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打算住到初六，才回來的陳瑜，初四就從老家倉促趕回越城了，起因是昨晚嚴蕾的電話。

　年前，他談了一個單子，價值一百多萬的保健品，倉儲員查了庫房，發現藥品儲備不足，對方要的急，就算加班加點的生產，也需要一周的時間，陳瑜想起倉庫里有批剛過保質期，待銷毀的保健品，他去找嚴蕾商量，打算以次充好發貨給對方。

　保健品不同于方藥，針對病癥見效快，大多吃保健品的人群，多是以保健為目的。

　嚴蕾最終點頭，倆人抱著僥幸心理，也以為會瞞天過海。結果這事兒，竟出岔子，藥監局的人扣留同批次保健品，也勒令所有銷售渠道下架并停止售賣。

　在電話里劈頭蓋臉的一通罵，陳瑜心里憋著氣，當時問的時候，也沒不同意，現在出事了，就知道指責他，陳瑜越想越煩。

　其實，這個項目的負責人是他，合同上簽字落款人也是他，真要是出了事，他是要負刑事責任的。

　陳瑜推開公寓的門進去，“蕾蕾，”

　他喊了聲，以為能見到嚴蕾，可屋子里空的。

　“蕾蕾，”

　還是沒人應。

　陳瑜關上門，給嚴蕾打去電話，那邊響了很久才接聽。

　“喂……”

　聲音懶洋洋的，陳瑜聲說：“都幾點了，還沒起？”

　“……”嚴蕾晃了晃頭，昨晚喝得有點多，“嗯。”

　此時，時鐘指向十一點半。

　嚴蕾后還躺著一人，結實的手臂環在腰上，嚴蕾掀開被子下床，男人翻了個，又睡了。

　披上浴袍，出了客房，陳瑜聽到關門聲，問：“在哪呢？”

　嚴蕾皺眉，朝客廳的沙發走去。

　避開他的問題，說：“想到辦法沒？”

　陳瑜低頭，看著一還未換下的服，回去住的環境不太好，吃的也不習慣了，不像在越城住高樓吃食，就連洗浴會所也是星級服務的，他這服從回去就沒洗過，連洗澡都問題，搞得他這幾宿沒睡好，人邋遢還油膩。

　“我剛回來就給你打電話，還沒，”

　不等他說完，嚴蕾打斷，“我問你找到辦法沒？”

　陳瑜一滯，說：“……沒有。”

　聞言，嚴蕾氣不打一來，低吼：“真沒用，給你一個禮拜時間，把事兒給我平了，不然就別在明基干了。”

　“……”這人，簡直翻臉不認人。

　陳瑜語氣放緩，笑著說：“我已經在想辦法了，你別急，肯定能解決，不給你添。”

　因為上次栽贓蘇妍的事，董事會里已經有質疑聲了，保健品的事要是再出，還能在那坐穩了？

　嚴蕾語氣不悅，“那最好了。”

　陳瑜下外套，扔在沙發上，人往臥室走。

　“我這剛回來，還以你在家等我。”陳瑜打開櫥，拿換洗的服。

　嚴蕾無聲的扯扯角，等他？隨口敷衍：“家里親戚還要走走，暫時沒時間回去。”

　陳瑜進了浴室，“我先洗澡，一會兒我們見一面吧，我都想你了。”

　嚴蕾正點煙，陳瑜又說：“我去你家樓下等你，一起吃個飯，然后，”他意味深長的笑了聲，可嚴蕾冷冷一聲，被他心里那點小熱全澆滅了。

　“我心煩，不想出去。”

　陳瑜抬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一臉鷙，卻敢怒不敢言。

　以前，倆人剛在一起時，天天粘著他，跟現在的冷淡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

　陳瑜握住拳頭，覺越來越抓不住這人的心了。他還需要，最起碼在他能在越城站住腳前，很需要。

　而嚴蕾的真實想法，如果陳瑜知道了，恐怕要接不了。

　兩人的關系，從一開始，就是他沒搞明白，你認為你是的全部，其實人拿你當便利用，還是隨手就扔的那種。

　電話還沒中斷，陳瑜眼珠子一轉，“蕾蕾，我突然很想你，你看這樣行嗎，我去你家樓下，看你眼我就走。”

　“你煩不煩，”嚴蕾把煙一掐，“你來我家，讓我家人看見，算什麼事。”

　“……”算什麼？陳瑜徹底被堵得說不出話了。他心里一直被抑的怒火發，對著話筒里的人吼：“你說我算你什麼人！”

　意識到剛才的話有點過，嚴蕾趕打圓場，“陳瑜，對不起啊，”嗲聲嗲氣，“我心也不好，公司那麼多事，我力特別大，你能理解我對嗎。”

　保健品的事，萬一解決不了，總要有一個人出來背鍋的。

　陳瑜一聽撒，誤以為嚇住嚴蕾了，打著他的如意算盤，說：“我也有錯，不該吼你。”

