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他們的錯（３更）

連烜收起笑臉，認真地看著。

把薛小苒看得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小苒，記得我和你說過，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那時，我問你願不願意做那采花人，可你一直冇回答。”

他深沉的話語在空曠的屋頂上顯得格外清晰。

薛小苒抿了抿被親得有些紅腫的，下意識垂下了眸子。

“彆躲，小苒，躲避解決不了問題。”下被他輕輕抬起。

薛小苒眼眶突然有些泛紅。

連烜一時怔然，大手上的臉頰，“怎麼啦？”

好好說著話，就紅了眼眶。

聽了他的話，薛小苒抿著，眼淚“簌簌”落下。

他為什麼要？當然知道一直在躲避問題，可不躲能怎麼辦呢？

他們之間的關係是那麼簡單能解決的麼？

他喜歡，知道。

對他有意，也知道。

問題是，現實能允許他們在一起麼？就算允許，願意當他後院的一部分麼？就算他願意弱水三千隻取一瓢，可他後的皇城能允許麼？

薛小苒不是冇想過他能幫掃平一切，可冇有那樣的自信。

他對的，是激的分多還是喜的分多？又或是兩者皆有？薛小苒弄不清楚。

心裡其實很彷徨，所以選擇的想要躲避。

他這樣著表態，讓到有些委屈。

眼淚頃刻間剎不住閘，大顆大顆地落下。

“彆哭，彆哭。”瞧著一向笑眼彎彎的眸子裡，滾落一串串晶瑩的淚珠，連烜心中一，把輕輕攬了懷裡。

在叢林裡那麼艱難的環境，都冇這樣哭過，今天卻哭得像個無依無助的孩子，連烜有些後悔，他是不是把太了。

可有些話，總該是要問清楚的，再往後拖，兩人的將來也許就更不確定了，他輕著的背脊，角抿得的。

薛小苒眼淚吧嗒吧嗒落了好一會兒，直到鼻子哭得通不了氣，終於收住了哭泣的勢頭。

不行了，再哭下去，鼻涕都冇地方擤了，多丟人呀。

薛小苒翻出了手帕，先了眼淚，才擤了擤鼻涕。

然後又把手帕收回了小挎包裡。

收回去的時候，心裡還有點慶幸，好在把挎包揹著，要不然用袖鼻涕，那就更丟人了。

紅著臉和鼻子，薛小苒半垂著腦袋不出聲。

頭頂傳來一聲幽幽的歎息聲，薛小苒心中一抖，莫名有些心疼。

“你要是實在不想回答，就算了。”

低沉的聲音帶著一深沉的失落。

薛小苒忍不住抬頭，那張悉俊逸的臉上，深邃如墨的眼眸帶著一種失意的暗沉。

那暗沉讓他整張臉都顯得黯淡了幾分。

薛小苒心中一，“我不是不想回答。”

的聲音因為哭泣，顯得有幾分暗啞。

連烜平靜溫地看著，似乎在鼓勵繼續。

“我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也不知道他聽懂的意思冇有。

“嗯，那你說說，你顧慮什麼？”連烜把的手握在手裡，拉至邊，輕輕親了一下。

薛小苒心中悸，忍不住想回的手，卻哪裡得回來。

“……你的份，以後後院會娶多個子？”問了句最在意的問題。

連烜微愣，隨即釋然，在意的這個？

“小苒，我跟你說一說我長的環境吧。”

“嗯？好。”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把話題轉到這個方向，薛小苒也想聽聽他說一說自己的事。

“我那母妃，是當年豔絕西芪的第一人，現在是豔冠六宮的皇貴妃，二十多年前，父皇鎮守邊境，溜去西芪國都太離城，遇到了當時剛剛及笄的西芪六公主，也就是皇貴妃，一見之下驚為天人，後來利用兩國戰的時機，一路領兵攻打到太離城外。”

“當時的西芪皇帝害怕了亡國之君，就割地求和，還把六公主作為賠禮送給了父皇，八個月後，我在皇城出生了。”

連烜說起這段往事，平靜的語氣像是在敘述旁人的事蹟。

“為什麼是八個月？”薛小苒聽得迷，卻也聽到了重點。

連烜沉默，垂眸看著，好一會兒才繼續開口，“因為父皇第一次潛太離城，就把當時的六公主給汙了。”

這也是他最近才知道的事，屬下查遠安候的時候，同時查出來的訊息。

“……”

薛小苒駭然，是曾聽說，武軒帝半輩子驕奢逸，聲犬馬，隻是冇想到，他堂堂一個帝王居然會這般下流無恥。

“我小時候一直不怎麼好，三天兩頭生病，不是著涼，就是發熱，不是磕著，就是摔了，上經常帶著一些莫名其妙的傷，太醫們見了都心驚膽戰……”

連烜繼續陳述，聲音平淡似深沉黑夜。

“……磕磕長到八歲，那年師父宮給父皇診治，正好遇到大病一場的我，他把我救回來後，問了我一句，可願拜他為師，隨他出宮遊曆，我當時一口就答應了，然後，就跟著師父出了宮，和師兄一起去了藥王嶺。”

薛小苒聽完他的敘述，驚得半天合不攏。

等回過神後，又覺心疼得直，轉著被他一直握著的手，反轉過來握住他。

“可憐的孩子。”環住他的肩膀，把腦袋放在了他肩頭上。

段飛妍大概是把對武軒帝所有的憎恨不滿都發泄在了連烜上，對付不了武軒帝，就把連烜當了宣泄口。

難怪，連烜的會這般冷厲疏漠，有那樣的父母親，簡直是一種可怕的存在。

連烜把臉頰輕輕在的額頭前。

“這都是他們的錯，他們的恩怨是非，乾嘛要牽扯到無辜的人上來。”薛小苒為連烜抱不平，

“皇貴妃要是真那麼恨武軒帝，盛寵那麼多年，肯定有的是機會報仇，可冇那麼乾，大約是知道，武軒帝出事，也逃不乾係，惜命，不願意拿自己的命搭進去，可心裡又有怨恨，所以，就拿你來出氣，太卑鄙，太可恨了。”

他不願意母妃，薛小苒很能理解他的心，握著他的手，忍不住用力搖晃了幾下。

連烜半垂著眼眸看握著他的小手，眼底漾起漣漪。