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妍上車給秦屹打去電話，那邊幾乎是秒接的。

　“到了。”

　顯然他一直在等電話。

　蘇妍看著車窗外，此時，鷙朦朦，天暗沉。彎起，輕嗯一聲。

　“累不累？”

　雖然在飛機上小歇會兒，可蘇妍還是覺得疲憊。

　“不累。”不想他擔心，又問：“還在公司？”

　“嗯。”秦屹陪葉韌吃完飯就回來了。

　“到酒店沒？”

　蘇妍說：“正往酒店去呢。”

　“飛機餐吃的習慣嗎？”

　蘇妍：“emmmmm……”

　“知道了。”秦屹那邊笑出聲，“等你回來的，給你包餃子吃。”

　蘇妍坐在后排，怕其他人聽到，掩住話筒，小聲說：“蘿卜豬的。”

　“行，”秦屹滿口答應。

　蘇妍看看前面的司機，悄聲：“我到酒店再給你電話，啊。”

　秦屹垂眼，狹長的眸里藏著笑意，“打個電話，跟一樣，小姑娘，你會玩。”

　“……”蘇妍秒慫，“掛了啊。”

　都不敢接下句了，生怕秦屹蹦出什麼葷話。

　等那邊掛斷，秦屹看眼手表，讓邱培培給大家訂晚餐，今晚還要加班，趕路面工程報告。

　……

　蘇妍到酒店后，剛把行李安頓好，客房的電話響了。

　走過去接起，“喂？”

　“收拾好，我們去吃飯。”

　“噢。”

　蘇妍掛了電話，給秦屹打去，“我到酒店了。”

　“住宿環境怎麼樣？”

　蘇妍掃一圈房間，“好的，”來到窗邊向下看，“對面能看到一個公園還有湖。”

　“不冷吧？”

　“不冷。”

　“吃飯沒？”

　“沒呢，”被他一提，想起剛才杭韋琛的電話，“杭教授讓我收拾下，然后去吃飯。”

　“快去吧，吃完飯回來再聊。”

　“好的，拜拜。”

　“嘖，說掛就掛呢，”秦屹佯怒，“一離開邊就忘規矩是吧。”

　蘇妍笑，“不好意思，真忘了。”

　“嘶……”秦屹瞇起眼睛，“挑釁是吧，信不信我現在訂機票，半夜到那也能治你！”

　蘇秒慫趕求饒，“老公，我不敢了。”

　“這還差不多，”秦屹滿意道，“來，親一口。”

　聽筒里傳來一聲輕的“木嘛”，“乖，快去吃飯。”

　“我掛了啊，老公。”

　“嗯。”

　蘇妍去浴室簡單梳理下，拎著背包出去了。

　門一推，杭韋琛已經站在門口了，微怔，“抱歉，久等了。”

　杭韋琛溫潤的笑下，“我讓接待的小盧回去了，咱們自己找家合口的餐館吃，順便在周圍逛逛。”

　蘇妍點點頭。

　倆人進了電梯，鏡面似得門上，印著倆人的影子。

　杭韋琛目視前方，蘇妍小巧的人站在后，電梯剛下兩層，停住了，走進來四個人，塊頭不小，又下兩層，魚貫而五個人。

　原本容納十一人的電梯，變得不再寬敞，蘇妍下意識的往后到角落。

　杭韋琛回頭看眼，手抄進兜里，用兩臂幫撐起一個空間。

　走出酒店，許是傍晚原因，蘇妍覺有點涼。

　把外套的領口立起來，杭韋琛攔下一輛出租車，為蘇妍打開后門，倆人坐進去。

　杭韋琛坐在副駕，問開車的司機，“師傅，附近有沒有比較地道的北方菜飯店。”

　蘇妍以為杭韋琛會選一家高級西餐廳。

　“有，”司機邊開車邊說：“聽口音，你們外地的吧。”

　杭韋琛頜首，“是啊。”

　司機打量兩人，看穿著看長相，說：“來月的？”

　杭韋琛：“……”

　蘇妍：“……”

　不怪司機誤解，茂霞是全國著名的旅游城市，很多小還有新婚夫婦會選擇這里，驗風土人，民風民俗。

　“不是，”杭韋琛否定，“我們是公差。”

　司機尬笑兩聲，“誤會了。”