　“好了，這事兒就翻篇了，”氣氛緩和，還是要讓他出面把問題解決了，“陳瑜，你先把制藥廠的事住，我這邊跟家里人聚完就回去。”

　陳瑜嗯一聲，聲音很疲憊，“我知道你累，我也累，”他聲音越來越，“我就是想你了，過年分開這幾天，我天天想你。”

　嚴蕾去冰箱拿罐啤酒，轉靠著桌沿，聲說：“我也想你。好了，你趕把這事兒給我辦明白了，不然咱倆以后哪還有時間在一起，忙這些糟心事了。”

　“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陳瑜坐在沙發上煙，他擰著眉，腦子里是上的痕跡，還有最近不冷不淡的態度。

　有些事，得他不得不未雨綢繆，趁著嚴蕾還沒膩歪，他得從那里拿到更多。而此時的嚴蕾，打開啤酒喝口，笑得別有深意。

　兩人各懷鬼胎，看看最后誰是贏家。

　陳瑜看下時間，打電話書王炳炎。

　“陳經理。”

　“上次我代你的事，辦的怎麼樣？”

　“艾嘉說，嚴總最近總去蔚藍酒店應酬多的。”

　“知道約的誰嗎？”

　“這就不清楚了。”

　“查下。”

　“好，我盡力。”

　陳瑜按下掛斷，著手機眼底一沉，心里罵了句：賤人！

　……

　大年初五，菜語約蘇妍去逛街散心。李悅不放心個肚子去人多的地方，也跟著去，秦屹一個人在家沒意思，倆家組團逛商場。

　到了商場，還是老地方，嬰兒用品店。

　秦屹和李悅去旁邊的咖啡店等他們，倆人買好了就去那邊找人。

　要說冤家路窄這個詞，用在菜語上絕對切。菜語拿起一件嬰兒的連，看著的，起來的質，上面還有可的卡通圖案，腦子里不自覺的就出現小寶寶穿上它的可樣兒。

　“嫂子，你來看看這件。”菜語轉，把小服給蘇妍看。

　“好看。”

　“是吧。”菜語笑眼彎彎。

　蘇妍說：“是孩穿的吧。你現在還不知道男寶還是寶，要是生了男寶怎麼辦？”

　菜語：“……”

　皺下眉，明顯在思考，“對啊。”

　把服放下，走幾步，又回頭，一臉糾結。

　蘇妍看，“想買？”

　菜語點點頭，“買，男寶也給他穿，我喜歡。”

　“……”所以，在不會反抗前，寶媽會充分發揮自己的審及想象力，把寶寶打扮自己喜歡的樣子。

　“嫂子，你喜歡男寶還是寶？”

　嘛？其實蘇妍沒什麼想法，“都喜歡。”

　“別都喜歡啊，你得選一個。”

　蘇妍眼睛里都是芒，“真的什麼都好，唯一的愿就是寶寶健康就行。”

　菜語看眼，“你特別喜歡孩子吧。”

　蘇妍抿下，點頭。

　菜語手臂，意有所指，“讓屹哥加把勁啊。”

　蘇妍臉一紅，“不是他的事。”

　“噫……”菜語嘖嘖道，“聽你這意思，屹哥很勤吶，說說吧，一夜幾次啊，一次多久啊？”

　蘇妍趕往旁邊看看，“你小點聲，別讓人聽見。”

　“怕什麼，咱們都是領證的人了。談點家庭生活不正常嗎。”

　“……”沒病，不過，“你一個孕婦，談這麼深奧的問題，不會胎頻繁？”

　“被你這麼一說，我還真……”菜語手在肚子上，“還真有點想為鼓掌呢。”

　“那你鼓掌去吧，”蘇妍眼睛往門外一睇。

　“行啊，現在耐力比以前強多了。”菜語逗，“看來屹哥沒給你深夜講故事。”

　蘇妍但笑不語。

　自從秦屹講段子的事曝后，蘇妍晚上經常被秦屹強行灌輸葷段子，以至于領教了秦屹的段位后，聽菜語這個級別的只能算小兒科。

　倆人邊聊邊往外走，去隔壁的婦嬰用品店。

　剛一出門，與迎面走來的人差點撞上，蘇妍幾乎是下意識的去護住菜語，將人擋在后，而對面的人也很有禮貌，“對不起，”

　一抬頭，四個人都愣了。

　孟菲盯著菜語，孟嫻靜看著蘇妍。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孟菲，目落在菜語的肚子上，“嫂子，逛街呢。”

　菜語臉很冷，沒吱聲。

　孟嫻靜接著說：“菜語，你這懷孕后，越來越漂亮了。”又與蘇妍打招呼，“逛街呢。”

　蘇妍：“是啊，你們也逛街呢。”

　菜語也沒給孟嫻靜好臉，“嫂子，你說我今天出門沒看黃歷咋地，怎麼到的都是惡心的人。”

　蘇妍一懵，這也太敢說了。

　孟嫻靜淡笑下，“那你們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