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雨大,馬車走得很慢,一搖一搖的,有些催眠。
蘇音不知何時靠在車壁上睡著了。
僅憑一顆小小的夜明珠,線并不明亮,蘇音安安靜靜地閉著眼,呼吸輕緩綿長,睫在臉上灑下一小片影,整個人很和,不帶一攻擊。
可就是這張看起來人畜無害的臉騙過了太多人。
凌晏抬手撐著下,觀察了一會兒,然后慢慢朝蘇音挪,將上車后就解下來的披風重新蓋在上。
輕微的作似乎驚到了,眉頭微不可見地一蹙,很快就舒展開。
凌晏淺勾著角,沒出聲,見一縷碎發搭在臉上,遂手將之撥開,小心翼翼地別在耳后。
修長的手指被發松松的纏繞著,然后在小巧致的耳朵上流連幾秒,很快撤走。
蘇音睫微,沒敢睜開眼。
在凌晏把披風搭上來的時候,就醒了。那會兒不適合睜眼,這會兒更不適合,只能繼續裝睡,任由耳尖泛紅。
好在線昏暗,對方看不清。
對于醒了還裝睡的行為,凌晏心知肚明,卻沒有拆穿,默契地不言不語,聽著外面的雨聲,同樣閉上了眼。
……
臨近黃昏,雨勢終于小了些,一只燕子從卷翹的屋檐飛出,披著細雨,斜飛另一個庭院。
院里的人取下燕子上的字條,匆匆進了一個房間,恭敬地遞上去,“統領,這是剛送來的消息。”
吳勇達今日未當值,正在府中休息,聞言接過字條,掃了一遍,然后重新遞給站在旁邊的人。
良久后,才摁了摁眉心,略顯疲憊地問道,“殊九,我記得蘇音自進府起就是你在訓練,這麼多年,可發現什麼特別之?”
殊九也看到了字條上的容,搖頭,汗道,“屬下未曾發現。”
蘇音每天接的訓練就是怎麼殺人,怎麼更快地殺人,怎麼無聲無息地殺人,平常除了出任務的時候,本沒機會接外面的人。
“奇了,這些年是怎麼在你眼皮子底下學會那麼多本領的?”
吳勇達百思不得其解,扭頭看向殊九,“今日對付馮琳的手段不足為怪,但能吸引肅王是我沒想到的。”
一個小小的婢,竟引得滿城風雨,有點本事。
殊九自覺愧,畢竟是從他手底下出去的,也應該由他解決才是,“統領,屬下親自去把抓回來!”
“不必,”吳勇達抬手制止,目幽深,“武功不比你低多,抓回來太費功夫。東宮又跟銅墻鐵壁似的,至今沒能滲進去,你手,太容易暴。”
“那怎麼辦?”
“怎麼辦……哼,”吳勇達突然笑了笑,面容有些猙獰,“既然肅王想要,我們就幫他一把。”
有些人翅膀了,就必須揮刀砍掉,免得不識路,飛到別人的屋檐下,認了新的主子,再反過來啄他一口。
“讓人給皇上的信里把這個也加上,”吳勇達指了指字條,意思很明顯,“這件事,怎麼能就我一個人知道呢……”
我不惜性命的付出,不如她回眸的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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