　蘇妍慶幸自己一個人坐后排。

　車停在一間北方菜館前，杭韋琛付完車費，倆人進了飯店。

　服務員送來菜單，杭韋琛給，“你點。”

　蘇妍接過，點了一葷一素，“鍋包、尖椒土豆。”點完，把菜單推過去，“你看看，還喜歡吃什麼？”

　杭韋琛手機響了，把菜單又放面前，“你點，我接個電話。”

　服務員在旁邊等著，蘇妍接過，真是不知道他喜歡吃什麼。

　在蘇妍印象里，杭教授喜歡西餐、日料。

　“服務員，過來下。”

　隔壁桌傳來喊聲，等著點菜的服務員轉走了。

　臨到飯口，店里生意紅火，大廳的位置都坐滿了，門口還排著兩撥人。

　蘇妍不想耽誤功夫，點了倆菜，“服務員，點菜。”

　剛才的服務員去而復返，蘇妍說：“紅燒鯽魚、素燴湯，還有兩碗米飯。”

　菜點完，杭韋琛電話還沒打完。

　全程飆英語，腔調超正，引得鄰桌的小生頻頻回頭觀。

　終于，杭韋琛掛斷電話，蘇妍有點好奇，“你要做CPR推廣？”

　杭韋琛淡淡點頭，說：“2016年我國因心臟驟停猝死的人數高達60萬，而黃金急救時間僅有4分鐘，在某些況下，黃金時間一過華佗轉世也回天乏。對于學習急救知識，不僅能自救，還能救人。據資料顯示，國公眾基本急救技普及率達89.95%，心肺復蘇基本生命支持的培訓占總人口的比率方面，國為1/4，新加坡為1/5，悉尼為1/20，而我國公眾急救知識普及率不超過1%。”

　蘇妍眉間肅然，回想在大學時期，也對全民普及CPR心肺復蘇與AED使用，有過類似想法。

　“不過，”發表自己的切，“大四的時候，我做過CPR的免費培訓，”

　“效果怎樣？”杭韋琛問。

　蘇妍搖頭，“并不好。”

　“為什麼？”

　蘇妍說：“首先，我們國家對這方面培訓并不是很普遍，因為場地、人員、還有時間上等問題，即使面向社會開課，也沒有多人愿意空出時間學這些。很多人寧可把時間留給工作，也不愿意學CPR。”

　“我之前去國學習的時候，觀過一個教授急救常識和護理的機構，剛才就是聯系機構的負責人，希將他們完善的學習系引進過來，在國試行。”

　“如果真能實現全民普及，那是最好不過的。可，”蘇妍有的顧慮，“如果是盈利的機構，恐怕招生就是個問題；不盈利，誰負擔這部分開支？”

　杭韋琛陷片刻沉思，“這問題，我也考慮到了，想過幾個解決辦法，比如社會募捐，搞一些活拉贊助，還有就是向政、府申請幫扶資助。”

　說話間，菜上來了。

　蘇妍直接出一雙方便筷子，杭韋琛看著手里的筷子說：“這筷子衛生嗎？”

　蘇妍一怔，平時跟秦屹去小飯店吃飯，都用這種。

　“衛生啊。”蘇妍直接撕開包裝。

　杭韋琛長臂越過桌子，輕而易舉的把手里的筷子拿過來。

　蘇妍：“哎？你……”

　杭韋琛往玻璃杯里倒上熱水，筷頭進水杯里，“泡一會兒再用。”話鋒一轉，“你對非營利公益機構解決資金問題有什麼想法？”

　頻道轉換太快，蘇妍的注意力被轉移走。

　想了想，說：“我以前有個想法，是專門面向社會企事業單位的活，但不太好實行。”

　“說來聽聽。”

　“首先培訓人員上，我們向社會招募專業醫護人員，以志愿者的形式加培訓機構。培訓活通過向政、府或是衛生局申請批示，對申請單位派遣我們的專業醫護人員，到單位去做培訓活，場地由用人單位提供，我們只需要攜帶CPR的輔助用，這樣場地問題解決了，對于活通及協調，如今網絡時代，完全可以在網絡上達。這樣下來，專業人員、培訓學員、培訓場地，三個重要的資金消耗問題解決，我們的本就可以大大節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