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祺和尤雨薇給父母見禮,顧霖冷著臉應了一聲。
安氏轉頭瞪了他一眼,小兒子三年纔回一趟京城,他板著臉是想怎樣?
顧霖在安氏的怒視中,不自然地緩了緩臉。
“大哥。”
那邊的顧祺與兄長顧玦見禮。
顧玦一靛藍團花錦袍,脣上留著短鬚,外形儒雅修長,眉目間與顧祺有兩三分相似。
他看著長玉立,面容淡然的顧祺,眼神有些複雜,誰也沒想到,從前那個一年有大半年時間,躺在牀上養病的弟弟,長大後會變得這麼有出息。
顧玦是萌補員,如今是從四品的太僕寺卿。
相比顧祺一個小小的縣令,他的銜看似高了不,可是,顧玦心中清楚,說到將來的就,他是拍馬也趕不上顧祺的。
顧祺是正經的進士出,不是他們這些恩萌仕的員能比得了的。
別看顧祺現在只是個小縣令,那是因爲他自己不願意留在京城任職,如若不然,早在三年前就該升遷上去了。
“你們一路辛苦啦,從那麼遠的地方趕回來。”顧玦拍拍他的肩膀,他們兩兄弟雖然不算親厚,可畢竟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冬日風大雪大,天寒地凍,他們一路趕回確實辛苦。
顧祺淡然笑笑,“不辛苦,大哥在家照顧父母長輩,也辛苦了。”
顧玦一愣,看著他認真的臉,眼底有些複雜。
他們這邊說著話,尤雨薇和常氏也忙著寒暄。
作爲妯娌,尤雨薇和常氏的關係還是不錯的,從小在顧府出,常氏嫁顧家早,也算是看著尤雨薇長大的。
尤雨薇的家世擺在面上,加上安氏對又特別好,作爲長媳的常氏,當然要和打好關係了,尤雨薇嫁顧府後,兩人的關係一直很好。
“雨薇,你臉有些不好?哪裡不舒服麼?”常氏看面有點泛白,不似從前白裡紅那般潤。
“沒有,就是有點暈車,路上顛簸,搖得人口難,下了車就好多了。”尤雨薇拍拍口,下了車以後,覺確實好了不。
常氏點點頭,“趕了那麼遠的路,實在是辛苦。”
“沒事,我們好的。”尤雨薇笑笑。
常氏也跟著笑,視線卻不由自主地落在纖細的腰肢上,心中暗歎,還是沒有消息呀。
假裝不經意的眼神,尤雨薇看在眼裡,頓覺口中泛苦。
雖然一路做足了心裡準備,可真正面對時,還是很難做到坦然自若。
“二嬸,鄂州那邊好玩麼?”
十四歲的顧澤是顧玦和常氏的大兒子,如今正是條長的時候,高高瘦瘦的,白皙的臉上長了幾顆年特有的青春痘。
他笑嘻嘻湊到了尤雨薇跟前,顧澤小的時候一直喜歡跟在尤雨薇後玩耍,兩人的關係也很是悉。
尤雨薇笑著拍拍他的肩膀,“好玩呀,等你有空到鄂州來,二嬸招待你玩得盡興。”
顧澤眼睛亮晶晶的,很想點頭,卻被母親一個冷眼,了回去。
“就知道玩,你連院試都沒考過呢,還好意思到玩,老老實實唸書,別儘想著玩。”常氏瞪著大兒子。
顧澤扁扁,“一年四季都在念書,過年了還不讓人放幾天假,休息休息麼。”
“澤兒說得對,大嫂,你別著孩子太了,過年該讓他玩幾天,他這個年紀能考過府試已經算是很不錯了。”尤雨薇笑著替他解圍。
顧澤連連點頭,依舊有些稚的臉上帶了幾分得,他們書院裡,和他同齡的學生,還沒幾個能考過府試的呢。
常氏卻白了兒子一眼,轉頭看著尤雨薇道:“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鄂州這幾年考出了好些個人才,你那閨中友羅二夫人的兩個弟弟都是十二三歲就過了府試,其中一個,十五過了鄉試,十六過了會試和殿試,現在是翰林院的庶吉士,端是天資聰明,年有爲。”
看拿平安來做例子,尤雨薇頓時失笑,這世間,能有幾個十二三歲就考過生的聰慧學子。
在正院坐了半個時辰,安氏就讓他們回泰安居安頓歇息。
回到悉的院落,尤雨薇鬆了口氣,一屁坐在大紅團花坐墊上。
“哎,咱們院裡的擺設還是和從前一樣呀。”
顧祺坐到旁,手上潔的額頭。
“哎呀,五哥哥,我沒事啦,暈車而已,這不都好了麼。”
知道他是擔憂,尤雨薇笑著拉下他的手。
“還是請大夫來看看吧。”雖然神確實好了不,可顧祺還是到有些不妥。
尤雨薇連忙搖頭,“不用,不用,我今晚休息好了就了,明天咱們要去文昌候府,後天,我要去看郡主,大後天,還得去一趟鎮國公府,年前可忙得很呢。”
暈車而已,哪有那麼矯,還要看大夫吃藥,這麼壯實的。
“…”
前腳剛落地,後腳的行程已經排到大後天了,顧祺啞然一笑,認真地看了看的臉,看確實緩和了許多,這才點點頭。
“一會兒你先休息一下,晚上府裡的接風宴還有得應付的。”
顧祺嘆了口氣,回了京城,各種場合的應酬際是免不了的,他可以周旋應付,可雨薇的境就沒那麼輕鬆了。
“五哥哥,你放心,我應付得來的。”
尤雨薇知道他擔心什麼,給了他一個堅定的笑臉,閒言碎語怕什麼,不就是些碎八卦的人麼,只要他站在旁,就能直腰桿從容面對。
顧祺牽著的手,眼底泛著溫的笑意。
可惜,還沒等到晚上,已經有人迫不及待地跑到泰安居來了。
尤雨薇看著一排穿紅著綠的堂嫂們,只覺得太“突突”直跳。
二房三房一共有五個堂嫂兩弟妹,這次來了六個,除開一個懷著孕的四堂嫂沒來,其他的都來了。
這羣人,一個個的,可都沒安什麼好心,一進屋眼睛就都往上打量,臉上滿是幸災樂禍諷刺嘲笑,甚至還有假惺惺的憐憫同。
尤雨薇心裡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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