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馨月忐忑不安地等待著大夫的到來。

沒有讓雙玉去請悉的田太醫，因爲害怕期再次落空，田太醫雖然不會嘲笑，可是，他憐憫的眼神也會讓到難堪。

慢慢出了正房，朝一旁的花廳走去。

九月的明耀眼，韓馨月擡手遮了遮刺眼簾的日。

“…馨月親都四五年了，一直沒有好消息，又不願意旁人進屋服侍，你是不是該管一管？”

“…不願意就不願意，你還想強迫不。”

“…可這於的名聲不好，羅家本就人口凋零，要是因爲馨月的關係，斷了羅家大房的，背後該有多人咱們的脊樑骨。”

“…這事，你和馨月說一說吧。”

“…不聽勸呀，我都說過多次了，還是你勸一勸吧。”

“…不願意就別勉強，那些碎的婦人，理們做甚，馨月和羅睿還年輕，過幾年再討論這個問題也不遲。”

“…行，那我也不管了，你以後可別因爲這事埋怨我就了。”

“…有什麼好埋怨的，行了，馨月過來了，別說了。”

刺眼的讓韓馨月的眼眶有些泛紅，早上，到睿王府，父王母妃在水榭裡談話，繞著蜿蜒的長廊緩步走過去的時候，耳尖地聽到了他們說話的容。

當時，心裡就難到不行，可面上卻不敢顯現。

何嘗不知，背後有人在說三道四，有些人甚至會當面意有所指的暗諷，韓馨月都咬著牙忍著。

腰板得更直，面容更爲從容，不讓自己出一弱。

有些原則必須堅持，有些事必須任。

如若不然，將不再是。

深吸一口氣，走進花廳，安靜地坐在椅子上，等待大夫的到來。

另一邊，羅楓得到消息，嘉晉城送來了今年收的果實，立即上報了羅睿。

羅楓和羅五兩人地看著羅睿。

羅睿的視線在他們上轉了一圈，一時有些哭笑不得。

這些個吃慣的饞貓們，都盯著西北送來的果子呢。

想了想，他放下了手裡的公文，提前回到了羅府。

進了大門，就被羅楓羅五兩人攛掇著去了庫房，兩人各自提著一大筐水果才心滿意足地走了。

羅睿笑著搖搖頭，負手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轉過一遊廊的時候，廊下一旁站著面容蒼老的吳嬤嬤。

“吳嬤嬤，怎麼在這裡侯著？有什麼事麼？”

羅睿年離家參軍，對於母親旁的嬤嬤，沒有像羅璟那麼悉親近，吳嬤嬤對於羅睿的態度也更多了幾分敬重。

規矩地行了禮，用帶著滄桑的語調說道：“大爺今日散值得早呀。”

“咳！”羅睿輕咳一聲，“正好有些空閒。”

吳嬤嬤擡眸看了沉穩斂的羅睿一眼，沉默許，最後在羅睿有些疑的眼神中開口，“大爺，夫人老爺過世已經十餘年了。”

突然談起這個沉重的話題，羅睿看了吳嬤嬤幾眼。

吳嬤嬤嘆息一聲，“羅家當年險遭滅門，幸而你們兄弟兩人躲過一劫，不僅爲羅府洗清了冤屈，還重振了家門，老爺夫人泉下有知，定然深欣。”

羅睿垂眸，沒有出聲，他等著吳嬤嬤下面的話。

“只是…”

果然，等到了轉折的語句，羅睿瞥了吳嬤嬤一眼。

吳嬤嬤蒼老混濁的眼神帶著幾分憂心，“大爺親已久，卻子嗣艱難，二爺膝下雖有一，可也缺乏繼承香火的男丁，羅府開枝散葉繼承脈的責任，還請大爺重視。”

聽話畢，羅睿立在原地，面容肅穆，“吳嬤嬤， 有些事自有定數，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你老人家安心頤養，就不要心那麼多了。”

說完，他微微頷首，擡腳大步離去。

“大爺~”吳嬤嬤急呼一聲，卻沒有得到迴應。

深深嘆息一聲，原本努力直的背脊瞬時駝了下來。

羅璟轉過遊廊盡頭拾級而下，穿過拱門，走過甬道，滄瀾閣的院門出現在眼前。

他整理了一下有些嚴肅的表，放緩步伐，慢慢走了進去。

花廳門外站著韓馨月的隨侍香凝，他過敞開的窗櫺看見了裡面坐著的韓馨月。

坐姿端正，眼簾半垂，彷彿有水閃過，貝齒輕咬著下脣，小巧的瓜子臉上表似悲又似喜，帶著讓他憐惜的清愁。

羅睿想起從前，悄悄從後院溜到垂花門後，看他的模樣，怯生生的，滿含期待的，又小心翼翼的。

那時的比現在還要瘦小纖弱，掌大的小臉從門後探出，像只驚的小鹿一般。

羅睿臉微沉，難道吳嬤嬤先一步找了韓馨月說起了子嗣的問題？

他大步往花廳走去，門外的香凝忙屈膝行禮，剛要問安，羅睿卻大手一甩，示意先退開。

香凝猶豫了一下，想起剛纔大夫說的話，眼眸浮現喜悅，便躬退開。

羅睿花廳，韓馨月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臉上忽喜忽悲，纖細的手指張絞著。

“馨月~”羅睿快步走到跟前，俯握住了的手。

的手心冒著汗，可見張不安的程度，羅睿心中痛惜，把攬懷中輕輕安。

“沒事的，沒事的，有我在呢。”

他渾厚的氣息縈繞在韓馨月的旁，韓馨月回過神，臉上浮現驚喜之，“你，怎麼提前回來啦？這麼快就收到消息了麼？”

雙玉才送了大夫出去不久，還沒來得及找田太醫確認消息呢，羅睿怎麼這麼快就趕回來了？韓馨月有些疑地轉頭看向他。

消息？什麼消息？羅睿也有些疑，他放開了，坐到了旁的椅子上，握著的手卻沒放開。

他盯著喜悅的小臉，覺著他似乎弄錯了方向，一時沒有出聲，只是握著的小手輕輕著。

韓馨月被他親暱的作，攪得臉頰發紅，熱氣一陣陣地往上冒。

“…那個，還沒確定呢，大夫說，還沒滿一個月，脈象不好確認，我已經讓雙玉去找田太醫了。”

羅睿被突然冒出來的話驚到。

還沒滿一個月？這話的意思，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