了讓霓裳有個出生而已，沒想到他們二人的極好。

鶼鰈深，在長安羨煞旁人。

可是上蒼卻是這般造化弄人。

喬若依哭累了，倒在了桌子上閉著眼眸，眸中還是垂著淚的，喬若云命丫鬟換了一個床鋪讓喬若依在自己的房歇著。

出去之后，錢殷對著喬若云道：“早知周詩徽如此，我原也不該因為兄長而留下的。”

喬若云難哽咽著道：“周詩徽罪該萬死，可是若依怎麼辦吶……

唉，還有謝蘊也真是害人，若不是他，何來的此事，姜瑜還不是謝夫人就容不下若依和霓裳了，換了其他的貴嫡出又豈能不在乎？”

錢殷聽著喬若云的埋怨，示意他看了眼旁邊的謝蘊，喬若云見到謝蘊在此，倒也不尷尬，即便是當著謝蘊的面也要這麼說。

“謝家主，您看不上我們喬家，看不上我妹妹無礙，可你為何連你的人都管不好，今日姜小姐，明日若是有個王小姐李小姐，再要害若依與霓裳，可沒有第二個羅維出來護著們了！”

錢殷攔著喬若云，對著謝蘊道：“子無理，還請謝家主見諒。”

謝蘊擰眉道：“吳王妃所說有理。”

……

禾城知府衙門之中，周圍的員得了消息紛紛前來吊唁，還有不百姓也知羅維乃是因剿匪被賊首復仇而死紛紛到知府衙門門口行禮。

小霓裳也是穿著一麻，乖巧地對前來祭拜之人行禮。

只是到了晚間的時候， 才會過去棺材旁道：“娘親，爹爹怎麼還睡著呢？他怎麼睡了這麼久還不醒過來呢？”

喬若依抱著小霓裳，落著眼淚，卻似乎是流不出來眼淚了。

以前聽人說淚會流盡的，是不信的，可是這半個月以來，醒來之后連枕頭都是著的。

一旁的喬若云過去安著小霓裳道：“你爹爹是到了天上去了，他會在天上好好保護你的，霓裳乖點，大姨母帶你去睡覺。”

小霓裳道：“我想要聽歌謠。”

糯米過去牽著小霓裳的手道：“糯米姨姨給你唱歌謠可好？以前你太子表哥睡前都是我給他唱歌謠的。”

小霓裳點點頭。

糯米牽著小霓裳的手到了府衙的后院里歇息，到了門口，小霓裳見到謝蘊便喊道：“謝叔叔。”

謝蘊抬手要去抱著小霓裳，對著糯米道：“我來照顧霓裳吧。”

糯米卻是沒有把小霓裳給謝蘊，而是帶著小霓裳。

小霓裳在房好奇地問著糯米道：“糯米姨姨，我要謝叔叔，謝叔叔和爹爹一樣，對我很好。”

糯米小霓裳的頭道：“不，你爹爹只有一個，他才和你爹爹不一樣，他不配和你爹爹相提并論的。”

小霓裳乖巧地哦了一聲，“爹爹只有一個爹爹。”

哄睡小霓裳出門之后，見到謝蘊還在門外，糯米便沒有好氣地說著：“謝家主，小霓裳如今痛失父親與自小照顧的小滿姑姑，本就難，您要是真得疼，就別出現在的跟前。

別到時候將你當做是爹爹了，你呢？你再要拋棄一回，告訴，因著母親是庶出之，所以你謝家門庭容不下們母？

你既然沒法讓小霓裳了你們謝家千金，最好的就是和先前一樣，各不相干，各自相安無事！也請您再也不要出現在小霓裳的跟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