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每年例行去方文柏家拜年。

　秦屹將車停在小區車位上，蘇妍下車打開后車門，彎腰拎出來倆購袋，秦屹從后備箱抱著兩箱海鮮豪華禮盒，奔住宅樓走。

　蘇妍今天穿了一件喜慶的紅薄，肩膀有敲可的荷葉邊，臨近門前，他看眼，“忒漂亮了。”

　蘇妍嗔回他眼，“一會兒進去你可別逗。”

　秦屹敲門，方曉來開的，一見秦屹趕招呼一聲：“哥，過年好。”說完，接過他懷里的兩箱東西，秦屹把后的人讓出來，“嫂子。”

　方曉一直忙，今天是第一次見蘇妍，“嫂子，過年好。”

　蘇妍回：“過年好。”

　三人剛進去，米伽抱著小孩兒迎出來，一群人在門口拜完年，進了客廳。

　方文柏在接祝福的電話，看到秦屹他們進來，沖他們擺下手，示意他們坐。

　廚房里是方曉的妻子莫非，聽到客廳里一陣熱鬧，莫非匆匆出來。

　“哥，嫂子，過年好。”

　秦屹正抱著方曉的兒子在那逗，回了句，說：“莫非，這方希原來像你，現在怎麼越長越像方曉。”

　爸爸單名一個曉，寓意破曉，兒子單字一個希，意指希。

　“你還說呢，鄰居朋友都說這爺倆，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大小號。”

　方曉笑了，“那就對了，說明沒抱錯。”

　一圈人笑，給秦屹懷里的孩子笑懵了，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眨著，只有蘇妍握住孩子的小手，輕輕的。

　“啊……”方希朝蘇妍出手。

　蘇妍一愣，秦屹垂眸看，眼底盡是溫的笑意。

　“抱下。”

　蘇妍問：“行嗎？”

　“怎麼不行。”米伽說，“你看這孩子跟你還有緣的。”

　莫非也說：“是啊，方希這孩子一般人不讓抱，專挑漂亮的阿姨、小姐姐才讓抱。”

　秦屹對蘇妍遞個眼神，立刻明白了，從大兜里拿出一紅包就塞孩子懷里，“希希，過年了，大姨祝你健康快樂的長大。”

　“這可不行，”莫非趕推回去，秦屹住紅包，“莫非，這是你嫂子給孩子的，收著。”

　莫非笑著：“希希，快親親大姨一口。”

　蘇妍接過孩子，小時候帶過蘇勵，抱起孩子有模有樣，手攬著孩子的背，懷抱中的孩子帶著香，絨絨的頭發蹭著臉頰，心里涌起奇妙的緒。

　“哥、嫂子，你們坐，我先去做飯。”

　“我幫你。”蘇妍說。

　“不用，你和哥坐著吃糖。”

　米伽也沒讓蘇妍幫廚，讓幫著帶下方希，蘇妍就抱著孩子在客廳里走來走去，哄孩子，方曉的電話也不，秦屹被方文柏去書房談事。

　書房的門一關，方文柏說：“什麼事？”

　秦屹說：“方叔，明基的事，差不多就可以了。”

　方文柏看他，沒什麼表，“誰求你了？”

　秦屹點頭，“孟嫻靜。”

　方文柏皺眉，“你什麼事，都要栽人坑里才舒服？”

　見方文柏臉不太好，秦屹把煙盒送到他面前，給他點上支煙，“大過年的，跟我生氣可犯不上啊。再說，你孫子在外面呢，這黑臉一出去，保準給他嚇哭了。”

　方文柏口煙，“這里邊牽扯嚴蕾的事還在挖，現在放手，再查就不好查了。”

　秦屹眸深暗幾分，意味深長的說：“這種人，只能膽兒越來越大。”

　這是暗指嚴蕾以后還會以試法。

　“明基的事藏得深，以后肯定是要辦他們的。”

　秦屹沒言語，他幫得了一次，不會有二。

　“你也結婚了，有些事自己掂量著辦，別讓人姑娘跟你心。”方文柏囑咐著。

　秦屹點點頭，“看著小，其實懂事的。”

　“人家懂事是諒你，但你不能總讓去諒，一起過日子，有一方一味的付出，時間久了，會累的。”

　“嗯。”秦屹把這些話都聽進去了，“以后我會注意的。”

　“什麼時候辦婚禮？”

　秦屹把他的想法跟他代，蘇妍的世之前他提過，沒太細講。

　“一直想找爸媽，我看看能不能找到，不過，今年怎麼也會辦，不能讓白跟我一場，連個像樣的婚禮都沒有。”

　方文柏頜首，“籌備之前告訴我聲，看看我能幫上什麼忙。”

　“不用，”秦屹撣撣煙灰，“我能張羅好，再說你一天也忙，等我弄好了，你和我嬸還是主角，讓蘇妍給我嬸戴花，給你點煙。”

　方文柏低頭笑笑，“這輩子我能做兩回老公公，也是福氣。”

　秦屹低下頭，手背蹭下鼻尖，方文柏收回眼，“走吧，去客廳看看方希，那孩子不太好帶。”

　倆人走出書房，秦屹一眼就瞧見抱著孩子站在窗邊的蘇妍。

　側著臉，看懷里的孩子眼神是溫暖的，小小的梨渦，淺淺含笑，秦屹能看出來，蘇妍也喜歡孩子。

　他走過去，“喜歡？”

　蘇妍回頭看他，秦屹下一點孩子，抿，點頭。

　“我們也會有的。”

　“嗯。”笑。

　秦屹朝孩子拍拍手，“來希希，大爺抱。”

　方希子探過去，蘇妍抱著孩子一轉，秦屹看明白了，這是還沒抱夠。

　他呵呵笑兩聲，低頭在耳邊輕語，“讓你親戚行個方便，早點走。”

　“……”這事兒……跟商量不來啊。

　吃飯前，秦屹和方曉下樓去放鞭炮，屋里的人全站在窗口看熱鬧。

　蘇妍怕放鞭炮嚇著方希，看著秦屹點導火線時，把方希的一側耳朵在自己臉上，手捂住他另一只耳朵。

　秦屹點上就跑，鞭炮噼里啪啦震天響，煙霧繚繞間，紅的碎屑鋪了一地。

　新年的喜慶全在這鞭炮聲里化開了，預示著今年的紅火，也預兆著興旺。

　一頓飯，吃得熱熱鬧鬧，看著眼前的和氣，想起昨晚給遠在涇河的父母打去的電話。

　蘇振生接到電話開心的，喊那聲老閨時心里特別暖，蘇勵也懂事，扯謊說麗君去打麻將了，其實都聽見麗君在那屋罵呢。

　人這一生有很多經歷，是你必須獨自過去的。

　發現再聽到麗君的聲音，沒那麼心虛膽怯了，很釋然。也許，這就是一個人長的標志，你不再畏懼過去所畏懼的，也不怕前方路途坎坷艱難，你有決心走下去，你的勇敢，是心的堅毅，也是你靈魂的強大。

　而的堅強和勇敢，就是邊的人所給予的。

　蘇妍夾起一塊魚，放他碟子里，“你吃。”

　秦屹側著頭，要笑不笑的看，把魚放在里，慢慢的嚼。

　桌下，他手在上拍拍，蘇妍嚇得眼睛趕掃一圈，怕被人瞧見了。

　離開方家，蘇妍到家庭和睦的氣氛，心里特別這種溫暖。

　想著想著，頭往旁邊一靠，倚著秦屹的肩膀說：“以后，我要給我們的孩子一個特別溫暖的家。”

　秦屹用下蹭蹭頭頂，“肯定的。”

　初三那天，李悅兩口子回來了，直接到的秦屹家。

　菜語進門就奔著廚房去了，“嫂子，你家還有辣白菜沒？”

　蘇妍看一副得急頭白臉的樣，“你沒吃飯？”說著，轉去開冰箱，拿出一罐辣白菜，又給盛飯。

　菜語坐下，端起碗開吃。“別提了，我吃了三天大魚大，重直線飆升，我得吃點辣白菜解解油膩。”

　辣白菜口酸甜爽口，菜語唔一聲，一臉幸福的表，“太過癮了。”

　蘇妍又拿出醬好的肘子豬蹄，切片手撕，還有東北特有的皮凍，端上一碗蒜醬，囑咐：

　“慢點吃。”

　“嗚嗚……好好次……”

　李悅跟秦屹嘮兩句也過來了，“嫂子過年好。”

　“過年好，”蘇妍笑著應，“你吃點不？”

　“我吃塊豬蹄。”李悅拿起一塊，坐旁邊啃。

　秦屹把李悅帶來的東西放好，過來一看，倆人都吃上了。

　“我去，你倆現在吃，一會兒還吃不吃了？”

　菜語含糊不清的說：“池……”

　李悅過紙巾，角和手，“現在總，一天不知道吃多頓。”

　“讓菜語慢慢吃，咱倆去臺煙。”

　李悅起，跟秦屹去了樓上。

　菜語把筷子放下，上手拿起塊豬蹄啃，“你醬的味好吃。”

　蘇妍正在煎鯽魚，菜語吃紅燒鯽魚，“吃我還有三個，等你回去帶上。”

　“那多不好。”菜語對蘇妍眉飛舞的笑。

　“有什麼不好，孕婦為大，”蘇妍將魚翻個面，“今天做的菜都是你吃的。”

　菜語小舌頭都笑出來了，“夠意思。”

　平時菜語就大條的，懷孕以后，蘇妍發現幸福直線上升，很容易滿足和開心。

　是不是人懷孕后，跟好吃的都特別親吶？

　此時，臺上。

　李悅拍著大笑，“哈哈哈……我讓那孫子連年都過不好，看我怎麼折騰他。”

　秦屹眸很淡，歪叼著煙卷說：“別讓人撈到把柄。”

　“不能，都是他自己的病，也不是我栽贓的，”李悅說，“這孫子等著被嚴蕾罵吧。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